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断手的混混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腕在地上打滚,五官因为疼痛极其扭曲,喉咙里像是赛了棉花,发出恐怖的嗬嗬的声音。
剩下的人一看这个情况,瞬间懵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上前。
“都傻愣着干嘛啊?一群木头!”被踢裆的壮汉终于缓过劲儿来,见自己身后这群小弟一脸怂样,瞬间怒了,骂道,“他就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抄家伙啊!废物!”
“哎哎!别在我这儿打架,要打出去打,砸坏了东西得赔的。”站在前台的调酒师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架来,他这估计得变成一片废墟了。
钢琴声戛然而止,酒吧里的人见有人打架,纷纷撤离,一时之间这个地方居然出奇的安静。
壮汉往地上吐了口痰,瞪了一眼调酒师:
“什么玩意儿,这么点破地方爷赔不起?你少管闲事!兄弟们,上!给我把这个臭小子手脚都打残了!”
壮汉凶神恶煞的真面目露了出来,刚刚被踢裆的事情似乎忘得一干二净,死死地盯着面前抱着谈笑的男人,捏紧了手里的棒球棍。
众人见自己的领头终于霸气起来了,瞬间也不害怕了,对方才一个人,一只手还抱着个女人,自己这边人这么多,打起架不可能吃亏的。
“去死吧!”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拎起一根铁棍子就冲了上去,剩下的人像是被这一声喊叫打了鸡血,纷纷跟着喊起来,一股脑十几个人齐齐扑向抱着谈笑的男人。
调酒师无奈地擦了擦手里的调酒器,转身进了休息间。
不多时,门外传来男人的惨叫,倒不是那个英雄救美的青年,而是拿着棍子的小混混,调酒师眉头一抽,打开门去看外面的状况,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片,自己店里的桌椅板凳翻的翻,坏的坏,到处都是打碎的酒瓶玻璃和从墙上掉下去的画像。
调酒师不忍直视地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
“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我这些东西很贵的!”
“钱已经打到你账上了,少废话。”原本以为调酒师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抱着谈笑的男人居然回应了他,语气淡漠,“下次电话打得再晚一点,我就把你这家店拆了。”
调酒师气笑了:
“我说顾少爷,我这酒吧可是开了十几年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啊?而且我打电话已经算是快的了好吗?我第一次见到你老婆,我哪知道她是不是,万一长得像呢?我可不是要确认一下嘛,要是我真的打错了电话,认错了人,我这家店估计现在就得被你拆了!”
谈笑依然不省人事,她的手紧紧抓着顾弈城的衣襟,眉头拧成一个结,似乎在梦里也非常不安稳,满面愁绪。
顾弈城将人往怀里抱着紧了紧,不欲和威廉这个话唠说话,起身准备走。
壮汉刚刚被打趴下,此时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鼻青脸肿的模样分外滑稽:
“你、你是谁?你知不知你怀里那个女人惹到了什么人?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她给留下来,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啊——”
他话还没说完,脸色一白,发出一声惨叫,颤抖着去看自己的脚。
顾弈城穿着高级皮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壮汉的脚背上,力道极大,让壮汉有种自己的脚骨已经碎裂的错觉,痛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顾弈城语气冷的几乎要结冰:
“滚。”
他将脚抬起来,壮汉抱着自己的脚,仿佛见到了什么夜叉,手里的棍子猛地扔到了旁边,嗷嗷叫着滚到了酒吧的角落里。
调酒师漫不经心地擦着自己的吧台,摇了摇头,道:
“真是的,你惹他干嘛,顾少爷,欢迎下次再来哦。”
壮汉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是魔鬼吗?太可怕了呜呜呜——他要回家!
顾弈城抱着谈笑出门,沈凉生开着车来到门口,载着两个人扬长而去。
“少爷,刚刚那是什么人?”万峰皱眉,看了一眼已经不省人事的谈笑。
顾弈城眼神微冷,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媳妇儿,道:
“沈凉生。”
沈凉生自然知道顾弈城叫他是什么意思,手上有条不紊地开着车,慢悠悠道:
“我刚刚已经去查了监控,带笑笑姐来这家酒吧的人是黄宇欧,天丽影视的董事长的独生子,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带笑笑姐吃了点东西,出去接电话了,但笑笑姐好像喝多了,把一个女孩的手机给砸了……”
“……”顾弈城一时无言,这丫头喝多了耍酒疯找茬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跑去和路人吵架?
沈凉生把自己调监控看到的经过全部告诉顾弈城,但因为监控只能拍到大概的事情经过,几个人有争执的时候听不见说了什么,所以具体原因沈凉生也不知道,只是道:
“但从监控上看……好像确实是笑笑姐先冲上去惹事的,咳咳,少爷,笑笑姐喝多了,也是有原因的……”
“继续说。”顾弈城似乎并不在意自家夫人做了什么,不过她惹到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混混找茬了。
沈凉生道:
“那个被摔手机的是梦实集团的老总的女儿,叫楚湘紫,正在江州大学读大一,那些混混应该都是她叫来的。”
“梦实集团?少夫人跟这个女人认识吗?”万峰问。
梦实集团是江州最大的房地产开发集团,手底下的资产过亿,其手下的其他行业的公司遍及江州的各个行业支柱,投资的公司所拥有的股份也非常惊人,顾弈城虽然没和梦实集团的人有密切的交流,但也有过合作,楚家算得上是江州的地主型人物了,几乎做什么都没人敢管,能横着走。
顾弈城做的珠宝生意,和楚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笑笑也绝对不认识这些人。
“应该不认识,这应该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可能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沈凉生非常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