第442章 你把我头发揪疼了

祁景浩走后,气氛有点僵滞起来。

看着司慕白黑沉的脸,阮暮云张二摸不着头脑,接过服务员的菜单递给他。

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带了一丝小心翼翼,“慕白,你看看想吃什么。”

“给我来一瓶82年的威士忌,其他你看着点。”

说完,他脱下大风衣,扯了扯毛衣高领,脸色沉峻。

阮暮云瞬间懵逼了,这个男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怎么就喝上酒了?

说实话,阮暮云跟他在一起两三个月,见过他喝茶,喝咖啡,就是没见过他喝酒。

而且这人平时饮食多是偏养生系,几乎从未见他喝过酒。

他平时就是应酬回来,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干净,从不沾半点酒味。

这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吗?

后来,阮暮云终于知道了常年不喝酒的人,反常起来有多可怕。

菜陆陆续续上了,阮暮云低头切着牛排,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司慕白已经喝了一瓶威士忌,桌上还摆着一瓶喝空的啤酒。

他白皙的脸颊泛着一层红晕,眼角都染上了粉红,魅惑如妖。

他深邃的眸子染着一丝潋滟的波光,偏偏腰背挺得笔直,凭白多了几分矜持禁欲的味道。

偶尔有女性路过,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多瞄几眼。

但对上他泛着一层寒冰的眼眸就吓得双腿打哆嗦,立马垂头匆匆离开。

阮暮云见他都没吃什么东西,眸中不由泛起一抹心疼,试探着问道:“慕白,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都没吃多少东西,这样喝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她抿了抿唇,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祁景浩来了一趟,就变成这个样子?

阮暮云挠破脑袋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

她问了,也不说话。

就像现在,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并不言语,这让阮暮云不由心虚起来了。

总不能是自己惹到他了吧?

这顿饭司慕白几乎没吃,阮暮云也吃得不踏实,两人吃完,都没心思出去逛,默默回房。

回房的一路上,司慕白也不说话,似乎是喝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82年的威士忌度数可不低,平常人一杯下去都要倒了,何况这人喝了整整一瓶,还参杂着瓶啤酒一起喝,想不醉都难。

阮暮云回到屋内,换了身家居服,因穿了鞋的缘故,泡了个脚。

泡完脚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寂静雪场,脑海中却回想着司慕白的情况。

他一回来,就闷头把自己关在房内了。

阮暮云敲了两下门,没有声响。

她性子冷淡,就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见他不开门,索性回了自己的房。

她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烙煎饼似的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掀开被子,趿拉着来到了厨房,冰箱里巧好有醒酒茶的材料包。

她撕开一包煮了醒酒茶,倒了大半杯子,端着醒酒茶朝司慕白房间走去。

走近了,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留出一条缝隙虚掩着。

她缓缓推开房门,房间昏暗。

她不是傻子,隐隐猜到司慕白这种状态跟自己有关。

她踌躇站在放门口,压低了声音,“慕白,你睡了吗?”

说实话,这人喝完酒,不声不响,也不说话的样子,还是挺忤人的。

“有事吗?”

他似乎坐着靠窗那边的床地板上,闷闷的声音背对着她传来。

“我……我给你煮了醒酒茶,你要不要喝点,然后泡个脚,再去睡觉,这样明天起来会舒服点。”

阮暮云垂着头看着脚下,都不敢朝他那边望去,生怕他继续用那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她双手捧着杯子,杯壁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暖热气,透过手心传递到了她的心尖,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焦灼不安。

司慕白良久没有说话,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

阮暮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司慕白此时爬了起来,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窗帘撩动着,阮暮云这才发现,窗户被他拉开了一条缝隙,寒风裹挟着雪花滚了进来,带着一股萧瑟之味。

有零星的雪花落在司慕白头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冷清凄冷。

他微微垂着头,眉眼低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暮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焦灼的心,一时间就更加不安了。

“慕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暮云端着杯子,绕过床尾,一点点靠近他,并随手将杯子放在床头柜。

司慕白缓缓抬眸看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一丝暗沉的潋滟之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晦涩暗沉。

他腰背微微塌着,灯光透射在他背上,消沉凄凉。

他瑶瑶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醉后的沙哑,“我很好。“

说话间,一股灼热的酒气喷薄而来,夹杂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阮暮云抿了抿唇。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居酒屋那些诸事不顺,躲在酒馆里喝闷酒的中年颓丧男人。

只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什么都有了,比谁都意气风发。

她想了想,终究没忍住,缓缓开口问道:“是不是因为我?”

