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的话音刚落,魏清墨已经带着安徐兰不知道闪身道那个地方去了,清梨环顾四周,竟发现魏清墨和安徐兰都一样不见了,只剩下清梨和三个大丫头,还有一个央荷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我哥是正人君子,央荷姐姐放心吧,他不会对安姐姐做什么的。”清梨对上央荷惊愣反应不过来的目光,赶紧轻声解释。
央荷看了一眼刚刚魏清墨站过的位置,脑袋里闪过刚刚自家娘娘种种不对劲儿的地方,猛然回过味儿来了。
她惊得眸子一震,对上清梨的目光,赶紧僵硬笑着点头,“王妃娘娘说的哪儿的话,奴婢自然相信徐将军的为人。”
说着,央荷便走到了婳儿的身边,与清梨身边的三个大丫头站在了一起,让人一看还以为清梨身边有四个大丫头呢。
一时间,屋子里又复了安静,书页沙沙,清梨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话本子,里头的故事生动有趣,清梨读的津津有味。
日光泛着金色洒在清梨的身上,照的她身上暖洋洋的,加上她懒懒瘫着,仿佛一只圆滚滚的小肉球,远远看过去,娇俏可爱,让人不禁薄唇微弯。
清王到时,正好从连廊上透过窗子瞧见小妞软糯糯的小模样,灵动乖甜,越发地软和了他脸上的温柔。
清王薄唇勾起,眼底带了宠溺。进门后,他先是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而后一边走向清梨,一边淡淡道,“人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随着清王话音落下,屏风后头的那个柜子门应声开了,先出来的是脸蛋绯红一片的安徐兰,而是才是一贯谦和淡淡的魏清墨——原来先前,魏清墨是带着安徐兰闪身躲到了柜子里去了。
魏清墨出来后先认真给安徐兰作了一揖,温笑歉然,“事出紧急,刚刚在下对侧妃娘娘多有唐突,望侧妃娘娘莫怪。”
安徐兰看着魏清墨清俊的面容,原本在柜子里憋得滚烫的脸蛋被风一吹,一阵冰凉涌上,令她猛地发觉了自个儿此时的窘态,慌乱地转头就低头闷走,竟是流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来。
安徐兰一拐过屏风,抬头看到屋子里清王和清梨都在,顿时脸蛋越发又晕上了一层红,更是娇艳欲滴,呼吸早就乱了,举止竟有些手忙脚乱,低头给清王福了身,便应了他淡淡的一声“坐吧”,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魏清墨挑眉看着安徐兰这般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思索,从屏风后转出来,挑眉看了清王一眼。
清王也正好看了过来,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魏清墨自小与清王一同长大,对于清王母子的关系自然也再清楚不过了,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一直在京中,所以对京城里的人脉关系也是了解的。
所以魏清墨一挑眉,看着清王当着安徐兰的面毫不避讳地抱着他妹妹,再看看安徐兰跟看不见清王的动作似的,反倒是做得离俩人远远的,这一看魏清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这又是贵妃娘娘随便寻了个借口送到清州来避祸的人。
魏清墨笑着摇了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坐到来清王俩人斜对面的椅子上,修长指捏了茶盏把玩,淡淡道,“师兄不必担心,这人是京城里那位的人,不是秦家的人更不是秦王的人。”
魏清墨口中的秦王,自然是那个自小养在暗处的秦王,而原本养在明面上的那位秦王,现在正被清王安置在壁窑的园子里。
清王的众多园子里,只有壁窑的园子里住了广行长公主。有广行长公主在明面上作掩护,秦王不容易被人发现。
清梨疑惑地看了魏清墨问道,“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啊?”
清王指法娴熟地帮清梨捏了小腰,接了话去解释,“京城里来调查秦王之死的,因着他是那位派来的,府里的暗卫以防暴露不便现身,就任他自由出入了。”
京城里……皇上派来的人,也难怪魏清墨刚刚得慌慌张张地躲起来了,不然被皇上知道原本应该在边关与清州军对峙的魏清墨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清王府里,必定有所怀疑。
魏清墨看了清梨又不知道在胡乱寻思些什么,放了茶盏,对清梨温笑道,“这是大人的事,梨梨乖乖养胎,那人盘桓不了几日,在清州寻不到什么线索会走的,只是此人既然是那位派来的,难免要去边关问候徐章一番,只怕我得起身回边城了。”
这也正是清王所想的,他点点头,“你尽快回去吧,此人既然偷偷往王府上潜入,那定然不止接了调查秦王之死的一个命令,你小心点应付。”
清梨听着哥哥这就要走了,顿时坐不住了,“哥哥这就要走了?那娘亲呢?哥哥把娘亲安置在哪里了?我想见娘亲……”
说着,清梨眼眶红红的,越发地像只小肥兔子,眼巴巴地瞅着魏清墨。
对上清梨这乌泱乌泱的委屈小眼神儿,魏清墨的目光一闪,心里蓦的一疼,他摁了摁紧蹙的眉心,起身走到清梨的跟前蹲下,仰头看着哄着眼圈的小妞妞,抬手给她抹了泪,温声道,“梨梨,娘亲可能得再过两天才能来跟你相见。”
清梨被魏清墨一哄,眼泪越发地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掉,小奶音儿瓮声瓮气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魏清墨叹了口气,蹙眉看着清梨,耐心地给她擦着泪,温声解释道,“梨梨,我回去的时候,娘亲给我留了信儿,说是她被……有人把她接走了,要去的地方离我的书院很近,等腊月安定下来往书院给我写信,告知地址,让我今年去那里过年。”
“谁啊!是谁把娘亲接走了!为什么要接走娘亲啊!”清梨带着哭腔委屈地娇气埋怨着,一向性子软糯的小妞妞难得发这样大的火,而且这火气实极了,语调里的不情愿让人听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