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清梨渐渐松了浑身的小刺,小刺猬立马就变成软软怂怂的小奶兔,这时候的小兔不敢面对柳桐竹,她绞着小手低着头,蔫蔫地扁着嘴。
小妞的小气势来得快,溜得更快,怂下来的小妞在柳桐竹的目光下坐立难安的,她小手绞了又绞,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来一只小手,轻悄悄地拽了拽柳桐竹的衣袖。
一边,小妞还试探着抬了滴溜溜的眸子,还闪着晶莹小泪的眼睛巴巴地瞅着柳桐竹,那小眼神儿,满满的讨好乖溜,娇软纯粹。
小怂兔子!
柳桐竹见到清梨这幅模样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她瞅着清梨那软乎乎拽着她衣袖的小爪子,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化为无奈一叹。
她朝清梨勾了勾唇,淡淡柔声道,“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就老老实实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为了你的孩子,你也别再乱想了,会动了胎气的!”
清梨得了柳桐竹的话,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过了刚刚的激动,这时候小妞的肚子也没了刚刚的那股怪疼,不过想到刚刚的腹痛,她还是一阵后怕,赶紧乖溜溜地在柳桐竹的目光里点了点头,而后亲昵地挽上了柳桐竹的胳膊。
柳桐竹知道清梨这还是为刚刚的怀疑对她愧疚呢,她温柔笑笑,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算是宽慰小妞,告诉小妞她不生气了。
清梨这边安静了下来,不过对面的万强和温行却还没有冷静下来。
万强憋了一口气,就等着清梨镇静下来,这会儿见小妞已经没事了,立马朝她问道,“奶糖!你怀孕了?”
清梨听着万强狂喜的语气,抬头看去,只见万强震惊的脸上带了喜色,激动不已。
小妞红着小脸轻轻笑了笑,一边羞羞地点了点头,一边陷着小酒窝小气家家地抱着肚子,往柳桐竹怀里赖去,一副甜憨憨的小女儿相,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不过,这幅小模样看在万强的眼里,可真是狂喜激动了。
这可是清王的第一个子嗣!万强脸上的惊喜都掩不住了,他激动地跪地仰天,“天佑清州啊!天佑殿下!殿下终于有子嗣了!”
万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喜极而泣了,他常年阴鸷谄笑的面容头次出现了真正的开怀,挂在脸上竟都有了几分奇怪,甚至都不像平日的万强了。
红着小脸的小妞躲在柳桐竹的怀里,见到万强这副模样,也跟着欢实地陷着小酒窝。
初为人母的喜悦也跟着涌了上来,清梨心里甜甜的,一想到孩子,好像所有的苦难都可以一瞬间忘了似的。
连旁边的柳桐竹都被这份喜悦感染,轻轻弯了弯嘴角。
不过,这里唯独温行没有他们的惊喜激动,他有的是震惊。
他再三看着清梨的满是幸福的小脸蛋,蹙眉惊诧,“奶糖,你……你没喝那碗落胎药?你你你知道自个儿有身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清梨听到落胎药三个字心里顿时一惊,立马从甜蜜的喜悦中抽神而出。她看向温行,正好对上了温行惊愕质询的目光。
小妞嘴角的笑立马就被心虚拽跑了,她又委屈巴巴地陷了陷小酒窝,揣着小手怂溜溜地往柳桐竹身上缩了缩,在温行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万强是不知道落胎药的事的,乍一听温行的话,还以为是有人要害清梨。
于是,万强立马又狠辣阴鸷了目光,转头看向温行阴声阴狠问道,“什么落胎药?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害殿下的子嗣?”
温行看着清梨那怂溜委屈又讨好的小模样,真是一阵头大,少年白净的脸上浮上一丝为难。
他又转头看向厉声质问的万强,对上万强义愤填膺的模样,有点不想接万强的话,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府中密事不好外传。
但是万强可顾不得这些,他见温行欲言又止,顿时急了,“看什么看!你说就行了,什么主子娘娘的,杂家可不怕!反正杂家贱命一条,是贵妃娘娘和殿下救回来的!无论是哪个混账畜生,只要敢打殿下子嗣的主意,杂家都跟她拼命!”
说着,万强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清梨,眼里闪着森然阴毒,明显已经开始发狠了。
但是,小妞瞅见了万强的目光……只能怂溜溜地揣了揣小手,朝万强傻笑一下。
万强被清梨这蠢反应气得一噎,只是心里更坚定了肯定是个厉害人要害她,把这小怂东西吓得都不敢说。
所以万强也没有继续逼清梨,只嫌弃地瞪了某小怂兔一眼,干脆不指望她了,又转头给温行施压。
万强的强硬让温行更加头大。虽然温行在清王跟前得脸,位置肯定比万强高,但万强却是在宫里混了半辈子的,发起怒来气势自然比温行这个小太监要足。
温行被逼的为难,只能转头看了看牢中囚犯。只见这些囚犯一个个的见他目光看去过,都立马低下头,一副不惹事的模样。
也是,王府辛秘,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而且他们进了这种地方,估摸一般时也出不去。
见此,温行面对万强的逼问,终是叹了一口气,在万强发狠的目光中,无奈开口,“是殿下吩咐的……”
“呵等着爷爷弄死他!殿下是吧……谁?”万强狠话都甩到嘴边了,一边发着狠,一边重复着温行的话,可等他反应过来,顿时瞪了眼,被锯了嘴似的,震惊地看向温行。
“不、不是……谁?你说谁?你再说一遍!殿下?为、为什么?”万强一时反应不过来,刚刚的阴狠还滑稽地挂在脸上,可眼睛却已经愣直了,不停地来回询问,眼里不可置信。
牢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王府里的辛秘事呢,听见了温行的这话,牢里的大老爷们顿时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看向清梨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