司慕白歪着头,眸子深处有一道暗光闪过,嗓音里却带着一丝疑惑,“因为你什么?”

阮暮云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因为我惹你不高兴啊。“

说话间,她又靠近了他几分。

这人情绪一贯不外露,很少有什么事能牵动他的情绪,加上今天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思来想去,最终把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

“没有。“

他这次没有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嘶哑的沉闷,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阮暮云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有些没辙了,心里闷闷叹了口气,见他也没什么事,便开口道:“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睡觉了,你喝完醒酒茶早点睡。“

就站在她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司慕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阮暮云。“

阮暮云立马顿住脚步,抬头看向他,“嗯?“

“你靠近一点。“

阮暮云犹豫了一下,便依言走到他身边,探着不安的小手,戳了戳他壮实的手臂,声音闷闷道:“干嘛?”

司慕白那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声音低哑道:“你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

阮暮云顿时无语了,她都已经站在他跟前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距离还会远?

不过,想到他现在心情不好,似乎还存在着闹脾气的迹象,不由叹了口气,再次上前一步,双腿贴着他垂放在床边的两腿大腿上。

司慕白猛地起身,以选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转着身子。

阮暮云只觉得天旋地转间,俩人瞬间就调换了位置。

她呆呆看着上方,两手撑在她腰迹,将她牢牢控制在怀里的司慕白。

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她屁股下意识往后挪动了一下。

然而,她退,他则进。

他的方寸之间,只有怀中的女孩,眸子的颜色一点点变暗。

他睫毛低低搭着,头一点点靠近,夹杂着酒气的酒水缓缓喷薄而出,带着一丝灼热。

阮暮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心里顿时多了只爪子,挠得她七上八下。

“慕白……”

眼前的男人就像打盹的老虎,她生怕撩动他的虎须,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司慕白突然把头往她凑了凑,“我头上落了雪花,你帮我拿掉。”

似乎因为喝了酒,他的声音嘶哑干燥,特别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灼热的酒气喷薄而来。

阮暮云感受着熏染的酒气,带着他的清冽气息,不但不难闻,反而弄得她心跳如麻。

刚才风大,裹挟着一大片雪花散落在他发梢之上。

阮暮云垂眸,纤细的双手触摸上他的发烧,粉嫩的指腹轻轻在他发间穿梭,撩动的瞬间,似乎还能问道他发间散发出来的清香。

这时,司慕白突然歪了头,将侧脸对着她,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就靠得更近了,特别是这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越靠越近……

阮暮云只觉得心尖一颤,心底紧张起来,指腹捏着一片雪花,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纸上。

床头柜离她有一段小距离,她需要探着身子,才能够得到床头柜,难免靠得更近……

“还没好吗?“

司慕白开始催她。

“还……还有几片,很快就好了。“

阮暮云赶紧探着身子,将手间存着的两片还未融化的雪花放在床头柜纸上。

她刚放下雪花,往回缩身子,司慕白却猛地抬眸,单手精准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她来不及惊呼之际,猛然堵住了她的唇。

他动作来得凶猛,阮暮云没有防备,差点跌倒,猛地揪住他的头发,这才稳住身子。

却被男人凶猛霸道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身子都酥软了几分,眼看着身子就像往下滑动。

他宽大的手掌突然搂住她的腰,紧随而上,豪无间隙。

司慕白突然想到在餐厅发上的一幕,毫不客气一口咬了下……

阮暮云嘶了一声,瞬间清醒了几分,双手撑在他胸膛,将他推开几分。

司慕白这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彼此呼吸缠绕。

阮暮云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唇,被咬过的地方带着一丝撩人的疼……

她呆呆看着她,突然羞恼起来,“司慕白,我没得罪你吧?你干嘛咬人?”

“你把我头发揪疼了。“

司慕白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压抑。

阮暮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她动作明明很轻,怎么就揪疼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