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看着应下的清王,心里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从男人怀里出来,地搬了个小板凳,揣着小手就坐了上。
小板凳很矮,清梨的太监服宽大,这么一蜷,清梨立马蜷成了一小团球球,娇软乖糯好颜色,看得清王心里痒痒,手更痒痒,想要把她抱进怀里。
不过这到底是大厨房,人多眼杂,清王也记得今儿过来的正事,只好忍了忍,也学了清梨的模样从旁边勾出了一个小板凳。
不过这板凳可着实小,清王人高马大的,清梨本来以为清王坐上去会显得滑稽。
可没成想,清王就是清王。他一撩衣襟,坐在小板凳上双腿一盘,抱胸闭目,乍一看,气势斐然,冷颜玉面,丝毫不被身上的麻衣草鞋坏了贵气。
于是,羡慕的小奶兔更气成了小兔球,揣着小手气哼哼地小脑袋一甩,傲傲娇娇,软糯娇气。
过了好一阵儿,送食盒的李长刚才回来,看得出李长刚是看好了人家小姑娘,拉着丫棋说了那么久的话。
不过,清王可不关心这些,他可等着看他家的小怂妞妞要怎么让他“大开眼界”呢。
于是,清王听见了李长刚的脚步声,慵懒地睁开了墨眸,挑眉看向了旁边怂乎乎缩着的小球,眼中挑衅意味十足。
清梨正侧头看着清王,看到清王深眸里的挑衅,顿时小脸一鼓,只觉得清王的什么清贵冷峻,从他睁眼看她的那一刻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就喜欢欺负她的老痞子混蛋!
人家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清王简直连兔子都不如!叼了她就啃。
想起清王劣迹斑斑的恶行,小清梨气鼓鼓地磨着牙,嘟着小肉脸,小脑袋一甩,霸气四射。
清王看着小蠢妞奶气娇羞的模样,宠溺地勾了勾唇。
这时候,李长刚带着杂役小厮回来,走近看到他的厨位上原木原样,立时脚下一顿,再看看旁边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的两个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清梨感觉到了李长刚走近,也感受到了李长刚似乎在看她,不过,小怂兔揣着小手,一动不动,只低着头盯着脚尖,百无聊赖地想起来早晨她裹胸被加了荠菜的事。
清王当然也知道李长刚已经停在了他的身后,他不习惯把自己的后背让给外人,半侧了身余光瞄着李长刚。
扫到了李长刚有些发青的脸色,清王挑了挑眉,他再瞅瞅那坐得一动不动的小奶兔,忽然心里生出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个赌了。
他可真是被这小妞的小蠢样蒙了眼!怎么能忘了,她可是在宫里女扮男装藏了这么多年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清王俊脸黑了黑,心里一阵后悔。
而这时候,李长刚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他见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拉不下脸来说什么,只能铁青着脸色绕过两人走到厨位前,胡乱地抓了菜叶子扔到盘子里。
清梨闻声抬了头,看着李长刚难看的脸色,她揣在袖子里的小手偷摸摸极神气地朝他甩了两下,还悄悄在心里配上了声响。
不过,在心里霸气四射的小蠢兔一看到李长刚朝她看过来,水眸立马变得乖溜溜的,还傻乎乎地眨巴了两下,眼底含怯,麻溜地低了小脑袋,小身子又缩了缩,小手揣得更紧了。
李长刚看了怂成一小团的小东西,气得更是脸色狰狞,却偏生不敢更吓着她,火一点都不敢发,全憋在胸口,憋气憋火!
安侧妃家的这只小太监的胆小,那可是出了名的,有时候路上碰见了,都能瞅见他抓着人家大丫头的衣摆死活不撒手。他还敢再吓他?
李长刚这是第一次觉得,让别人怕自己竟这么不好,他想起刚刚自个儿那立威,觉得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清梨当然知道李长刚这会儿有多想踹自己一脚,但是,她就是怂!她就是胆小!她可不敢上去抢李长刚的厨位!
所以,清梨又飞快地怯生生看了李长刚一眼,还怂溜溜地往后挪了挪小板凳,揣着小手继续巴巴坐着。
她不急,一点都不急的,反正清王就在她旁边坐着,也不会突然过来拎她。
清王在旁边看着他家小怂妞可着劲儿装怂的小蠢样,远看上去,缩得那叫一个可怜委屈。
按说看着李长刚进退两难的模样应该解气,但,他这会儿可真是一点点高兴都没有。
他这会儿看着小蠢兔气李长刚,立马就想起平日里,她也是这么气他的!真是恨得他牙根痒痒,他怎么忘了这小东西气人的本事有多大。
这会儿,李长刚都快气得背过气去了,不但气,还着急!
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没事找事地把菜叶子拿起来又放下,吊三角眼时不时往清梨那边瞅瞅,那张凶恶的嘴张了好几次,最后都悻悻闭上了。
清王冷眼看着进退两难无措的李长刚,脸色墨黑,心里冷笑。
这场较量,胜负已定。
他瞥着装得乖溜溜的小妞妞,气得磨牙。蠢?呵,以后谁再敢在他面前妖言惑众,他定赏那人一顿板子!他就没见过比这小东西更精的了!
这会儿,把两个人都气得牙根痒痒的小人儿正扁着小嘴揉着她的小兔子——疼,突然胀得好疼。最近总这样,她一会儿要去赖王婆子,让她给瞅瞅!这回,怂溜溜的小奶兔更委屈了。
终于,李长刚彻底急了眼,负气扔了手里的菜叶子,压着火咬着牙,好声好气地跟清梨道,“奶糖公公,您不过来做了要呈给殿下的点心?在下这会儿得出去趟,就劳烦您帮忙照看下我这厨位了!”
李长刚示弱,小清梨也一向懂得见好就收,忙怯生生地抬了小脑袋,水眸子乌泱泱地看了一眼李长刚的厨位,乖溜溜地点了点头,水眸澄澈纯粹。
李长刚被清梨这无辜的小眼神气仰,眼底阴鸷,却也不敢随便发火,一跺脚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