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庭进了龙川海的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写毛笔字。
看到耀庭终于过来了,他慌忙放下笔,“耀庭过来了?”
“嗯!”耀庭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黄花梨木椅子上。
“今天怎么这个点过来看爷爷,是不是他老人家不舒服?”龙川海问了句。
“不是,爷爷有点事要交代。”
“唔,对了,公司近期的那几个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剩下市里最后拍板了,我觉着应该没问题。”龙耀庭没想到爸找他来,是了解公司的事情。
他多少心里有些失落,本来是想和他聊聊公司之外的事情的,可是见爸根本就没那个想法,他眉飞色舞地继续讲公司项目的事情。
“哦,自然不会有问题,欣玥和覃市长独子的事儿八九不离十了,自己人,覃市长自然会格外照顾,所以公司的项目都没问题了。”龙川海一脸轻松,看来这政商联姻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龙耀庭却是听懵了,“爸这是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家欣玥其实挺懂事,爸知道先前她和那个冀峰也不清不楚的,但这孩子能说得开,知道冀峰和你比起来,孰轻孰重,所以……”龙川海的话还没说完,龙耀庭就夺门而出。
他的事业哪儿还需要欣玥的幸福做垫脚石,他宁可做不成这几单项目,他都绝对不可以让欣玥和冀峰成了牺牲者。
他们竟然一个个都瞒着自己。
龙耀庭刚从后院出去,紧接着又气鼓鼓地折返了回来。
阿乐刚要开口问,龙耀庭就问句,“欣玥呢?”
“还在里面,老太爷和她说话呢!”阿乐刚说完,龙耀庭就冲进去了。
老太爷正在和欣玥解释刚刚的事情,让她不要往外说,不想就看到气势汹汹冲进来的耀庭。
他二话没说,就过去一把揪住了欣玥的手腕,“欣玥,你跟哥来,哥有话要问你。”
“哥,你先松开我,你都拽疼我了。”欣玥自然知道哥这样的气势来找她是因为什么事。
老太爷也急了,他从未见耀庭这样急躁过,“耀庭,你吓坏欣玥了,有话慢慢说。”
“是啊,哥,你到底怎么了吗?”欣玥急了。
阿乐看到龙少对欣玥小姐生那么大气,赶紧上前护着,“龙少,您有事儿好好说,会吓着欣玥小姐的。”
龙耀庭松开了欣玥,无奈道,“好,你确定要在这儿说吗?也罢,反正你的事情爷爷也该知道。”
“哥!我和你去外边说。”欣玥马上就反应过来,哥要和她说得恐怕是她和市长公子的事情,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在爷爷他老人家面前说的好。
“等等,就在这儿说!”老太爷阻止了兄妹俩。
“爷爷,哥和我说一丢丢私事儿,您老就别掺和了啊!”欣玥故作轻松。
“是不是说欣玥和冀峰的事儿?”老太爷马上就问道。
原来在这个家,就没有能瞒得过老太爷的事情。
欣玥当即就望向阿乐,是不是阿乐走漏风声了,当初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party上发生的事儿,绝对不能让爷爷他老人家知道的。
阿乐被欣玥小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看阿乐,这事儿阿乐没说,前院那么多人,爷爷要知道一些事情并不难。”
“那爷爷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再重复了,你们知道的就是事实。”欣玥埋下头,无措地绞着手指。
龙耀庭的肺都要气炸了,“什么事实?你和覃市长的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名花有主的人?”
欣玥咬咬唇,低声道,“我怎么就有主啦,我和冀峰又没订婚,也没结婚,在这之前,我们都是自由的。”
欣玥的话直接把龙耀庭和老太爷都愣住了,他们乖巧的欣玥,这些年天天把冀峰挂在嘴上的欣玥,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欣玥,你是不是和冀峰闹别扭了?”龙耀庭想起先前自己问起冀峰的时候,他急于搪塞的样子,马上就问道。
“哥,没有,我们没有闹别扭,我只是累了,这么多年了,会有审美疲劳的,而且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又不会得到全部的人的祝福,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在说这话的时候欣玥好心痛。
她尽量在哥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突然变了心的女人,这样哥就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他,为了龙氏集团才牺牲了,那样哥就不至于因为内疚把那些项目都摒弃掉了。
“欣玥,你还在和哥开玩笑吗?”龙耀庭一把握住欣玥的双臂,问道。
欣玥很轻松的笑了笑,尽可能让自己和平时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哥,你妹我平时是喜欢开玩笑,没个正行,但在感情的选择上,你妹才没必要和你开玩笑呢,那个覃市长家的公子真的很有几分意思,我们那天就相见恨晚了!不信,你问阿乐,阿乐可是全程都在的,我们很聊得来的!”
阿乐的确看到他们拥着跳了两支舞,还看到他们在阳台上的时候,也拥着了。
现在欣玥小姐让他作证,他突然就懵圈了。
欣玥小姐的圈子里果然不缺的就是优秀的人物,这冀总已经够优秀的了,现在又出现一个有权有势的市长公子,每个人的身份都是他无法企及的。
龙耀庭知道阿乐不会撒谎,他望向阿乐。
阿乐红着脸说道,“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清楚!”说着赶紧跑开了,实际上他很难受。
可阿乐这话从侧面就说明了,那天的确有什么问题。
欣玥依旧一脸轻松地对龙耀庭说道,“所以那天之后,我就在想,以前我是不是太单纯了,一下子陷在冀峰身上,就不给自己选择的余地了,我该是多给自己认识别的男人的机会,该给自己更合适的选择,目前看来,覃斌的确把冀峰更适合我!”
“欣玥,你是不是病了?”龙耀庭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欣玥的额头,他怎么觉着欣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过去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