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闲的视线落在温祁藏在背后的手上,意味深长道:“练功夫是好事,切莫过急,现在病虽好了,还是得好生调养,若不然我可就白救了,你说是吧?”
这厮瞧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练起武来这么不要命,从方才的脉象看,他确实身体康健,但身上却多了不少伤口。
温祁晃了晃身后的手,是他下午时偷练功夫不小心伤到了,已经包扎好了并不是太严重,原本藏在后面不想让沈书闲担心,没想到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我是医者,自幼嗅觉比旁人灵敏,你用的药粉虽然味道极淡,却逃不过我的鼻子。”更何况脉象一看,温祁就暴露了。
温祁黯然失笑,“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条命,我温祁还欠你一条命呢,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
“可是有关宸王?”温祁神色坦然,并无异样。
沈书闲挑了挑眉,并不意外温祁能够猜到,“我知道你家铺子遍布玄冥国,想让你帮我盯着点他,免得被暗箭所伤。”
想到近日朝中的动荡,温祁爽快的应下:“好。”
“那我就先走了,青黛还在家里假扮我,要是被发现可就不好了。”话落,沈书闲带着暗香起身离去。
温祁起身,目送着她离开。
“世子,您如今病好了也可以照顾县主,为何要帮宸王?”素白偏头看向世子,他的眼神自县主出现就没从县主身上挪开过。
以前他家公子不敢对县主表达心意,就算对她好也有所顾忌,不就是因为这具身子不行,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用担心,为何还不争取呢。
若是当初没有退亲一事,县主本该就是世子的啊。
温祁苦笑着的摇头,“我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人。”
另一边,沈书闲带着暗香准备下楼,不过半个时辰,楼下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几个京城耳熟能详的世家公子,正怀抱美人饮酒作乐。
楼下扑面而来的奢靡之气,伴着酒味,令人不适。
掌柜的看了看楼下,又看了眼停滞不前的沈书闲在皱眉,眼眸一转,讨好道:“下面污秽不堪,免得脏了公子的眼,还请公子随小的从侧门走。”
“有劳掌柜的。”沈书闲微微颔首,就在这时,前方的厢房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厢房的门被重物摔得砰砰响,要不是这门结实,恐怕里面的东西都要跑出来了,可见其激烈程度。
“臭娘们,本侯爷的身子也是你碰的?赶紧给本侯爷滚,滚!”
“啊!啊!”屋内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吓声。
就在这时,明显是另一帮人的声音响起,那人声音粗狂,语气中带着一丝嗤笑之意,“来人,把他给摁住,今晚务必要让我们的小侯爷尝尝女人的滋味。”
“你,你们,你们可知道本侯是谁,居然敢在京城对本侯动手是不想活了吗?”自称“本侯”的男子,声音有些虚浮,显然状态不对劲。
“哈哈哈!若非你是苏家人,我们还懒得搭理你呢,来人,给我把小侯爷给扒了,找几个好的姑娘面首,务必给小侯爷伺候好了。”
小侯爷?
苏家!
沈书闲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不堪入耳的声音接连入耳,是男子的呼救声。
不好,是苏若齐!
“砰!”
大门被踹开时,里面的人正玩得开心。
衣衫不整的一群男男女女还趴在苏若齐的身上,苏若齐的衣服被扒的破破烂烂,他惊恐不安的想要往外爬,却被一群人死死挡在床上。
而屋子的另一边,坐着一群长得人高马大,身旁放着大刀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正喝酒吃肉看好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门突然倒下,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向门口,床上的男男女女吓得一动不动,倒是以刀疤男为首的一群人神色不友好的放下酒,拎起了大刀,丝毫不带怕的。
“救,救我!”被控制在床上的苏若齐,迷迷糊糊之间仿若察觉到光的希望,正绝望的朝沈书闲挥手。
刀疤男给属下递了一个眼神,距离最近的大汉趁着苏若齐不能反抗,对着后颈就是一刀手,苏若齐双眼一瞪,倏然昏下。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好生俊俏。”刀疤男浓眉一扫,笑眯眯的抵着下巴,视线落在沈书闲身上,还朝她勾了勾手指。
“我们爷的事,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公子能管的,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刀疤男冷声一喝,“兄弟们,将这小公子摁住,让他和我们小侯爷一起好好度过今夜的良辰美景。”
沈书闲看了眼身后的暗香,往后退了几步,刀疤男几人见状反而更加兴奋,还以为是沈书闲怕了。
他们一个个举起家伙朝着沈书闲过来,可还未靠近,厢房内便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痛呼声,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一群黑衣人,一手一个,很快就将这群刀疤男给控制住,连个呼救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留两个活口,带上他,我们走!”沈书闲指了指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苏若齐。
直至几人离去,床上的姑娘面首们才反应过来,“啊!救命啊,杀人了!”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温祁和几个伙计匆匆赶来,屋子里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痕还有破碎的昂贵花瓶等装饰,上好的红木桌子,凳子,全都被摔得坑坑洼洼,连门都没了,看到这一幕,掌柜的心在滴血。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倒是温祁,不仅没有计较损失,反而脸上露出一个满意又宠溺的笑容。
“把这里处理干净。”温祁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我不想听见有关今夜一事。”
宸王府。
主院偏房内,沈书闲小心翼翼的将银针从苏若齐的身上抽出,屋内流沙与暗香分别一左一右的护在沈书闲的身旁。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流沙朝大门走去,一个黑衣人走进附耳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流沙点了点头,随即朝沈书闲走来,“小姐,已经审出来了,是太子的人。”
“太子?”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