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是一个商贾之家,一直都想提高自己的地位,不想在让人看不起,虽然有万贯家财。所以迟家一直联姻都想联姻一些官家的小姐,或把迟家的女儿嫁给官家做小妾。
现任迟家的当家人,叫迟默风,娶了张县丞的女儿,当时发过誓只有一门妻房,不再纳妾。张氏进门后只生了一个女孩,就是迟初湄。生迟初湄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日后难再有身孕。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就十分疼惜。
迟默风的母亲秦氏一直对张氏施加压力,张氏都不松口说准许纳妾。自打张县丞升了官,到外地任职,秦氏直接把迟默风养在外面的小妾不打招呼就接进来。
张氏愣了,全部人都知道迟默风在外头养了小妾,这小妾还生了一个女儿,与她的女儿就相差一岁而已,如今还怀有身孕,秦氏还说:“迟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张氏被气到当晚就大病一场,那个小妾是一个美貌与才情都是上乘的女子,迟默风喜欢她的解语懂事。
张氏自从大病一场后,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为了女儿能有一个好婆家,观察良久才选定宋青书,那时的宋青书说非迟初湄不娶,宋青书对迟初湄很好。张氏才下定决定,为迟初湄择下这一门亲事。在临死前,看着迟初湄嫁进去宋家。
宋青书读书很勤奋,考取了今年的状元。
迟初湄回了迟宅,一进门她便觉察到了奴婢们的窃窃私语,抬眼微微一扫,见她们都朝自己投来的目光,目光里有怜惜,甚至还有鄙夷。
她不知为什么要到这里,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家,回来也很正确。
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太太出来了,她有一副温厚的长相,漫长的岁月让她看起来十分慈悲温和。老太太见自己的大孙女回来,倒没有一点意外:“回来了?”
迟初湄惊于她反应,老太太居然一点也不吃惊。“老太太好像对于孙儿的回来,一点也不吃惊。”
秦氏还没发声,站立在她一旁的女子道:“怎的大姐儿今日回来如此寒酸呢?”
迟初湄的衣裳带有点褪色的痕迹,与那名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迟默风在外养的小妾,刘氏。芙蓉面,杨柳腰,模样真真的好看。这就是和张誓斗了一辈子的刘氏。
“莫不是被宋家抛弃了吧?”婉转的声音再次响起。
迟初湄倒不理会她,观察四周,不见刘氏的女儿迟纨沁。“怎不见我那好妹妹?”
问言,秦氏与刘氏对视一笑,秦氏说:“你妹妹嫁人了。”
“哦,我怎不知道。是那一户人家?”
“你妹妹如今是状元夫人。”
状元夫人,迟初湄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在搞鬼。
“啪。”迟初湄大怒,直接把茶盏摔到桌面。
在场的人倒是被吓了一跳,老太太震怒:“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
迟初湄冷笑:“那你们算计我时,可还有一点情谊在?”
“算计?哪里来的算计?”刘氏抿唇道:“一切都是大家情愿的,宋青书知道娶谁对他的仕途有利,他需要大笔钱财,你一个生母不在,父亲不爱的女子能给他带来什么?”
做官需要用很多钱财打点一切,打点所有的东西。迟初湄不受宠,她的嫁妆都是勉强凑够的,说什么嫡女的分列,秦氏用了不少借口把她以减再减。
“你。”迟初湄讥笑道:“那倒也是,庶出嫁给庶出。”
宋青书是宋家庶出的孩子,当时张氏不在意这些,只在意对迟初湄好就行了。
这句话,可戳到张氏的痛处了,张氏发出尖锐的声音:“可还不是把你这个嫡出的姑娘踩在脚底了。”
迟初湄不在意,宋青书这个负心汉,没了就没了,那又怎么样,“是吗?”
“初湄,你怎么跟姨娘说话的。”迟默风出现了,“快跟你姨娘道歉。”
迟初湄:“小小的一个姨娘,我凭什么道歉。”
只见他带怒气,刘氏眼力极好,在迟默风说话前,就道:“老爷,湄姐儿还小,莫要动怒。”
“小?怎么还小?都嫁人了。”迟默风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迟初湄可不给脸面他们:“是啊,都嫁人了。无缘无故被休,还请父亲给个说法。”
迟默风语塞了,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还去筹划来着,“一切都是为了迟家好。”
迟初湄一脸痛心的样子,用帕子擦拭眼泪:“一切都为了迟家,可迟家可有为我好?”
“湄姐儿,你妹妹还不介意嫁过去当继室呢。”刘氏一副我有理的样子。
“初湄,你就别闹了。”迟默风劝道。
秦氏也开口了,“湄姐儿,你身为长姐可让着妹妹多一点。”
“呵。”迟初湄嗤笑:“母亲的尸骨未寒,你们迟家就这样待我。”
“初湄。”迟默风不悦的皱了一下眉。
“老爷,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只是想沁姐儿嫁的好一点。”刘氏这时流下了眼泪,惹的迟默风心痛。
“一切都是慈母心作怪,湄姐儿你就原谅姨娘吧。”刘氏继续说:“我知道沁姐儿庶出配不上,可。”
迟初湄从来不吃这一套,见刘氏哭的厉害,自己也开始哭了:“你有一片慈母心,难道我母亲没有吗?”转向迟默风:“这么多年,母亲一直操持家中,任劳任怨。坚定的做迟家的后方,父亲你难道忘了吗?”
迟默风动容了,他想起来刚刚成亲的日子,那段琴瑟和鸣的日子。“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父亲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母亲都一直记得。”
秦氏和刘氏看呆了,见迟默风的表情有点松动,秦氏马上下令道:“来人,把大姑娘送回房间去。”
“祖母,湄儿没有做错什么。“迟初湄不愿意,跪倒在秦氏面前:“祖母,湄儿做错了什么,请祖母指出。”
秦氏也说不出个因为所以,只是不想听到迟初湄在这里说,怕打断整个计划。“我乏了,你们都走吧。留下湄姐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