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听着清王的话,顺着他的意思往下去想,只觉得越来越甜心惊肉跳,喃喃惊愕,“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清王墨眸幽深一暗,嫌恶地抿了抿唇,抱了小妞,沉声道,“梨梨这两日就待在昭兰苑里,府上这几日本王会动一动,你只当听不见便是。若是无聊,便让安氏带着她妹妹来与你说说话。”
清梨知道,清王肯定会趁着秦王扎下的那些人还没接到信儿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两日府上肯定会有大动作,不过刚刚经了这么多事,她近几日只想懒洋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不过清梨倒是忽然想了起来,从清王怀里坐了起来,小脚使坏地往他的小腿上挠了挠,赖在他怀里,娇娇软软地仰头瞧他,“对了殿下,我听秦王的意思,那日被颜离拦下的人应当是那位秦王的人。”
清王听了蹙了蹙眉,低头看了乐呵呵的小妞妞,心下一片柔软,一手拖了她的软腰,让她赖着舒服些,一边大手轻轻抚在她凸起的小腹上,沉声问道,“当时秦王怎么与你讲的?”
清梨想了想,小手又不老实地抓了清王的大手玩着,一边软软道,“好像秦王也没有说什么,那日我与霍穗暖在跟秦王说话时提起了在乔娘之前,我们曾受过一次刺杀,应当是冲着我去的,当时秦王立时便断定是那位清王做的。”
清王深眸转动,眨眼之间眼中便闪过一丝了然,下一刻,便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冷笑道,“估摸着是想借着你让本王一蹶不振吧,毕竟本王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按照他往清州这边安插暗卫的时间,他应当是一直把本王视作眼中钉的,只怕早些年本王遇上的刺杀,里头也少不得他的手笔。”
经清王这么一说,清梨也想到了这位秦王那一贯的阴险手段,对上他真是不能当成朝堂上的人物来对付,就活似对面是个阴险毒妇一般。
男人之间的政斗,他偏得从女人身上下手!
清王有了这么一个敌对,清梨也跟着头大极了,小脸一鼓,赖在清王竹香淡淡的温热胸膛上,玩着他的手越发地理直气壮了。
清王低头看着小妞气鼓鼓的傻气模样,薄唇勾起,知道这次是他连累了她,好生哄着她,抱着她喂她吃了点养胃补气的药膳后,便又把她抱到了床榻上。
安璜镇离清州,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大半日,何况去的时候暗卫是骑马去的,倒是快,但是回时霍穗暖和不方便露面的秦王都是要坐轿子的,所以他刚刚遣了人去接人,最早霍穗暖和秦王天黑了才能到。
这会儿任凭外头鸡飞狗跳,尤其是秦氏内眷那个小客院里如何不太平,却不耽误清王哄了清梨睡一觉。
清梨也却是困了,把着急的事与清王说完困劲儿便上来了。
这几日也没睡几个囫囵觉,这会儿回了昭兰苑自己的床上,又有清王搂着,小妞妞赖在清王的怀里,任他结实的胳膊环抱着她,她觉得安心极了,把小脸埋在清王劲实温热的胸膛上,软乎乎的小身子可着劲儿地粘着他,不一会儿便呼呼睡了过去。
清王却是不困的,他看着怀里恬静乖巧的小人儿,搂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目光的在她精致的眉眼羽睫,灵俏的琼鼻樱唇上一寸寸抚过,眼底一片宠溺,薄唇不知何时早已爬满了轻笑,温柔至极。
王婆子一进来便瞧见的是这一幕,她已经许久未见过这般温润毫无戾气冰冷的清王了,熟悉的墨眸深深,可目光却是炽热干净,让王婆子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数年前,那时的清王还是个奶娃娃,调皮捣蛋,没有如今的沉稳威严,却快乐纯粹……
清王听见了声响一回头就瞧见了王婆子,他这才想起来他刚刚把温康和元福都派出去了,清梨身边的万强也躺在屋子里养伤,外头只有禾鸳姑姑和清梨身边的三个大丫头,应当是猜不到他已经带着清梨在里面歇下了,自然没有人敢拦着王婆子。
不过清王也没打算睡,趁热打铁,他打算哄睡了清梨便让刑房的管事着手清理府里。
见到王婆子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放下了熟睡的清梨,上前扶了王婆子出去,又担心清梨做噩梦,叫了婳儿进来守着清梨。
王婆子是今儿早晨收了消息匆匆从城外的寺庙里赶回来的,她昨儿被着实担心得寝食难安的章婆婆拉去城外寺庙,拜神祈求清梨母子一定平安回来。
这也是为何秦家的老太太昨儿也去了城外的寺庙,她可没有闲心游山玩水,她知道王婆子和章婆婆在清州的地位,这可是个难得与这两人好好说说话的机会。
清王把秦家老太太和两位姑娘弄到清州清王府后便一直晾着他们,秦家老太太拿不准主意,想从王婆子和章婆婆那里打听打听清王的意思。
不过很明显,只怕秦家老太太还没打听到什么,就先被府里自家姑娘惹了清王大怒的消息给惊回来了。
王婆子昨夜听见了秦家老太太匆匆走了的消息,便隐约猜到可能府里出事了,清王极少与妇人一般见识,所以能让清王对秦家两位姑娘发火的,多半只能是跟清梨有关。
所以王婆子昨儿便让人来府里打听,接了消息便也回了府。
正巧,府里的事一直是王婆子在管的,清王扶她去书房,关了门与王婆子说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话,而后刑房的总管太监和回来的元福、温康和暗九都被叫进了书房。
清梨并不知道,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府上早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等清梨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到了第二日,她是被饿起来了。
意识回笼,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起来了,她幽怨地哼唧了两声,在清王怀里拱了拱,小脑袋赖叽叽地在他胸膛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清王的小娇气包包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