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他被清王训了一顿,蔫头耷耳地讪讪一笑,顿时知道刚刚为何清王没有他预想中的那般有兴致,明明都有了正当理由。
原来这是是害怕迷情中的自己伤着了人家啊,诶呦可真是放在了心尖尖上了哟!
元福弓着身子撇撇嘴,还是老实巴交地问道,“那……奴才去请侧妃娘娘过来?还是去叫了西边院子里的那两位侍妾小主过来?”
清王烦躁皱眉道,“胡闹!安氏是母妃当宝贝送过来的祖宗!你去把她弄过来干什么!既然府里有个干过这事的主儿,那正好就她一个人干全了得了,省得还得折腾旁人。”
干过这事的?元福一时还真没出来是谁,愣了一下,等看清王脸上明显的厌恶后,忽然就想起了府里还有齐巧思这么一号趁机爬床人物。
元福想明白了,立马应下,转身就拽了温康出门,这时候,两只老狐狸又成了好哥俩。
出了门,温康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低声问了元福,“诶,这说的是谁啊?”
温康跟元福也算是一内一外,温康主外,军政大事,元福则主管府中之事。
所以后院的事温康知道的不多,即使他听过齐巧思此人,也猜不到清王说的就是她。
元福当然知道清王说的是谁,不过他一想到齐巧思的嘴脸也是一阵厌恶,冷嗤一声道,“还能有谁?可不就是上次‘爬桶’的那个?你没看殿下都厌成什么样了!这用来排毒的女人,说好听了是个药引子,说难听了就是个物什儿,用完了就可以扔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温康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停了步子,“那你随便找个小太监去把人接过来就行了,哪儿用得着杂家去?”
说着,温康就要往后头他屋子里走。
但是还没等温康迈开腿,元福就忽然抬了抬头。
他忽然觉得温康说的极有道理,所以一把拦着了要往后头走的温康,“那正好,殿下身边不能没人,我去看着殿下的鱼汤,你进屋里伺候去。”
说完,元福抱着拂尘走了,留了温康一脸抗拒地站在原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规规矩矩地站这么长时间了!
本来眼看着能歇会儿了,可元福这只肥狐狸居然还让他到清王跟前站着!
虽然他不打怵清王的冷脸,但是那张黑脸看久了还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清王身边自然缺不了伺候的人,但是亲近的只有温康和元福两个。所以温康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拍脑门一咬牙,转身进殿继续伺候了。
……
元福早前在刚刚得知这个方子的时候,就猜到了清王今儿晚上会用这个方子,所以早早就让人熬上了鱼汤。
虽然他猜错了当药引子的人,但这鱼汤总算没熬错。
所以没一会儿,元福就带着小太监从大厨房里端了鱼汤回来,比齐夫人到的都早。
因此等齐巧思被小太监带着到了清元楼的时候,清王早已喝下了鱼汤。
原本就今儿晚上就动了情的男人情药的作用下,更是腹下胀痛难耐,躁火冲天,支了头坐在矮炕上,浑身都是征战沙时的气势威凌。
巧思大半夜的忽然被带到了清元楼,心里正忐忑着。她还以为是因为她这么久都没有做出那日的小点心,所以要降罪于她。
但巧思没想到,她心惊胆战地进了屋,竟看到离府许久的清王坐在屋子里,薄唇紧抿,鼻翼煽动,眉蹙烦躁。
巧思乍一见了清王这副模样还以为是清王发着火,吓得她双腿一软直接跪伏了地上,泪竟是说来就来,转眼就梨花带雨,捏了帕子柔着声音,好不可怜,“殿下!殿下,是妾身手拙!您可莫要因此嫌弃了妾身啊!”
清王蹙着眉,肃脸冰冷,这药催出来的兽火跟他自个动情被小蠢兔勾出来的情火当然是不同的。
本来这股子邪焰就窜的他浑身滚烫难受,惹得他心烦,巧思这捏声酸气的声音再在他耳边一炸,顿时就恼了他,更是厌恶了巧思。
不过巧思这会儿可没了刚刚的心惊肉跳,她哭了一会儿,见清王不语,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就瞅见清王毫无反应地坐在那里,依旧是威凌携怒的慑人模样,不过这次巧思却看出了端倪。
巧思到底是府上梨园出身的,圈养在府上的伶人是做什么用的,大家心知肚明,巧思府伶出身,当然也有点本事。
她看到清王这模样,略一思索,顿时就明白了这约摸是……又中了药了?
一想到这儿,巧思立马就猜到今儿晚上叫她来是做什么的。
顿时,她从前那股子张狂狐媚的劲儿立马就又上来了。心中得意:清王中药,最先想到的是她而不是旁人,这可不就说明她在殿下心里是格外不同的?
一时,巧思赶紧去了怯怯,转而捏出一副娇,笑得媚艳,原本瑟瑟着的眉眼都给笑开了,红唇勾妖娆,依依袅袅地往前挪了挪身子,好好捏了嗓子,试探轻唤,“殿~殿下~您哪儿不舒服嘛?妾身可以给您效劳的~”
这声音,俗媚入骨,却最能勾了男人野火新欢,元福在旁边听着都只觉一溜鸡皮疙瘩蹭地就自脚底蹿了上来,麻得他一得瑟。
但是,清王是打心底里厌恶这声音,况且这带了邪气的火还没压下去,他再听了这声音,烦躁厌恶一股脑自心底钻了出来,融在越发躁动的血液里,冲击着他的理智。
清王猛地睁开眼睛,原本沉稳深邃的墨眸此时一片猩红,眼底暗芒汹涌翻滚,冰冷含了凌厉杀气扫向齐巧思。
现在,清王看着造作捏媚笑的齐巧思,却只想上前撕了她,发泄了他堵在心底的烦躁。
不过,这个时候的清王还是有几分理智,他冷冷扫了巧思一眼,狠狠克制了心底涌上来的燎原大火,压了直接弄死巧思的冲动,又复闭目养神,鼻翼煽动愈现凌厉,威慑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