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以死相逼

“不!不可以!”

苏慕娴与冥玄冲着那些村民开口,想要阻止他们和老阿婆一样的行为,却不料还没掠到他们的面前,只看见他们已经将刀捅进了身体之中。

随着一个个村民倒在了地上,老阿婆仿佛是完成了什么一样,慢慢坐了下来,血依然顺着她握着刀的手缓缓滴下。

苏慕娴奔回到了她的身边,眼眶微酸,伸出手掏出银针想要替老阿婆止血,却见她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带着释然。

“圣女,这是我们的使命,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们的牺牲就是徒劳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可以活下来的,为什么!”

泪水顺着苏慕姆的眼眶流了下来,她的手上沾满了老阿婆的血,冥玄看着那些已经死去的村民,又看向了苏慕娴。

不由分说,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对准她的颈后便是一下,当苏慕娴倒在冥玄的怀里之时,老阿婆带着笑容点了点头,平静地阖上了眼睛。

冥玄将苏慕娴抱了起来,带着她迅速离开了盲寨,走了没有多久,当一行黑骑来到寨子里的时候,为首的男子看见地上已经断了气的村民,阴翳俊冷的眼神里像是带着一团火。

“给我烧了这个地方!"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个火把被丢进了寨子里,当火光映射了整个月湖的时候,冥玄已经带着苏慕娴快马加鞭赶往了苍都城。

当冥玄将苏慕娴送进房间之后,一出门,便看见盅医站在不远处,神情有些肃然,于是便马上走了过去。

“老头,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玄牙子,我发现一件事情,可能与魅城的城主有关。”

“嗯?这城主有什么来历?”

听到盅医的话,冥玄挑起了眉梢,只看见盅医压低了声音,“这城主很可能就是这苍洱的六王爷莫陵。"

“你说什么?莫陵?"

想到今日在街市之上遇到的年轻男子,他的身份竟然是爐城城主?如果这个人能将云墨白重伤,那他的身手就十分的可怕了。

“是,我有个苍洱的旧友,他说这六王爷每逢月初便会在爐城出现,我想这不是巧合,于是便打探了一下,结果发现确实如他所说,这六王爷确实有古怪。"

“怎么个古怪?”

“他是苍洱王在宫外的女子所生,但是却在接进宫之后,短短几年间就权倾朝野,就连苍洱王对这个儿子竟然也是毕恭毕敬。

这六王爷虽不是储君,也没有称王,但却在这苍洱国内,却是以他为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我还听说,他酷爱莲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苍都任何人都不允许使用与莲花有关的东西,只要有谁犯了他的忌讳,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没等盅医说完,冥玄便开了口,听到冥玄的话,盅医马上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

看见盅医脸上惊诧的神情,冥玄将晚上的事情悉数告诉给了他,说完之后,只看见盅医马上惊呼起来。

“你是说盲寨?欵!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说完这句话,懊恼地拍下了自己的额头,冥玄看见他这般,马上开了口。

“你知道盲寨的事情?"

“我以前年轻的时候,逃亡四方,曾在苍洱居住过一段时间,我听闻过盲寨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坊间传闻,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段往事。

因为当时我偶而听起,说这盲寨里的人生来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听觉极其敏锐,超过常人。

那个时候我对这些疑难杂症颇感兴趣,便独自前往这盲寨想要看看是不是如同传闻中说的那样。

结果我刚靠近寨子,便看见他们正在举行什么仪式,然后没来得及走近,就被几个人给逮住了。

我自认为轻功不错,可是却不想竟然会被发现,于是我只得向那个族长据实相告,那个族长倒也没有为难我,便让人放了我。

后来,我走的时候,看见族长的房间里供奉着一个坐在火莲之中的女子,我想那个应该是火莲圣女,我怎么会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

看见盅医懊恼不已的样子,冥玄沉默了片刻,这才开了口,“那他们是不是真的生来就看不见东西?"

“不可能的,如果说一个人是这样,还说的过去,但是一个寨子除了每任族长才能看见之外,这就肯定是人为的。

我想他们应该是掌握着什么秘密,然后只有看不见的时候才能明白,所以将自己弄瞎了。”

“难道是那些符文?"

冥玄低喃而出,盅医看向他,“什么符文?"

“是一种用手指感觉的符号,大概是因为这个,他们才如此做的,行了,老头,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宠物明天醒了肯定要和我急,我先想想明天该怎么去和她解释吧。”

说完这句话,冥玄扶额走进了苏慕娴的房间,盅医看着冥玄,眼神闪烁了起来。

当苏慕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意识回归的那一刻,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已经一片白净,没有了那粘稠的血迹。

盲寨里面那惨烈的一幕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呼吸顿时滞住,正在这时,屋子里的油灯亮了起来。

“呵呵,是啊,没有办法,我们都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要为一个虚无的传说而连命都不要了?

为了别人而活,这样的人生不是太可悲了吗?”

这一路走来,太多的人因为这场虚无而丧命,她最爱的人因为这虚无之下的权利与自己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她要的不过是一场真正的自由,可是却将她拉入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漩涡。

泪,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躬起了腿,用胳膊环在腿上,自我保护的姿势任凭着她的泪水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