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群,苏凝儿慢慢的走着,听到前方汽车的喇叭声,抬头看了一眼。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首诗,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
廉丰倚在车旁,看着苏凝儿。
在苏凝儿的眼中,此刻的廉丰背对着太阳,在光影幕布下,整个人像是有一圈光环,让人温暖安心。
苏凝儿心底的惆怅突然就消散了,阳光洒进心里。
廉丰看着苏凝儿站在原地不动却一直盯着他看,伸出手掌向下,四指弯曲冲着苏凝儿招招手。
苏凝儿看到了廉丰的手势,快步走到廉丰身边,仰头笑着说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今天高考,我接你去吃饭,吃大餐。”廉丰被苏凝儿笑容感染,嘴角轻轻挂上一抹笑容,替苏凝儿拉开车门。
“那怎么好意思。”苏凝儿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到副驾驶。
廉丰自己开车,苏凝儿在侧视镜看到后面跟着两辆相同型号的车,眼神示意廉丰。
“……保镖。”廉丰解释,他的情况他爸根本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门。
“……挺好。”苏凝儿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或许这就是豪门标配。包括上辈子,她每次见廉丰都是保镖一堆,“我们去哪儿吃饭?”
“你想去哪儿?”廉丰尊重苏凝儿的想法,而且这次见面主要是表达感谢和庆祝高考结束。
苏凝儿一下子被问住了,拿出手机查了美食软件,挑了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餐厅。比较符合廉丰的生活和饮食习惯。
或许潜意识里认为这样的餐厅安全性比较高。
“说好了是你请客对不对?那我可说地方了。”苏凝儿故意说道。
“随便挑地方,不要客气。”廉丰很大气。
苏凝儿报了地址,廉丰知道那个地方,去吃过好几次。菜品不错,价格不是太贵。
“我还以为你只要挑什么贵的地方,很便宜了。”廉丰说道。
“……凡尔赛。”苏凝儿发现廉丰真的是有一种让人想要暴打的独特气质。
“嗯?”
“没什么,你觉得好就行。”苏凝儿挑挑眉毛,“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
不是上下班时间,路上没有堵车,很快就到了餐厅。
廉丰直接带苏凝儿到了他专属的包厢,就算他平时不来,也不会安排其他的人,特权阶级有特权。
苏凝儿刚进门还奇怪没有人接待他们,就被廉丰乘坐电梯直接带到了三层走廊尽头的包厢。
迎着苏凝儿疑问的眼神,廉丰稍微解释了,“我经常来,让他们留的包间。”
苏凝儿秒懂,但是却捂住耳朵,晃了晃脑袋,“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哈哈。”廉丰大笑,苏凝儿说贫穷?根据他的调查资料,她父亲留给她的资产至少有好几千万,这些年过去,很多不动产都升值了。
“笑什么?”苏凝儿故意作出恶狠狠,仇富的表情,“我要吃最贵的。”
“好好好,都行。”廉丰看着苏凝儿搞怪的表情,心情更好了。
按铃叫来了服务员,苏凝儿却没有照着价格点,还是咨询了廉丰这位吃过很多次的人。
廉丰介绍了几个他常吃的菜品。
两个人吃不了多少,苏凝儿点了几个后约莫着差不多了。廉丰最后补充了两道甜品。
菜品陆陆续续上桌。
苏凝儿两天考试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看到精致的食物摆在面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谢谢你,我不客气了。”
廉丰点点头,伸出手示意,苏凝儿没有再客套。
看着苏凝儿,廉丰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苏凝儿虽然吃饭速度快,但是动作却不粗鲁,甚至还很优雅,这种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看着苏凝儿吃东西,廉丰觉得是一种享受,不自觉筷子夹菜的速度也加快,不知不觉比平时吃的多出很多。
食不言寝不语。
是不存在的。
吃饭间隙,苏凝儿问道:“今天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廉丰放下筷子,不着痕迹的揉了下肚子,“很早就想请你吃饭了。其一是为了庆祝你高考结束,其二是为了表达感谢。”
“感谢?”苏凝儿奇怪,她是做什么好事了吗?
“是上次学校实验室的事情,那批实验器材和我有关系,要不是你阻止,后果不堪设想。”廉丰眼神真诚。
“不用谢啦,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苏凝儿摆摆手,“这顿饭就当感谢了。”
“那怎么行?”廉丰不同意,那件事不是小事,“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愿望?世界和平吗?”苏凝儿开玩笑。
廉丰眼眸里划过无奈,嘴角抽搐了一下,“换一个。”
“我没有什么愿望。”苏凝儿认真想了想,她的愿望只有好好活着。
廉丰认真看着苏凝儿,看出苏凝儿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没有愿望,不由得在心里面嘀咕,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愿望呢?没有想要的东西?
“好吧,这个愿望永久有效,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我。”廉丰承诺。
苏凝儿点点头,却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想到什么其他的事情笑着说道,“上次是救命之恩,这次是许愿树?下次打算给我什么?”
廉丰还真的认真想了,听起来他开出的那些承诺都像是空头支票。
“要不……以身相许?”廉丰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眼睛里盛满笑意的苏凝儿,脱口而出。
语不惊人死不休,苏凝儿被噎了一下,喝口饮料顺下喉咙里的食物,夸张的说道:“得了吧,你这是报恩还是结仇?”
苏凝儿只当廉丰是开玩笑。
“我没有那么差劲吧?”
“哈哈,不是说你,有个段子你没有看过吗?”苏凝儿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看廉丰的表情像是没有听过,解释道,“如果你跟一个人有仇,你就宠坏你的女儿,嫁给他儿子。他全家就完了,你的大仇就报了。”
“如果我有女儿,不会让她嫁给仇人的儿子。”廉丰就事论事,苏凝儿说的是谬论。
“哈哈,我当然知道,这就是一个段子,你太认真了。”苏凝儿被廉丰的表情和解释笑到了,“我还有一个段子,也是关于这个以身相许的,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