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格外软糯乖甜

不过清梨的礼老鸨却不敢乱接,她赶紧侧开一步躲开,摆手连说“应该的”。

清梨思索了一番后,与老鸨商量道,“不如这样,那人若问起,妈妈便说我当时确实与一位姑娘在一起,是熙成堂来送胭脂水粉的小丫头,其实是掌柜的小女儿,当时路过门口的时候听见了两人的传话,回来与我说时,我便让楼里的姐妹去找妈妈,没成想那姐妹传错了话,这才生了误会。”

“这番说辞极好!”老鸨笑着点头,只是还是迟疑了一下,“只是万一魏老爷让人去查掌柜的家的姑娘,发现她没来楼里可怎么办?”

清梨笑着道,“妈妈放心,他查不到的。”

说完,清梨回头看了云琅一眼。

云琅会意福身,悄悄退出去了。

没一会儿,云琅便回了,又给清梨福了身道。清梨便知事情办妥了。

这些事都是没有避着老鸨的,老鸨瞅在眼里,越发的知道清梨身份定是不一般,不然这么麻烦的事情,怎么一个眼神儿就解决了?至少清梨的夫家,比现在的这位魏老爷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才行。

言罢,清梨又问了老鸨,“妈妈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老鸨摇了摇头,“没了,且先这样就行了,那位魏老爷我瞧着也不是个时常出入这种地方的人,应当也瞧不出什么岔子。咱们已然耽搁了许久了,我怕魏老爷那边等急了,不如我们快些过去吧。”

清梨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转身给老鸨福了半礼,学了刚刚那新娘子的盈盈之态,“烦请妈妈带路了。”

这次老鸨倒没有推脱,只朝她点点头,引了她出门,一边道,“阿梨姑娘娇美动人,行止不必刻意,便轻易能夺人眼球,故而姑娘随心便好,只姑娘身上贵气逼人,一会儿可得收着些。”

“好。”清梨应了,看着漫漫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心脏不禁砰砰跳起。

到了近前,清梨透过门板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心里愈发慌乱。

老鸨回过头来,与清梨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摆起了平日里对姑娘的气势,甩了帕子道,“你现在这儿候着,一会儿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清梨也稳了稳心神,点头软语,“好。”

兴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清梨的嗓子今儿格外细,软糯乖甜,娇娇气气的,老鸨听了心里一酥,眼睛又亮了一圈,不过一抬眼,就被清梨身后凶巴巴的云琅给瞪回了了。

老鸨知道清梨不是她能打主意的姑娘,只能悻悻地撇了撇嘴,还顺道瞪了云琅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小姑娘家家的凶什么凶!一会儿进去了可别这么凶,不然坏了你家夫人的好事,我看你还凶不凶了!”

说完,老鸨扬眉吐气地呼了一口,又瞪了云琅一眼,挺胸抬头满脸谄笑着就推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魏长风朝门口看了过来,不过并没有来得及与清梨对视,老鸨便将门又复关了上。

一门之隔,房间里的对话清梨听得清清楚楚。

清梨侧头低声对云琅吩咐道,“你去找暗九安排一下,我不希望一会儿这周围有人,旁边的房间、近处走廊上,包括这间屋子窗子下头的街上,也都安上暗卫。”

“是。”云琅应了一声,立马去找暗九,这些事情暗九安排便是了,她就一句话的功夫,一会儿就回了。

屋子里,魏长风其实心里一直忐忑着,只是多年官场沉浮他这点定力还是有的,见老鸨终于回了,却不想,开门那一瞬,一个恍惚间好似觉得回到了二十五年前的那夜……

人是物非。

“魏老爷等急了吧?”老鸨进门问道,忽然想到她是来告诉魏长风他女儿跟她娘一样,成了娼妓,脸上的笑登时便僵了僵,黯了下去。

魏长风被老鸨叫回了神儿,指了门口问道,“刚刚门外的那位姑娘是……”

老鸨听魏长风问,越发地笑不出来,对上魏长风询问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道,“魏、魏老爷啊……这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前些年我买的一个姑娘,原、原是娇娘的姑娘。”

“你说什么?”魏长风瞳孔骤然一缩,“什么叫你买的姑娘是娇娘的姑娘?你在说什么?”

老鸨面对魏长风突然凌厉起来的气势,威压逼人,吓得她顿时冷汗涔涔,这时才知道果然金子是不好赚的。

不过事已至此,老鸨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这……不如魏老爷亲自问问他吧?”

说着,老鸨赶紧转头叫了清梨,“阿梨,你进来。”

而后老鸨立马起身逃也似的往外走,一边道,“诶呦这下头乱哄哄的,肯定又不知道是哪家的正室大妇来闹事了,老妇人下去瞅瞅啊!你们聊,你们聊……”

一边说着,老鸨一边脚底抹油地跑了,把烂摊子都扔给了清梨。

清梨在门外听着,心里反倒忽的就安定了下来,缺陷了梨涡,看着门开,与匆忙忙跑出去的老鸨对视了一眼,带着婳儿和云琅进去。

魏长风依旧满目震惊,可明显老鸨可没给他时间反应,便直接让清梨进来匆忙离去。

魏长风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清梨,巴掌大的小脸娇软粉嫩,却溜着头发挽了松松散散的妇人髻,瞳孔猛地一缩。

清梨迎着魏长风深沉的目光进了门,忽的笑了,软声轻轻道,“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魏长风听着清梨的话着实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便认出了清梨,不正是刚刚在熙成堂里他遇见的那个小公子吗?

魏长风眨眼便压下了愕然,拢了情绪,内敛威沉,看了她温声问道,“你是……”

清梨看着魏长风一身浩然正气的模样,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竟是只觉好笑,她不知道此时心里是股什么滋味,总是是难受。

她垂了眸子,淡淡一笑,带了些许清冷,“妈妈不是与先生说过了?楚楼头牌,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