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发现的?”
廉丰直视安姿。
“就……就林宇走了十分钟左右,护士进来量体温发现的。”安姿不明所以,但仔细回答。
廉丰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事情不对。”
如果真的高烧,她的手链上的报警系统会反馈到他这里。
他一直没有收到。
廉一看到自家雇主的眼神,马上把手放到腰间,一脚踹开抢救室的门。
鱼贯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
“我……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安姿着急。
大变活人。
苏凝儿在她面前被人带走了。
“马上封锁医院,开始排查。”廉丰下了命令。
环顾四周,这个楼层空荡荡的,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个医生护士过来查看。
果真是陷阱,苏凝儿是被谁带走的呢?
廉丰闭上眼睛,用手抵住眉中,开始头脑风暴,复盘是哪个地方出现纰漏了。
想到了什么后。
忽然抬头对安姿说,“带我去苏凝儿的病房。”
“这边。”
三人到了病房门口,看见门是虚掩着的,能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
这是给苏凝儿的单人病房,里面怎么会有人?
廉丰和廉一对视一眼,悄悄的推开门。
“门口的朋友进来吧。”病房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
廉丰使眼色让廉一和安姿留在门口接应,他自己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心托着一颗闪光的珠子靠近苏凝儿。
“你在做什么?”
廉丰提高声音,朝男人走去,却被旁边窜出来的一个人拦住。
中年男人没有看两人,一直关注着手上的珠子,不过,还是朝他们摆摆手。
“放松,我在检查。”
廉丰朝前走了一步,拦着他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地方。
“你是谁?”
廉丰问。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郑重其事的把珠子收好之后,回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廉丰。
“没有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
“这么快就猜到我把她藏在这儿了。”
廉丰看到了男人的正脸,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很儒雅。
“那也没有你动作快,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掳人。”
儒雅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唰”的一下打开,兀自扇风。
“我就没打算带她走,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不也跟我们开了这么久的玩笑吗?二爷。”
这是点明身份了?
廉丰眼睛转了转,停留在男人打开的扇子上。
“天琊。”
儒雅男人笑而不语,默认了。
“你们说过,永远不会踏进帝都,你这是要毁约?”
“你把无相藏起来,意欲何为?”
都有把柄,扯平了。
“你是给她吃了什么好东西?让她生机紊乱?倒真是舍得。”
“你知道她这种情况?”
“别忘了,我们可是正统的传人,比你这半桶水强多了。”
廉丰被噎了一下,败。
“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等她醒了我只会说给她听。”
“花首领非要这么咄咄逼人?”
“啪”的一下,儒雅男人的扇子合上,“你溜了我们那么长时间,我不能找回场子吗?”
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彼此都知道,神交已久……对手。
“你是来吵架的吗?”
“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廉丰直接拒绝,“她自己决定,或者你想让她跟你们离心?”
打蛇打七寸,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他们确实不敢强硬的把人带走。
“她是我们天琊的人。”
“她到底如何了?”廉丰直接问,不想再扯皮了。
“快醒了,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哼。”
儒雅男人也不说话了,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苏凝儿脑子里像被锥子打钻之后就昏迷了。
但是不久之后意识就恢复了清醒。
她仿佛分裂成两个,一具身躯在昏迷,另一个意识在苏醒。
疼痛在持续,渐渐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什么都看不见,周围一片黑暗,她不停的走,空旷的甚至能听到回声。
渐渐的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看到前方有一团亮光,就像是旅人在沙漠遇到水,在黑夜遇到光一样,欣喜异常。
快走几步之后,到了白光所在的区域,伸手向前探。
白光看起来亮度灼热,但摸在手心却是冰冷的。
这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会在这儿。
冰冰凉的白光绕着苏凝儿缠绕飞行,慢慢的消散在空中,像是银蝶般飞舞,好看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周围的空间比刚才要亮一些。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
冥冥中有一个答案。
这是混沌火。
所以说她在自己的脑子里?
苏凝儿继续走走停停,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再也没有见过像刚才那样的白光团。
累到瘫软的躺下了。
好累!
可是又不是真的在用双腿走路,怎么会感觉到累呢?
忽然感觉到有很强的吸力在吸着她。
苏凝儿慢慢朝上面开始飞。
顺着这个力道,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也比待着不动要强,有异常才会有突破。
没有抗拒。
然后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
“凝儿你醒了?”
廉丰最先发现苏凝儿的情况,第一时间看到她眼皮颤抖,清醒过来。
苏凝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放松下来,思绪回归。
头也不疼了,身体很轻盈,仿佛排除杂志和毒素,一身轻松。
拴一根线就能飞起来的那种。
“我没事。”苏凝儿撑起胳膊坐了起来。
怎么每次在医院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廉丰?
上辈子明明是相反的,难道是因果吗?
因果,因果,何为因,何为果。
这个千古难题蹦到苏凝儿的脑子里。
一时间她还有些混乱。
“头还疼不疼?”
廉丰走到苏凝儿身边,儒雅男人晃动着扇子没有阻止,甚至还退开一步。
“不疼了。”
廉丰看到苏凝儿确实脸色红润,眼眸晶亮,活力十足。
“我就说没事了。”儒雅男人含笑,冲着苏凝儿微微躬身,“您好,第一次见面,我是花谢。”
苏凝儿受宠若惊,坐着不方便,但还是赶紧弯腰回礼,“您好,您好,您太客气了。”
“我找了你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