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撂下了一句话后,便朝元先生稍微颔首后便拎了小妞妞往内室走去。
清梨抱着清王的胳膊,回头看了一眼元先生不太好的脸色,赶紧朝她乖溜一笑。
她觉得元先生也是个可怜的人,一生为了清王为了清州,可却因此没有顾得上教好自己女儿,落得个被亲女残害的下场,死了还得被女儿利用着来博取清王的同情怜惜……
清梨暗暗叹息了一声,但这会儿元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只能把这份叹息藏在心底,默默帮他乞求,这一轮回中,希望元先生可以得个善终。
清王带着清梨进了内室后,外头的元先生也带着案卷,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了弯,去了如今顾笙辞住着的院子里。
清梨一进内室,就看到温行和温康在里面候着。
“温行,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清梨看到温行干裂带着几道血痕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心里一跳,立马开口问道。
温行对上清梨担心的目光立马下意识地往温康身上瞄了一眼,正好对上温康瞥过来的眼神儿,吓得温行立马小鹿眸一闪,赶紧虚弱笑笑道,“我没事。”
清王带着清梨坐到了矮桌案前,把清梨抱到了怀里,瞥了一眼温行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冷冷道,“被他师父揍了一顿。”
揍了一顿?清梨一惊,自从她知道了温行的身世之后,便觉得温行着实可怜,这会儿看着温行的脸色,只觉得他更是可怜。
又靠山在的小妞立马赖在清王怀里朝温康瞪眼,奶凶道,“温公公下这等狠手,还怎么让温行来伺候殿下啊!若是伺候的不好,是算温行的,还是算温公公你的呀!”
清王听着怀里小人儿奶乎乎的作凶,薄唇轻轻勾起,他可是发觉了,自从这个小妞做了三日的梦后,醒来之后脾气可不止大了一星半点,可见是在梦里被人欺负狠了,一时缓不过来的。
不过,温康可不知道什么三日梦事,他这三日光顾着揍温行去了,这会儿怒气都没散呢。
何况,温康除了清王,可从不怕任何人,何况是只凶了也奶乎乎没个气势的小奶兔。
温康一张痞脸闪着阴鸷黑光,笑眯眯地跟清梨道,“清小主儿言重了,对于身子和命都能给旁人,反而不信自个儿师父的吃里扒外的孩子来说,这儿哪算重啊?奴才都觉得,打死了才好呢!”
说着,温康阴恻恻地滚着怒火扫了一眼旁边的温行。
这一眼,温行正好闪着小鹿眸抬眼,正好撞上了。顿时,温行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了下去,有些孱弱的小身子更是狠狠一抖。
这可把小妞妞给气死了,温康简直过分,尤其他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威胁温行!
清梨鼓着肉嘟嘟的小脸,气鼓鼓奶凶巴巴地瞪着温康。
但是,温康是会被一只蠢兔子吓到的角色?连不发火的清王他都不怕的。
清王低头瞅着怀里小妞又气又奶唧唧的小熊样,眼底宠溺,无奈捏了捏她的小脸,抬眼时已冷了脸,瞥了一眼温康,又扫了一眼温行,而后才拍了拍清梨道,“他也就嘴上能凶两句,温行刚刚被顾笙辞控了弱脉才会如此的。”
控了脉?
清梨一愣,也忘了刚刚的小脾气了,立马抬头去看温行,正好看到温行朝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清王的话。
清梨仔细地看了看温行的脸色,真的跟真的一样!一如当时顾笙辞假扮成柳桐竹时在她面前小产一样,脸色反应都如真的一样,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当时柳桐竹的模样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控脉竟是如此神奇……
然后,清梨从清王的怀里坐了起来,看了他问道,“殿下,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温行不会无缘无故地控脉,清梨想到自己睡了三日,即如今已经是三日后了,许是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清王对上小妞妞闪烁着担忧的水眸,含了笑把她搂紧怀里,低头吻了吻她软嫩嫩的小粉唇,温声道,“还没发生,不过本王有件大事需要做,所以这两日可能顾不上你。你这两日乖乖地待在战旋殿,哪儿都别去,知道吗?”
清梨看着清王眼中闪烁着的睥睨天下的威凌寒光,心里微微一动,她知道这件事该是清王谋划已久的事情,那必是与箜图有关的。
这样的大事她插不上手,也没什么琢磨的,乖乖地点点头应下。
清王知道,清梨在大事上一向是乖巧聪慧的,既不惹事又懂事,从来不让他麻烦。
他收了眼底不知何时涌出来的威凌霸气,把小妞妞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怀里,在面前的桌案之前摊开了一张信纸。
“梨梨会写字吧?有几个字,本王说着,你写。”清王亲自帮清梨磨了墨,拿了狼毫点了墨,将笔放到了清梨的手里。
清梨的小胖手拿着清王递上来的笔傻乎乎地眨巴了水眸,眸子乌泱乌泱地闪着疑惑仰头看着清王,小声软软道,“殿下,梨梨的字不好看……”
清王含笑勾唇,故意把脑袋放到了小清梨的脖子间,一边嗅着小人儿身上糯叽叽的体香,一边听着清梨软软娇娇的小奶音儿,沉声道,“没事,本王找的就是写字不好看的。”
“啊?”专找写字不好看的?这会儿清梨更傻愣愣地看了清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温康笑得痞了痞气,没个正形地在旁边解释道,“我们需要把温行送回箜图,让他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消灭箜图。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让温行先得到他父亲的信重,此信将有重要作用。”
清王看着清梨依旧傻乎乎不明白的水眸,勾了邪笑接了温康的话继续道,“温行写了一手好字,明显是在这边练过的,难免被人怀疑温康在清王府是否已被人收买,所以我们需要寻个不太好的字迹,让温行临摹一番,以作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