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宗逼着郁阙喝酒。
郁阙自从婚前那场大病之后一直体弱,酒水这些碰都不碰,然而李继宗的力气大,扣着她的下颚,硬生生将一整壶酒灌了下去。
呛得她眼泪汪汪,再难支撑倒在地上,她要杀了萧默,终有一日她要亲手杀了他!
“竟是个花架子,这等女子到底不比自幼长在教坊的女子,如此娇弱。”李继宗心情甚好,“就是不知榻上的滋味如何。”
金钗坠地,郁阙躺在冰冷地面,乌黑发的发丝蜿蜒开来,沾染酒水,满座的宾客都看着她这幅苟延残喘的模样。
无人泛起一丝同情,在教坊里日日都会发生这等事,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身为主子的萧默都没发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妾室被辱。
萧默端坐主位,居高临下,怀里揽着乖顺的美妾,“她是何等滋味,还需要李继宗亲自品尝,如此桀骜不驯,想必不会太好,还需要李公子亲自调教调教。”
李继宗听了这话愈加兴奋,“今日这回真是来对了,萧大人实在是慷慨!”
跑去人家家里睡人家的妾需得主人家同意才行,李继宗鲜少能得手,今日这萧默倒是十分识趣!
一场宴会下来,郁阙被灌了整整三壶酒,李继宗的手在她身上摸了又摸,幸而后来李继宗也渐渐醉了,她才没有吃大亏。
子时过后宴会将散,堂内宾客醉得倒地不起,萧府的家丁一一将人扶起送入客房休息。李继宗醉了七八分。
而他身边的郁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萧默要回绿水苑,起身从边上行过,华贵的衣袍曳地,冷眼瞥了一眼李继宗身边那道纤柔的身影。
任由她再自持,此时也这般狼狈,柔若无骨般伏洒满酒污的食案上。
她敢去御前告状,敢伸手打他,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否则还真当他萧默好脾气了。
“来人,将这个女人送进李继宗房里。”
萧默觉得,这个如此死板无趣的女人,实在没什么意思,既然李继宗喜欢,那就丢到他榻上去任由他折磨取乐罢了。
......
郁阙辗转苏醒,喘不过气了,自己这是在何处?
“美人,来喝酒啊......”李继宗常年混迹欢场,即使烂醉如泥,依然垂涎美色。
郁阙骤然清醒了,身上很沉,有人半个身子压在她肩上,千斤重担,浓郁的酒味混杂着恶臭。
竟然是李继宗那个色鬼!!
自己怎么会在客卧?
必定是萧默所为!
郁阙恨透了这个大奸臣!
当务之急是先逃离这间房。一双细腕使尽了全力,从李继宗肥硕的身下逃脱,摔落榻下。
待她站起身,李继宗也被惊醒了,已经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恢复了些许意识,“美人,你要去何处?”伸手揪住了郁阙腰间细带,咕哝道,“姓萧的把你给了我,还不快些伺候人?”
鼻红眼弯,好色之相!
说着就要将郁阙往榻上拖,争执间她的裙子也被扯破了,郁阙狠狠踹人。
“贱人!”李继宗更清醒了几分,将人狠狠按在榻上,“不愿意伺候我?”
他笑着从袖中取出了一瓷瓶,“不打紧,我有的是法子制你!吃下这药就好了,你就乖乖听话了!”
挣扎间,郁阙死咬的牙关被扣开,她不住的落泪,自己绝对不能为此人所辱!
整瓶药入喉。
李继宗常年混迹欢场,看上过不少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先用软的,赏些珠宝首饰,若还拿不下,那只能霸王硬上弓,用这迷、情药就没失手的时候!
嘶啦--
郁阙被抵在榻上,李继宗伸来的手撕开了她的裙摆,艳丽的裙摆之下是那她进府邸是穿的茶白色素袍。
她浑然慌了神,不住地落泪,她不要被李继宗这种人所玷污!她不要!!
瞧着眼前羊脂白玉般的美人,李继宗彻底酒醒!!
郁阙越是挣扎,李继宗越是得寸进尺。
慌乱间她伸手够到了床边的烛台,就在李继宗要扯下她的腰带之际,郁阙用烛台狠狠砸向他的后脑。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李继宗捂住了头倒在地上,“嗷!!贱人!!!”
烛台染血了。
趁此机会,郁阙夺门而出。
她衣衫破碎,那一袭艳丽外袍之下,藏着茶白色衣裙,她狼狈地奔跑在廊下。
离开了客房院落,她累得再无气力,渐渐步履蹒跚。
李继宗给她吃的药发作了,头好晕......
她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下,她要回兽园......
可是回去又如何呢?萧默还是会找到她,将她重新送到李继宗榻上。
路过拐角处,她听见了声响,跌跌撞撞躲到廊外花坛里。
“子深人呢?不是说好要捉奸在床,好好戏弄戏弄李继宗那个蠢货?要叫全皇城知道他的丑事么?”
竟是宁王的声音!
“萧大人怕是喝多了酒回房休息去了吧?”
宁王:“他为了叫那个蠢货名声扫地,不惜献出新得的美妾,这会儿他却睡了?!”
郁阙揪紧衣襟,她知道了,萧默他诡计多端,将她送到李继宗房里只为了捉奸在床。她不敢想象若这样的事真发生了,宁王看到她被李继宗......
泪水一直落,待人走远之后,她沿着长廊继续往萧府大门走去。
萧府就是个魔窟,她今夜必须离开......
头越来越晕眩,郁阙扶着墙亦步亦趋。
身后传来叫嚷声。
“那个贱人呢?那个贱人在何处?我要杀了她!”
“李公子,前面是绿水苑,我家家主的住处,你不得擅自闯入!!”
前面就是绿水苑了......
少女的身子越来越软,挪动几步,踉跄一下跌入了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