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对上了齐巧思小人得志的嘴脸。
此时,安侧妃心里已经基本知道了这是有人故意给她下的套!要诬陷她通奸,要让她万劫不复!
她扫了一眼压低了帽兜的清王,虽然他一声不吭,但是安侧妃惊愣慌张的心却渐渐稳了下去。
至少,清王这番行径,是表明他知道此时因果,知道她是遭人蒙骗是无辜的,所以他现在是站在她这边!
眨眼之间,安侧妃想明白了,脸上被慌张挤下去的笑又浮了上来,复了往日的含笑勾明艳。
对上王婆子拧眉沉沉看着她的目光,安侧妃如往日般,轻松自然地福身轻笑,“王妃金安,嬷嬷安康。这大半夜的,王妃娘娘和嬷嬷怎么都过来了?”
通奸通的如此理直气壮甚至不避人的,王婆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气得她皱纹都深了不少。
躲在屏风后面的小妞瞅见王婆子气成这样,怂溜溜地害怕之余,她还瞅见了王婆子旁边小人得志的齐巧思!
王婆子不接安侧妃的话,殿中一时安静,头一个开口的,自然是脸上狰狞得意的齐巧思。
她挑衅地斜了一眼安侧妃,而后故作惊讶柔声道,“侧妃娘娘!殿下明儿便回府了!您就算再如何深闺寂寞,怎的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安侧妃听着齐巧思的话冷冷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瞥了一眼王妃的神色。
自上次端午府宴后,清王假借中毒把府中众人拘在漪澜殿,将府中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回来后,王妃便借口为率军出征的清王礼佛祈福,交出了府中的中馈大全。
王妃不理事,自然这中馈之权便在王婆子的默认下落到了安侧妃的手里。
但是即使如此,安侧妃始终不相信王妃真的是这样一个无欲无求,丝毫无心权位之人。
此时,王妃脸色也是青白难看,对上安侧妃的目光闪烁,里面充满了复杂和……失望?对她的失望。
这是一种长辈的表情,同样的表情,王婆子的眼中也有,但是安侧妃看着却不刺眼,这样的眼神儿让她不痛快。
但是,王妃为嫡,以姊自居也没有什么错,安侧妃心里的火顶了上来却发不出,只能冷眼扫了旁边的齐巧思。
“你说什么!”安侧妃看着齐巧思,黛眉拧了厌恶,冷冷道,“齐氏把你的嘴巴放干净!别把殿下的后院弄得跟那小门小户的泼妇窝一样,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殿下回来了!”
清王始终沉默,有王婆子在,王妃就是个透明的。
王婆子蹙眉看了一眼坐在矮炕上的男人,脸上深深的皱纹陷了严厉,目光仔细地在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终于,王婆子的目光落在清王的手上是,眉头皱了皱,浊眸闪烁了两下,旋即又恢复了沉沉死寂。
齐巧思却是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
她挑衅地看着安侧妃傲气凌人的凤眸,讽刺一笑,捏了柔柔的声音,对黑着脸的王婆子道,“嬷嬷您听听,什么野男人,以为穿上殿下的衣裳我们就真的以为是殿下回来了?”
说着,她染了火红蔻丹的手指一挑,指了个王婆子身后的小太监,颐指气使道,“你,去吧那个人身上的帽兜摘下来,看看是什么下作东西,敢顶着清王的名头,入了咱们侧妃娘娘的眼!”
安侧妃冷眼瞧着齐巧思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儿的事多半是她做下的,找了个口技人模仿清王的声音,寻个好理由不让点灯,深夜屋子里暗,她当然分辨不出来人到底是不是清王。
这人再利用受了伤,轻易便能支开她身边的众人,还能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贴上去,回了自个儿的名声清誉!
呵,好阴毒的计策,若不是清王不知怎的竟然真的提前回府,即使到了她的院子里,那今儿她可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安侧妃看着齐巧思的嘴脸,心底的火蹭蹭地冒了上来,怒气滔滔。
她一记刀眼甩向齐巧思,顺便瞥了她身后那个欲动的小太监,冷声厉道,“放肆!齐氏,这是本妃的屋子!你进来不与本妃行礼便罢了,竟然还在本妃院子里做起主来了!”
齐巧思看着安侧妃立马呵斥她的模样,笑得越发灿烂得意。
不过她一侧头就对上了王婆子和王妃看过来的目光,立马柔柔可怜楚楚地掩了帕子,装哭捏声娇气道,“侧妃姐姐!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可千万迷途知返,早早给嬷嬷和王妃娘娘认个错,相信他们也能理解侧妃姐姐你深闺寂寞……”
“闭嘴!”安侧妃瞥了齐巧思的惺惺作态,厌恶地冷声打断。
齐巧思自从王妃闭门,安侧妃执掌府里中馈后,便开始自恃夫人身份,开始各处在安侧妃跟前蹦跶挑事,早已与安侧妃势成水火。
偏偏,府里众人这会儿还以为齐巧思是“宠妃”,毕竟明面上,清王几次都是召了齐巧思去侍寝,清王不说,当然也无人能知道其实这几次齐巧思根本连碰都没能碰到清王。
一个有权,一个有宠,何况齐巧思横冲直撞没个顾及,一时也让安侧妃吃了不少气。
王婆子冷眼看着齐巧思和安侧妃两人大眼瞪小眼,其实今日之事她心中已有计较,何况……清王在那呢,注定了今日事翻不出天去,她也索性冷脸看戏了。
毕竟大晚上过来一趟,总是不能白来的。
安侧妃怒气一瞬,浑身气势凌厉逼人,自然能慑住齐巧思这梨园出身的丫头。
齐巧思脸色难看地冷冷盯着安侧妃,却慑于其压迫而来的怒气,暂时不得不闭了嘴。
安侧妃压了急怒,顿时心生一计,凤眸划过一抹冰冷,扯了红唇冷笑道,“齐妹妹,这你这刚进门,什么都还没瞅见,就给本妃扣上个私通的大帽子,你好像很笃定坐在这儿的人一定不是咱们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