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风黑着脸,“你还知道你们这是在私会!老子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老子可以不拦着你跟阿梨亲近,毕竟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阿梨如今还未正式嫁给你呢,你顾忌着她的名声也不该这样肆意妄为!”
魏长风指着清王,“你快滚!我告诉你,只要老子活着一天,我就要阿梨堂堂正正地嫁出去,决不允许有人玷污她的名声!明年你有了功名,正好阿梨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老子才会把她给你,那之前,私会时遇见老夫该滚滚!”
意思是,魏长风默认你们思念了,可以偷偷见上一面,但依旧是私会,见人来了必须撒腿就跑,来的人是他也一样。
魏长风原本还是十分儒雅的,直到被清王的慵懒混账气得见了他就想骂。
清王十分好脾气地没有计较,只是挑了挑眉,他原以为魏长风非让他科考只是因为爱才,想让他走正途,才以亲事为要挟,没想到魏长风还存了这么一份心呢。
大懿贵女都嫁的晚,寻常人家及笄之后开始想看,十六定亲,十七十八才出嫁,过去做个当家主母才镇得住,有的家里不舍得,拖到快双十了才出嫁的也是有的。
但是清王大了清梨将近十岁,让他等到清梨十七八,那他岂不是都要二十七八了?
魏长风才不管清王几岁呢,他只知道,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混小子委屈了她闺女早早就出嫁,在大懿,正经正室主母哪有年纪这么小的?
清王额角突了突,十分庆幸自个儿一早就将小妞妞叼进被窝里,先娶到了手。
说起来……清王抱着小姑娘,墨眸深了深,他还欠她一个婚礼呢。
一对洞房花烛,彻夜至天明。
他当年扶沈温茹为王妃的时候,只当他是温姊,直接就接进府里了,没有迎亲亦没有聘礼,只有一封他谋来的圣旨,他当时还年少,只觉得大婚这种事乱糟糟的瞎折腾,如今清王心尖上有了清梨,倒是想正式来一场。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旁的女人有的,他的小王妃也该有。
清王眯了眯眼,抬头看向了魏长风。
但是他可绝对等不了那么多年,这次事完后,他就带她回清州,补个大婚。
“岳父说得有理,”清王对上魏长风怒气冲冲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下次岳父再过来,小婿会吩咐手下拦住岳父大人的,绝对不会让岳父大人看到,请岳父大人放心。”
清王慵懒地勾了勾薄唇,沉声低醇,十分醉耳。
魏长风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清梨都没忍住捂了小嘴,把小脑袋埋在清王怀里偷偷笑,一边伸手轻轻拽清王的衣袖,小奶音儿软糯,“墨郎怎么跟爹爹说话呢!”
魏长风气得恨不得上去揍人,但是他知道,清王的武功深不可测,连他身边身手最好的副将都说看不出清王的身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魏老太太身边的袁妈妈来了,见魏长风站在门口就没进来,只在院子里传了话,让五姑娘过去。
清王挑了挑眉,“阿梨知道的都跟老太太说了,剩下的她也不知道,与其叫阿梨过去,不如还是魏大人过去跟老太太商量吧。”
魏长风心里也惦念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他又瞪了清王一眼,看着他护着清梨的模样,脸黑了黑,警告,“梨梨的名声但凡有半点受损,你就甭想再见她!”
清王抬手送客,“我自己的媳妇,自会尽心护着,何须旁人费心?”
魏长风一噎,也知道他亏损女儿的这些年,都是清王陪在清梨的身边,他心里存着亏欠,对这一对小混蛋也强硬不起来,威严地又瞪了清王一眼,转身走了。
走到院中,魏长风对袁妈妈道,“我与母亲有话要说,不先必叫五姑娘过去了。”
“嗳,是。”
魏长风带着袁妈妈走了,清梨这块小地方也只剩下自己人了。
清王生怕再抱着软软的小女人真的把持不住,还是咬咬牙放下了她,牵了她的小手往外走,“走吧,去看看孩子,本王也有事与岐昌王商议。”
“好。”清梨笑得甜甜,刚刚魏长风的话明显小姑娘也慢悠悠地品出意思来,越发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清王带着清梨翻到隔壁院子里的时候,云琅刚刚引带了岐昌王的马车进了后院。
霖棠院的后门是开在另一条街上的,云琅担心在魏府门前那条街上拦下岐昌王的车会被魏家人瞧见,故而特意等着岐昌王家的马车拐到后面那条街上才去拦下的。
霍凛骑马,县君霍康雅陪着岐昌王夫妇坐在马车里,明显还没有来得及跟岐昌王夫妇说明清梨的身份。
云琅引了岐昌王和王妃下马车时,郡王妃还蹙眉疑惑,“这是哪里?不是你家老爷要见我们?”
云琅刚刚只说“我家主子请几位过去”,并没有说是清王的命令,郡王妃记得云琅一直在清梨身边伺候,想到清梨是刚刚才到魏府的,下意识便觉得云琅应该是魏长风放到姑娘身边伺候的人。
云琅一笑,“郡王妃误会了,奴婢的主子可不是魏大人。”
郡王妃?魏大人?
郡王妃听着云琅对她的称呼,拧起的眉不禁又深了几分,侧头看向了岐昌王。
岐昌王虽然有宠爱的侧妃,但是对于嫡妻还是十分敬重的,尤其在外。他也凝了目光,不动声色地揽了妻子,看向云琅时淡淡施压,“那你主子是谁?何故于此故弄玄虚?”
霍康雅和哥哥霍凛对视了一眼,走进后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霍康雅看到云琅,顿时便知道她主子是谁了。
不过霍康雅还没来得及跟岐昌王夫妇解释,屋子里先响起了一声婴啼——宝宝醒了。
小孩子醒了,下意识便会先嚎一嗓子,清梨原本只是来屋里瞧瞧俩睡得香喷喷的孩子,见宝宝醒了,赶紧去把他抱了起来颠颠轻哄,怕他把旁边的妹妹吵醒。
霍佑暄睡眼朦胧地窝在自家香香娘亲的怀里,十分郁闷——他睡醒见了爹爹娘亲,下意识想叫人的,只是话到了嘴边,舌头却不听使唤,出口只是“咿咿呀呀”的。
不过他才五个多月,这样才正常。
屋子里有了声音,意味着主人在屋子里,岐昌王夫妇也没再为难云琅,朝屋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