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稚将他们二人的表情尽数收为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微不可查的一笑。
那些被萧之杉招过来押送沈衣稚的侍卫们,不管是师无衍还是张庭都不敢得罪。
因为两人心眼都不怎么大,全都是那种有仇必报的性子。
所以在明面上,对于沈衣稚看样子还是没有太多的虐待或者关照。
一路上平平稳稳地把她押入牢房,也没有像送其他犯人一样直接把犯人推进去,不管犯人有没有摔到,就直接拉起来牢房的大门把犯人锁在里面。
他们可是看到原本那个冷冰冰的国师,在极力地这个女子说话。
作为下人的敏锐,他们非常敏捷地认知道当朝国师对于这个女人的存在,绝对是不一般的。
于是他们只是轻轻地把沈衣稚推进牢房,就连锁门的声音也比送其他犯人的时候轻柔了许多。
其中一个甚至脸上挂上了笑,搓了搓手,笑得满脸谄媚。
“沈二小姐。”
沈衣稚原本还在漠不关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
因为她相信那个随她一路同行归来的师无衍,肯定会想法子救出自己,所以此刻也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也是慢慢悠悠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的?”
那个侍卫赶紧摇了摇头,问道道。
“沈二小姐,你和国师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沈衣稚那是个何其精明的人,听到那个侍卫这么说,立马就知道了他想要干什么。
于是故作有些神秘地对着这牢房左右瞧了瞧,一脸神秘地招呼那个侍卫过来。
原本另一个没有起这个心思,因为当时他是想着如果面前这个女子真的和国师有什么,国师怎么可能保不下来她呢?
可是看面前这女子这么谨慎而又神秘的样子,不由得也动起了和旁边那人一样的心思。
沈衣稚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他们两人都觉得那味道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闻过。
但两人都想知道她和国师之间的关系,所以当时那个淡淡的香味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的。
沈衣稚成功将那两个人引诱到自己面前,嘴角有些调皮地向上扬起,轻轻的声音中,调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不告诉你。”
因为放轻了声音,所以呼吸的力道不由也就大了一些。
那两个侍卫虽然也会常常见到女子,不过这到底是在宫里,而不是宫外。
如果被皇帝发现了,他们和宫女或者皇帝的亲眷之间的关系,那可都是杀头的重罪。
被冠上了私通的名声不仅女方的声誉要完,自己的官途也会屡遭不顺,被上司打压挑错。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女子离得这么近,还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女子的呼吸。
两个人被调戏了以后,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完全没有一点恼怒的样子。
只是两人赶紧离她保持一段距离,此时两个人的脸当然早就已经红成了番茄色。
师无衍用手虚掩着嘴,可是她那嘴角的抹抹笑意根本就掩藏不住。
那两个侍卫有些肢体僵硬地把门锁上,然后一鼓作气地转过身离开。
对着后方的沈衣稚,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留恋,又或许可以理解为不敢。
沈衣稚躺在了牢房墙角处,那一堆看起来有些鼓鼓囊囊的干草堆上。
不得不说,好像还真挺软的。
她就这么惬意地享受着从那小小窗户里面照射进来的阳光,躺在草堆上面翘着二郎腿,甚至还有闲心哼起了歌谣。
至于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把人看错,她现在可没有闲心想这个,倒不如说就算自己现在想了也没有用。
自己现在可是在牢房又见不到皇帝本人,又没有什么其他位高权重之人可以倾诉的。
所以还不如等着他们查到一无头绪,过来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再慢慢想呢。
想来这一路上车马劳顿,再加上那些想要暗害他们的人,沈衣稚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现在就有柔软的东西可以躺,也有美好的阳光可以晒,干嘛要浪费脑子,去想那些劳什子的东西。
忽然,就在这感觉有些闷热的牢房里面,传来了一阵风。
沈衣稚立马从那一堆干草上坐了起来,有些警惕地看向四周。
风不是从窗户那里吹出来的,所以这个牢房的四周,肯定有人。
如果是师无衍,那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从牢房的正门进来。
就算是不想被皇帝或者想对自己不利之人知道,所以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进来那应该也会第一时间现身,不会弄这些有的没的玩意。
现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沈衣稚只能满脸警惕地摆好姿势,然后在牢房里面转圈,一步一步地走向每一个她认为可能藏人的地方。
忽然,沈衣稚的身后又感觉到了阵阵凉意,好像也有什么白色的反光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在墙上。
还好她运气比较好,只是轻轻地往左边移了一些,想要到下一个位置查看。
结果在离自己的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一把飞刀就这么从后面直直而来,插到了墙上。
一时之间沈衣稚满脸惊恐地快速转身,生怕那人会对自己不利。
再加上刚刚离自己那么近的飞刀,沈衣稚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人是敌非友。
沈衣稚刚刚还满是享受的眼睛,现在瞬间浑身上下全是警惕。
她看着面前那个离自己不远处站的,不明长相的黑衣人,强迫自己保持着往日的冷静,对着那位前辈拱手弯了弯腰。
“不知前辈姓甚名谁,为何要前来取衣稚性命,如果是为了金钱银两,那么衣稚可以用更多的钱财,来买衣稚这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
沈衣稚恭恭敬敬,连头都没敢抬地对面前的黑衣人道。
仅凭刚刚黑衣人的身法,沈衣稚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所以才选择了装弱想和黑衣人谈谈条件,把自己这一条命保下来。
可是,眼前的黑衣人只是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