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黑影在清梨眼前闪过,小妞吓得猛地一抖身子往后一缩,在桌子下面圈着的腿一下狠狠磕到了桌腿上。
“啊!”清梨疼得痛呼一声,刚刚从她眼前飞过的燕子在屋子里盘旋了两圈,似乎发现了它走错了地方,有赶紧飞了出去。
“吱呀——”
门开了。
清王一个闪身,错开了地上忽然打开的地门,凝眉疑惑地看着地上那个突然就自己打开了的地道们。
耳边,小妞哼哼唧唧的小奶音儿这会儿也一下钻进了清王的耳中,清王顿时目光一凌,立马转头看去,就瞅见小妞妞正抱着她的膝盖委屈巴巴又气鼓鼓地哼唧,一边伸着小胖手作势打着矮桌的桌腿。
虚惊一场,清王松了口气,挑眉瞥着清梨那没出息的小熊样,不过还是无奈地走过去把小妞整个抱进自个儿怀里,掀开了她的裤子仔细瞅瞅。
还好,就是突然撞到了桌腿磕红了,清王温热的手掌放在那红红的地方轻轻揉着,一边温声道,“没事,回去让军医给你开点药,回去揉一揉一晚上便差不多了。”
清梨突然被燕子吓着还碰了腿,窝在清王的怀里委屈地嘟了小嘴,一边伸了小脚狠狠往那桌腿上又踹了一脚,奶凶气骂,“混蛋!”
清王听着清梨这幽愤的小奶音儿勾唇笑了,目光顺着清梨的小脚瞅了过去,却猛地发现那个桌腿好像有一块有轻微的错位了。
清王瞳孔一缩,放下了小妞,伸手把那个桌腿复位。
下一刻,门声又响起了,不过这应该是关门声。
清王看了看那道屏风,又瞅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揉着膝盖,一边还一脸无辜地瞅着他的小妞妞,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妞妞是这么个小福妞呢,清王勾唇一笑,上前把小妞拎进怀里,在她惊恐茫然的眼神中,低头啄在了她嫩嘟嘟的小唇上。
“梨梨,你可真是本王的小福星。”清王看着清梨眨巴着水眸,气鼓鼓地瞪着他,含笑又吻了吻她的水眸,好似完全瞅不见她的嫌弃似的,心情大好地伸手又掰了那个桌角一下。
果然,门又开了。
至于那个屏风,估计只是想挡住那个暗道,而真正的机关,应该是在桌角这边,是需要两个人配合的。
柳桐竹先把屏风拉开,而后温行才从桌边走,走的时候装作被绊也好,碰到也好,把桌子这边的机关打开,正好此时门声响起,又有屏风挡着,清王便会下意识地以为是柳桐竹打开了房门,并不会多想。
这配合地倒是默契,还真是连他都被蒙在了鼓里,清王本想让小妞在这儿等他,但是清梨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个暗道,她怎么可能一点的不好奇。
所以,清梨只拿了她软溜溜的小眼神儿瞅着清王,眼巴巴地瞅着。
清王倒是没有什么要避讳着清梨的,瞧着清梨那好奇宝宝的小蠢样,想着柳桐竹和温行又没有恶意,便无奈地瞥了清梨一眼,算是同意她一并下去瞅瞅了。
清梨小酒窝立马就陷下去了,麻溜溜地就凑到了清王身边,早忘了膝盖上被磕了一下还有些余痛。
清王拿了盏烛灯,带着清梨往下头走去。
这个暗道不似他们刚刚在对面房间看到的那个暗道,漆黑潮湿,而且四周都是石壁,所以清王只能让两个暗卫先去探路。
这个暗道除了隐秘些,倒是跟寻常的实木台阶无异,两边还有烛火,倒是不算漆黑。
所以这也是清梨看到了这个暗道敢跟清王一起下去的原因,若是漆黑一片,清梨肯定不敢下去的,下去了也是害怕地缩在清王的身边给他添乱。
虽然不害怕她也是缩在清王的身边,但是添乱……能少点。
两人的身后,还有数十个暗卫跟在后面,最前面是温康和暗九。
他们一行人顺着暗道走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走到了一道石门前。
没有门的石门,说是石门,不过是往下连接的便不再是木头,而是石头,像是这个暗道直接通到了一处石壁。
一处石门,豁然开朗,不再是狭窄的暗道,而是在一个桶形的空间里,清王一行往前走了两步便发现没有路了,他们现在是在桶形空间的桶壁上,往下离地面有两人高,他们只能跳下去。
但是,在跳下去之前,清王往前走了走,却是发现下面有人。
这下面是个住人的房间,床榻被褥,桌椅杯茶一应俱全,只不过不似寻常木制的楼板房屋,而是像个石窟窿,四周都是石头。
下面的人,自然是引清王他们过来的柳桐竹和温行了。
清王抬手举了个拳,众暗卫立马颔首,皆四散后隐匿了身影,而清王也没有立马下去,而是想先看看下头两人。
温行正坐立不安地在转圈圈,脸色难看,很明显正在忐忑着。
而柳桐竹此时却歪着身子倚在床榻上,一只手支了头,一只手拿了本书看着,偶尔掀掀眼皮瞅一眼乱转悠的温行。
这个模样的柳桐竹是清梨从没见过的,行举恣意粗俗,一点闺秀矜持的样子都没有,就活脱脱一个……土匪?一身纨绔气。
清梨一直到这一刻还有些发蒙,她怎么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她印象里那个温温柔柔的桐竹姐?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总觉得是她的桐竹姐被人冒充了才是如此。
清王墨眸深深,冷眼看着下面的两人,看到柳桐竹时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会儿,柳桐竹还没不知道清王已经来了,她被温行赚的头晕,撂下书,斜眼瞥了温行冷冷道,“坐下!”
一声微哑男声。
清梨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桐竹,想着刚刚她亲眼看到,这张她熟悉的脸上嘴皮一动,发出的竟然是一个微哑的男声?
桐竹姐怎么可能会发出男声?一定是有人假冒的她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