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门口,祁婧媛只想着说服祁景浩,让他别急病乱投医。
因而没有注意到跟在阮暮云身后的男人,竟然长得如此龙章凤姿,气质卓然。
不仅如此,气场还强大地吓人,她被司慕白轻轻扫了一眼,脚就跟生了根一样,死死扎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冲阮暮云大声吼道:“你这个疯女人!快放开平安!”
阮暮云却不为所动,轻轻碾动着银针,往银针里一点点灌输着真气,加快修复祁平安的身体。
祁婧媛顿时大怒,“快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拉出去,别耽误孙老救人!”
祁景盛夫妻两看着疯子般大喊大叫的祁婧媛,眸中闪过不满。
不过随即想到祁平安已经无力回天,两人就任由她撒泼了。
祁家的保镖冲了上来,却被司宙一脚一个踹了出去。
司宙是古修者,这些普通人,就是来一百个,他都能轻松解决。
祁婧媛见状,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看着阮暮云的背影透着愤怒和厌恶。
她不觉得阮暮云能救祁平安,甚至觉得阮暮云耽误了医生救人。
在她看来,阮暮云此举,不过是哗众取宠,借此吸引祁景浩的注意罢了。
祁婧媛看着丝毫无动于衷,任由平安被人糟蹋的祁景浩,心里愤怒的火焰达到了巅峰,却无可奈何。
想到祁平安可能已经死了,她脸色蜡黄,身子摇摇欲坠。
旁边十几名医生见状,纷纷撸起袖子,冲上前去。
“司宙,拦下他们。”
司慕白皱了皱眉,一声令下。
司宙领命,拦住了不依不饶阻挠的专家医生。
阮暮云对着众人大吼,“还有三分钟,再给我三分钟,我还你们活蹦乱跳的祁平安!”
“人都已经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这是最好的结局!”
祁婧媛本就伤心欲绝,听到阮暮云这话,气得如同羊癫疯发作一样,身子狂打摆子。
祁景盛夫妻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恨不得阮暮云赶紧把祁平安给彻底弄死了。
祁景浩则眼睛亮了起来,冲上前去拦住冲动的医生。
祁景浩是个冷静理智,杀伐果决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祁氏集团的总裁,更是金陵城五湖商会的会长。
换做平时,他可能会做出跟祁婧媛一样愤怒的举动。
但阮暮云昨天在车祸现场救了祁平安,这让祁景浩生出了一丝希望。
或许,阮暮云能够创造奇迹。
“你们都下去,让阮小姐救人!”
祁景浩悲恸的情绪渐渐变得冷静,看着冲上来阻止的医生,面色冷凝起来,一把推开不断往前冲的医护人员,冷声喝道:“都给我退下去,你们技不如人,救不了我弟弟,那就让阮小姐来。”
祁景浩气场强大,又是祁氏集团的掌权人,一干盲目往前冲的医护人员,瞬间都停了下来。
“祁总,你冷静点,现在祁小少爷说不定还有一口气吊着,还有一丝希望,再耽误下去,那口气就要彻底散了。”
“祁总,你别这样,人救不了,也不能这样折腾,就让他安心的去吧。”
“祁总这是魔障了,报警吧!必须报警!让警察把这些刽子手给抓起来。”
医者本就有心怀天下的博大胸襟,实在看不过去阮暮云这样践踏祁平安的身体。
有人已经跑出去叫保安,有人已经报警,有人自发堵住房门,以防阮暮云等人逃跑。
有一位祁景浩请来的专家,对祁景浩劝道:“祁总,这个女人年纪看起来非常小,可能还未成年,怎么可能懂医术,你快让人把她抓起来,别让她继续糟蹋祁小少爷的身体。”
祁景浩深吸口气,湛黑的眸子沉沉看着说话的专家,认真道:“我相信阮小姐。”
“祁总——”
专家医生被祁景浩堵得说不出话来,这祁景浩真是不识好歹。
或许他接受不了弟弟去世的打击,直接失心疯了?
专家医生看了眼阮暮云稚嫩的脸蛋,他就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见过大风大浪祁景浩相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就算会医术,能比得过扁鹊之称的孙圣手吗?
简直可笑!
这边闹得动静很大,病房门口即便有保镖守着,还是吸引了不少病人和家属围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把阮暮云骂了个狗臭头,把助纣为虐的司慕白两人也狠狠骂了进去。
本来还有一口气吊着,现在被他们这么一搞,彻底把最后一线生机给掐断了。
更过分的是,人都死了,连尸体都不放过,在尸体上扎针,让亡灵得不到安宁,没见过这么残忍恶毒的人!
至于救人?
简直就是笑话,连扁鹊之称的神医孙圣手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救个屁的人!
没有人相信阮暮云能把祁平安救活,纷纷堵在病房门口,对阮暮云破口谩骂,渐渐的,由谩骂升级为口不择言的辱骂。
一开始最愤怒的孙圣手却神情震惊呆滞地看着阮暮云的方向,死死盯着她下针的地方。
“太极还阳针?”
孙圣手揉了揉眼睛,再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传来,眼前的场景没有丝毫变化。
他激动地手脚发抖,彻底确认阮暮云的针灸手法真是失传千年的太极还阳针!
他只在古籍记载中看到过,研究了二十几年,却没有丝毫头绪。
他激动得嘴唇颤抖,“太极……太极还阳针?”
古籍中记载,太极还阳针,是神针第一式,对于闯入鬼门关的人,有起死回生之效。
只要病人有一口气在,太极还阳针就能把病人从鬼门关里抢回来。
孙圣手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太极还阳针。
他激动地颤抖着手,从大白褂兜里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把这神奇的一幕给拍了下来。
“滴——”
就在医院保安跟警察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病床旁的仪器警铃大作,疯狂响动起来。
病房内外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和声音,周围一片死寂般无声。
司慕白抬头看着直线心电图一点点变成上下起伏的曲线,看着阮暮云的眸色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