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趴在树上看了许久，直到白悠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洛子宸才带着她离开。
出了皇宫，她依旧魂不守舍的。
白悠然不由回想起前世。
上辈子白静怡代替自己嫁给洛子宸，可在成亲前皇后一派突然向洛子宸发难，将人逼去了边关。
她晓得皇后手段强硬，可没想到皇后竟然把人命视作蝼蚁。
“王爷。”白悠然抬头看向洛子宸，深沉看着他，问：“王爷，在你眼里，那些下人算什么？”
“怎么了？”洛子宸反问。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头偏向窗外。
“穷人命如草贱，死后一张烂席子一裹随便挖个坑买了就是，在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看来，是不是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洛子宸微怔，随即眼神变得复杂。
他一直以为白悠然只是比寻常人机灵一点，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长篇大论。
她抬头疑惑看着洛子宸，再次开口问：“是不是穷人就该任由你们这些达官显贵蔑视？”
“不是。”
“嗯？”
白悠然眼神迷离，不是太懂洛子宸话里的意思。
见她露出茫然，洛子宸难得有耐心，盯着她眼睛说：“人虽然不平等，可大家的命都一样，只有一条。”
“你……”白悠然不可置信睁大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赞同我的想法？”
洛子宸轻轻点头，见她欣喜若狂，他眼里也染上了些许笑意。
“你被皇后长期压制，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白悠然狡黠笑着，迅速转移了话题。
刹那间，洛子宸眼里的笑意没了。
他冷眼看着白悠然，问：“白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皇后草菅人命，她扶持五皇子想要五皇子做傀儡，王爷，我说得可对？”白悠然淡定问。
马车内气氛变得压抑，可白悠然却不以为然，正盯着洛子宸想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洛子宸突然转移实现，手不自觉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你可知你这话传出去是要被灭九族的？”洛子宸冷声提醒。
白悠然微微耸肩，很自然说：“我知道啊，反正我和王爷是合作关系，再多帮王爷一些又何妨？”
“为何？”洛子宸皱起眉，不解看着她问。
她自嘲笑了笑，双手捂着脸，说：“想必你也知道我活不过两年，我想做出一些改变，能让世上的穷人少死一点，他们为了一日三餐太可怜了。”
说着说着，白悠然眼眶湿润了。
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上辈子，为了一口吃的要顶着寒风糊扇子，甚至还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见她哭了，洛子宸心里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他拿出手帕递给白悠然，等她哭够了，才问：“你说要帮本王，打算如何帮本王？”
“嗯……”
白悠然摸着下巴，思索良久，眼里突然露出喜色。
“王爷可知城中硝石有谁在管辖？”
对于她的问题洛子宸很疑惑，却也很坦然说：“是兵部。”
“可如果有人贿赂兵部的人呢，他们隐瞒硝石的真实数量，偷偷把多余的硝石运送到别的地方去。”白悠然给出一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