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怀竹每天都会在山洞不远处守上大半天。
这天又是半夜才回来，他看见洛子营帐还亮着光。
怀竹停下盯着他营帐犹豫良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王爷，您可睡了？”怀竹轻声问。
“进来。”
听到他声音，怀竹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还没睡？”
洛子宸依旧盯着沙盘，愁眉不展。
怀竹仔细观察了他一番，沉默走过去。
“我们可能被发觉了，山洞那边都好几日了还没动静。”怀竹沮丧道。
一想到自己接连被耍了几日，他就恨不得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打一顿。
“不足为奇，直接查封了便是。”洛子宸淡漠回答。
“查封？”怀竹有些惊讶，试探性问：“咱们不再接着查？”
他抬头面无表情看着怀竹，片刻后，才开口：“你认为能查出什么？”
也是，既然几日没动静，想必那边的人已经放弃这边了。
即便如此，怀竹还是觉得很遗憾。
他看了眼洛子宸，小声嘟囔着：“这五皇子也太机警了，他消息为何这般灵通？”
刹那间，洛子宸眼中染上了几分杀意。
看得怀竹心惊胆战，他急忙低头。
“我的意思是五皇子会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咱们会查到，故意做戏给咱们看的？”
想到之前在县令府听到的话，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兵器，是洛子昂早就放弃了的。
“直接查封，看看从那些铁匠嘴里能不能套出线索。”洛子宸拧起眉命令。
怀竹叹了口气，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
“那我先下去了，王爷早些休息。”
说完，怀竹直接告退了。
等怀竹走后，洛子宸又继续盯着沙盘看。
——
县令府。
县令枯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师爷推开门走进来，担忧望着他：“大人，咱们赶紧逃吧。”
“逃？”
县令眼里慢慢有了焦距，苦笑道：“师爷，我是五皇子的人，如今蒙山出事，你以为我能逃到哪儿去？”
“海阔天空，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师爷哑声说。
“不了。”县令轻轻摇头，“蒙山出事，总要有个替死鬼，而我……”
他闭上眼睛，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从怀竹盯上山洞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路没了。
伤感了一会儿，县令擦干眼泪站起来，猝不及防跪到师爷面前。
见此，师爷手忙脚乱想要把他拉起来。
县令抓住师爷胳膊，哑声说：“我一生犯下不少孽事，可我妻儿无辜，请师爷帮我照顾好我妻儿。”
“大人，您可别犯傻啊，趁现在燕王还没查到咱们头上，咱们赶紧逃吧？”
县令摇头，长叹一口气，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儿去？”
“可是……”
师爷突然噤声，继而眼中露出狂喜。
“大人，属下有个好法子，说不定能让大人免于责罚。”
“什么？”县令迫不及待问。
师爷狡诈笑着，摸着胡子说：“咱们可以推到燕王妃白悠然身上。”
“怎么说？”
“大人可知燕王为何突然要查山洞？”师爷卖着关子问。
沉默片刻，县令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