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气清王

安侧妃听着清王的话终于察觉了清王的不悦,不过她一时摸不准清王的意思,疑惑地转头看向缩着的清梨,悬着心赔笑道,“哪能啊!怕是这孩子没想到自己的吃食能有幸入了殿下的口,担心不合殿下的胃口,才一直瞅着殿下吧。真是没有规矩,回头妾身训他!”

清梨极快地看了一眼不讲理的清王,不过在男人的淫威下,她也只能委屈巴巴地耸拉着脑袋,偷摸摸地在心里奶气一“哼”,憋屈极了。

清王看着清梨怂乎乎的小模样,才勉强满意点,冷哼一声,端了茶杯轻抿,淡道,“本王今儿来得突然,耽误了爱妃用膳了,不过这眼瞅着也快到辰时了。不如爱妃先去锦颜堂请安,让奶糖再去小厨房给你做一盘。”

清梨一听清王这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赶紧扯了安侧妃的袖子,眼巴巴地瞅着她。

安侧妃刚想应下清王的话,却瞧见了清梨乌灵乌灵的央求眸子,只当胆小害怕清王,心里一软,朝清王笑道,“瞧着时辰是该妾身去锦颜堂了,不过妾身今儿早晨也饱了,哪能让小厨房不停火呢?这要传出去该让人笑话了。”

说着,安侧妃笑着起身,给清王福身告退,一点儿这时候去锦颜堂的不情愿都没有。安徐兰虽娇蛮傲气,却是个聪慧的,昨儿清王来特意敲打一番,她今日定然不会往枪口上撞。

清梨也早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清王肯定不可能自踩脚跟阻拦安侧妃,所以就等着这时候跟着安侧妃逃离某人的魔爪。

所以,安侧妃一走,清梨的小手立马扯上了央荷的衣裳,乌泱乌泱的眸子巴巴地瞅着央荷,小脸粉嫩乖巧,看得央荷心软,低声道了句,“跟上吧,一会儿放机灵点,别给娘娘添乱。”

清梨听了央荷的话赶紧使劲点点头,麻溜地迈开小短腿跟的央荷紧紧的,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而被当成洪水猛兽之一的清王,被清梨这头也不回的小白眼兔样气得牙根痒痒,危险地眯了深眸盯着清梨,俊脸黑沉,满满的警告。

清梨不用看都知道清王的脸色,她也知道,如果她这个时候回头,依她那小兔胆,肯定被吓在原地一下都不敢动了。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兔僵着脖子,死都不回头,硬着头皮抓着央荷的袖子跟着安侧妃出了门。

路过元福的时候,清梨被元福伸出来的拂尘柄杵了一下,她一抬头,就对上元福瞪如铜铃的小眼,瞪着她里头满满的暗示。

清梨当然知道元福什么意思,不过,她蠢,她就是不知道!她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着央荷,极乖巧地朝元福咧嘴一笑,梨涡轻陷,小牙参差,懵懂无辜,还极乖地绕开了元福——元公公肥,占地儿大,得给他老人家让点地儿。

元福气得眼睛疼,眼瞅着让清梨就跟着安侧妃走了,偏生他还阻止不了——侧妃娘娘带自己跟前的奴才去给王妃请安,这是天经地义。清王身边又不缺伺候的奴才,他还真没理由硬生生留下清梨。

清王看着逃也似离开的清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这大约是清王头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只能黑着脸看着小蠢兔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轱辘出去,可真是有够明目张胆的!

安侧妃走后,或者说是清梨走后,一室宁静。伺候的人都感觉到了清王的大怒,只觉呼吸都清王身上冒出的冷气被冻住,威怒压来令人窒息。

元福也缩着脖子,心惊胆战地杵在清王的身边,舌头都打结了,大着胆子试探道,“殿……殿下……那个温康那边……约摸,也该有消息了……”

清王凌厉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怒气无用地瞪了他一眼,吓得元福立马噤声缩脖装鹌鹑,苦着老脸心道,殿下您自己总欺负人家,吓得人家不愿跟您搁一块儿待着,您瞪奴才有什么用啊!

清王冷冷收回视线,想着清梨溜得比兔子都快的小怂样,怒极反笑,眯眼磨牙,“呵!真是长本事了!在本王的府上,能跑到哪儿去?”

“是是是……”元福赶紧腆脸赔笑。

清王瞥了一眼元福,黑脸起身,余光又瞅见了矮桌上还剩下的几个小兔狐狸,剑眉一蹙,冷声道,“都给本王带走!”带不走小混蛋,小混蛋做的宝贝疙瘩当然得带走。

说完,清王拂袖而去。

元福赶紧踹了几个小太监去好生地把这点小祖宗捧回去,自己则是赶紧扭着肥身子去追上了清王。

……

清王黑着脸色出了琼华斋,而清梨此时则是已经跟着安侧妃到了王妃的锦颜堂门前。

安侧妃今儿本就打扮得明艳动人,再加上今儿晨起清王还特意去了她的琼华斋给她长脸,此时更是气顺骄傲,坐在步辇上红唇勾起,慵懒高贵。

步辇自然不能抬进锦颜堂的,所以在门口的时候安侧妃下了辇。碰巧,昨儿新晋的齐夫人巧思正扶着丫头迎面走了过来。

“侧妃娘娘,您来的这样早呀,怪妹妹起迟了!”齐夫人昨儿得了王妃不少赏赐,今日头上戴了一整套金花头面,日头一照,金灿灿的,晃人眼。

安侧妃打量了一眼齐夫人,被她那满满一头的金簪一晃,厌恶地皱了皱眉,眉心紧蹙,冷冷一笑懒得理她,直接转身进门,撂下齐夫人一个人跟在唱独角戏似的。

姜奶娘笑着鄙夷了齐夫人铁青的脸色,跟着安侧妃进门,压了声音与安侧妃笑道,“到底是贱婢,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首饰吧,就这么几件真是巴不得都戴在头上。明明挺好的东西,到了她头上就这么俗!”

安侧妃讥讽勾了红唇,扶了扶头上镶了蓝宝石的雕花如意纹凤步摇,轻蔑道,“贱婢就是贱婢,赏的好东西再多,都挡不住骨子里那贱浪劲儿,怎能跟本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