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生气了?
莫非和小姐吵架了?
暗影聪明的闭上嘴,不敢多言。
“她去哪儿了?”没一会儿,君墨染突然开口。
暗影迟疑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方才不让说的是王爷,现在关心小姐的还是王爷。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王爷竟然是个这么善变的人?
“回——”
君墨染双手放在身后背对着暗影,打断了他的话:“本王不是想要关心那个臭丫头,只是觉得她毕竟是本王的人,怕她丢了本王的颜面。”
暗影额角缓缓滑下三根黑线。
这世上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就算小姐真的出事,谁会和王爷联系在一起?
再说了,小姐什么时候成王爷的人了?
王爷还真是双标,关系就直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果断的王爷。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冷意,暗影身子一哆,讪笑着抬头,“小姐与郡主已经汇合,现在正前往太极宫的方向。”
“嗯。”君墨染点了点头,“本王也不是很在意她去哪儿,既然宫宴快要开始了,那我们也去吧。”
……
太极宫。
宫宴的位置是根据来人地位安排,沈书闲跟在宫女身后前往自己的位置落座,刚坐下,不巧就遇上了不想看到的人。
“闲姐姐,你来了。”江元卉友好的甜甜一笑,恰到好处的礼仪,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谁能想到这样的女子,私底下竟会对男人投怀送抱。
“你怎么了?瞧着好像不开心?”江元卉似发现沈书闲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你是属鹦鹉的吗?这么能说。”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元卉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
她吸了吸气,起身给顾雪衣行礼。
“不知元卉哪里得罪了雪衣郡主,还望告知,元卉定及时改正。”
顾雪衣定定的看着她,“我就是看你不爽,不可以吗?”
江元卉面色一顿,尴尬的不行。
“你方才去哪儿了?”沈书闲拉着顾雪衣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她并非要替江元卉打圆场,纯粹是想耳根子清静些。
顾雪衣没好气的撇嘴,“遇上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你说这世上怎么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你都明摆着拒绝了,还死活赖着不走,真不知道是脸皮太厚,还是家学渊源。”
一旁的江元卉两眼红红的咬着唇,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
最近顾雪衣被江元清纠缠一事,京城都传遍了,甚至有传言,长公主已属意他为女婿,殊不知这都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以顾雪衣的性子,若真喜欢,哪里等得到现在。
说来江元清也是有点拎不清,他出身不低,将来也是要袭位的人,可这脑子却跟缺根筋似的,因为喜欢顾雪衣就天天跟着跑,也不管顾雪衣愿不愿意,成天制造偶遇,在京中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郡主,方才我话还未说完,你怎么走了?”江元清气喘吁吁的跑上前,笑意满面的从袖口拿出一条帕子,“方才你落下的,我给你送来。”
顾雪衣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沈书闲,脸上那叫一个绝望。
“郡主,郡主?”江元清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你放这儿吧。”
“是郡主。”
良久,顾雪衣打量着迟迟不走的江元清,脸色逐渐冷峻,这里可是女眷的位置,江元清一直不走是怎么个意思?
“你还有事?”
“郡主,父亲前日来信慰问,不知郡主考虑如何?”
今日的宫宴,大家心知肚明,根本就是一场为皇族子女的相亲宴,若是能够在今日敲定,赐婚是肯定的,一旦有皇上的金口玉言,这门亲事,也就跑不了了。
“你就这么想我嫁给你啊?”顾雪衣玩味的挑了挑眉。
江元清瞳孔一缩,欣喜的抬起头,“只要郡主愿意,元清定奉上丰厚聘礼,绝不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江元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雪衣现在不开心,她哥哥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被当众拒婚,他们汝南郡的脸面还往哪搁啊?
江元卉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哥哥,宫宴要开始了,你还是快些回自己的位置吧。”
江元清看着顾雪衣又看了看自己妹妹,不舍得点头,“元卉,那你帮哥哥好好照顾郡主,我先走了。”
“你很讨厌他?”望着江元清离去的背影,沈书闲附耳问顾雪衣。
顾雪衣眉头拧了一下,“别提了,前几日我与小姐妹去泡温泉,他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莽莽撞撞跑过去,幸好有侍卫拦着,这要是被他闯进来,我们下辈子可都完了。”
沈书闲瞠目一顿,古代最重视女子名节,江元清身为世子不可能不知道,此举,也难怪顾雪衣对他避之不及。
“还有上回,我去天香楼用膳,他匆匆忙忙赶来,说什么要作陪,谁给他的脸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顾雪衣没好气的说。
原本沈书闲对江元清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人长得还算不错,但听了顾雪衣的话后,心里的天平却不由的倾斜。
这位汝南世子,似乎脑子不太好使啊。
“皇上驾到!”
殿门口,皇上身着一袭龙袍,面色严峻的走了进来,他的余光迅速在殿内扫了眼,一股莫名的气息传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恭迎皇上!”众人起身行礼,异口同声道。
皇上朝最上方的龙椅走去,直至落座,殿内安静的只剩下低微的呼吸声。
沈书闲悄悄抬眸往龙椅上瞄了眼。
就在这时,一双带着股浩然正气的星眸,闯入她的视线,不同于君墨染的璀璨闪烁,这一双星目明亮有神,似蕴含着一种英武之气,隐隐带着压迫之感。
她心口一滞,有些缓不过来。
这皇上怎么瞧着与上次的和蔼可亲判若两人。
虽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可这周身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二人这般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示弱。
不知是不是沈书闲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皇上对她笑,不仅笑了还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帝王该有的霸气侧漏不说,反而有点像个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