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下令开棺,预备一探究竟,逝者的亲属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不可,人死为大,不可扰了清净。”
“大人,人都死了,您就放过他吧。”
“你们东风楼也太黑心了,人都死了,你们还不放过……”
到底是在公堂,吵吵嚷嚷一番,逝者亲属终是被拉开。
林月初看着这闹剧,忍不住就跟系统吐槽:“真恶心,棺材摆在东风楼门前几天,怎么不说死者为大了。”
系统也喜滋滋的看好戏,闻言就道:“宿主,你知道那不明液体是什么吗?”
不等林月初说话,它又机械的哈哈笑出声:“你猜。”
林月初……
阻碍者被拉开,四个衙役便上前开棺。
只不等棺材开盖,就听得“砰”的一声响,开棺的衙役被一股力冲得后退好几步。
在场众人无不吓得惊叫,此时却见一棺材盖已被打开,穿着寿衣的男子哆哆嗦嗦的坐在其内。
其脸色青白,双唇发颤,目光呆滞,口中却不住道:“我还没死,我还没死,我不要开膛破肚,我不要……”
“诈尸啊……”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惊恐的大叫出声。
跟着又听人道:“诈什么尸啊,这是诈死……”
县老爷惊堂木再敲,神色间已有怒色,目光落至另外一个未开的棺材,冷声道:“开。”
薄皮棺材倒也不重,两个青壮的衙役上前,把棺盖挪开,只见里头也躺了个穿寿衣的男子。
双眸紧闭,神色平和,可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他。
衙役伸手一探脉搏,禀道:“大人,这个也是活的。”
眼见两个假死人被拽出来,押到县老爷跟前跪下,金元满的小心脏忍不住怦怦跳。
林月初跟他说这棺材里头是活人的时候,他是不太相信的,要真是活的,在这棺材里头还能活这么多天?
这时却有听衙役道:“回大人,棺材底打了洞,能通空气,里头还有吃的。”
金元满侧眸看向林月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这里头是活人。”
林月初自带系统,偶尔能作作弊,可这话也说不得,只吹牛道:“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金元满朝她翻了个白眼,半个字都不信。
那头县老爷已经审理起这桩漏洞百出的案件了。
棺材里的死人变活人,不必想便知是怎么回事,公堂之上被抓包,辩无可辩,吓唬得两句,这些人便什么都招了。
原是东风楼生意好惹了人眼,便有人暗地里使了银钱,让他们败坏东风楼的名声。
这些人也是怕死,便自导自演闹了这么一出装死的戏码。
事情来龙去脉倒是清楚了,可有一点不清楚的是,这背后使钱的人,却是怎么都问不出。
这头审问清楚了,那头去石头村养猪场的也回来了。
除却几个衙役,两个兽医也跟着一道进了公堂回话。
县老爷也关心是否真有瘟疫一事,尽管审了半天案,已有疲惫之色,可还是打起精神来。
“如何?”
两个兽医上前,由其中一个作答:“回大人,草民与秦兄弟将两百多头猪都检查过,并无发现有猪瘟的迹象。”
跟着去养猪场的一个衙役也道:“回大人的话,下属一直在旁督查,确无假话。”
这衙役顿得一顿,又道:“下属查到养猪场前些时候是有些猪病死。”
县老爷还没来得及放下去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是何病?”
事关养猪场能不能洗白就看今朝,林月初忙道:“回大人的话,半个月前我养猪场有几个小猪因肠胃炎病死,但我已及时做了销毁处理,并没有让此病蔓延。”
又道:“两位兽医已在养猪场查看过,应该也能看出如今已无病猪。”
方才开口说话的兽医点头:“确实已无病猪。”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冒出一句:“那就是说前些日子东风楼确实有病猪了。”
林月初回头看过去,只瞧见人头攒动,并没看见是何人说的话。
养猪场被黑了这么多天,系统已经老不高兴了,见这会又有人出来闹事,顿时小暴脾气发作:“宿主,盘他,我给你双倍奖励。”
不用系统说,林月初也肯定要盘,毕竟养猪场可是她的。
她道:“你是不是升级权限了?以前扣扣索索的,现在还舍得翻倍奖励了?”
系统嘿笑一声:“确实升了。”
“恭喜呀。”林月初应得一声,又道:“给我三倍奖励,我今天就把那些老鼠屎揪出来。”
系统半天不出声,一贯的装死去了。
摘了猪瘟的名头,还有个卖病猪的。
林月初可不会惯着这些人,问两位兽医:“二位大叔一看就是行医多年,经验老道的,我想问问这猪若是生了肠胃炎,几天会发作,又有什么症状,会不会大批感染。”
两位兽医都是中年人,见林月初客客气气的,便也不为难,其中一人道:“此类病少则半天,多则一天就可出症状,皆因气候变化不适所染,会大批传染。”
另一人道:“若染上此病,多为高热,呕吐,腹泻等症状,但大猪极少有染病并死亡的,只有出生不足十日的猪仔死亡率高。”
林月初见二人说得不差,朝人群之中喊得一声:“那位说我给东风楼供给病猪的仁兄,请问一下,我的猪是什么时候送去东风楼的,又有什么症状,你且说说。”
半响过去,却半天无人应声。
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东风楼才重新开业无多久,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为了口碑,都不可能,也没必要用病猪。
更别说,一个养猪场几百头猪,真有病猪出去,那几百头猪以后谁还敢买。
无人说话,林月初便又问像诈死的两家人:“你们不是说我家的猪有猪瘟吗?这两人不是因为吃了发瘟病死的吗?到底怎么一回事?”
石头村的养猪场,不仅在清水镇,也在辽乡县是头一份。
那孙氏纵火一事闹到县衙,县老爷也是知道的,此时也跟着问一句:“怎么回事?”
为首的铜锣男吓得一哆嗦,连忙应道:“回,回大人,是,是我们收了钱,传,传出来的……”
案子审了半天,东风楼跟养猪场的冤屈也总算是洗刷干净了。
案子已结,退了堂,天色已发黑,惊雷滚滚,看了半天热闹的百姓纷纷抱头跑回家。
两家讹诈的人家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一个个垂着脑袋,往家走。
只没走多远,就被人七八个壮汉拦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