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喝了几口热水,脑袋就开始晕晕乎乎的,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蹙眉道:
“难道是一晚上没睡觉开始犯困了?我怎么这么晕……”
云海浪推门走进来,但谈笑的眼前渐渐模糊,只能看见一个人影的轮廓,还有耳边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询问:
“笑笑,你没事吧?”
谈笑的脑袋晃了晃,嘟囔了一句:
“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头猛地往桌子上砸去,云海浪眼睛里的光芒一闪,伸手托在了谈笑的脑袋上,这丫头的脑袋要是撞在桌子上,估计得开花。
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做完,云海浪这才后知后觉,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和不解。
我这到底是做什么?什么时候也对目标人物有了恻隐之心了?
我大概是没睡醒吧。
云海浪摇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甩掉,横打抱起谈笑离开了咖啡馆。
………
顾弈城五点的时候猛然醒过来,身侧空荡荡的,谈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出了房间。
他脸色凝重,瞥见原本应该挂在原处的羽绒服现在空空如也,就知道谈笑应该是跑出去了,他拿起电话打给正在熟睡中的万峰:
“笑笑不见了,派人去找,滑雪场、山脚下的小镇,缆车,全部都给我找一遍,我要一个小时之内见到人。”
这丫头今天就去过那么几个地方,她胆子这么小,应该不会跑太远。
顾弈城有些想不通这丫头为什么大半夜地偷偷摸摸溜出去。
他阴沉着脸,起身草草洗漱了一番,穿上大衣出了门。
万峰接到电话,被顾弈城冷冷的语气吓得瞬间清醒,立马穿起衣服拉着一群兄弟开始地毯式搜索少夫人。
顾弈城走出别墅,脑海里突然闪过谈笑凝视着滑雪坡的表情,他脚步未停,大步朝着滑雪场走去。
天还没亮,值夜班的柜员昏昏欲睡,手里的游戏都打不动了,面前一个黑着脸像地狱使者似的男人走进来,开口问:
“今天晚上有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叫谈笑,过来滑雪?”
柜员懒洋洋的,自己快要睡着突然被人打断了,有些不耐烦地抬头去看顾弈城:
“什么谈笑啊,我都没……”
柜员对上顾弈城杀人般的目光,说的话卡在嗓子眼,愣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把监控调出来,如果你在撒谎,我可不会饶过你。”
顾弈城语气森寒,周身气场几乎要让空气凝固。
柜员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与这个男人对视简直脊背发凉,周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努力地回想了一遍,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她没有拿出身份证,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进的滑雪场,他们好、好像认识……”
柜员还没说完,顾弈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到自己面前,冷声问:
“什么样的女孩?”
柜员都要吓哭了,这个人好恐怖啊呜呜呜……
“就是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子,是个亚洲女人,黑色的头发,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穿黑色……”
柜员话没说完,又被一把松开,甩回了座位上。
顾弈城大步离开。
柜员可怜巴巴地吸溜了一下鼻涕,将自己的后半句话说完:
“黑色的羽绒服……”
呜呜呜他再也不想值夜班了,好可怕!
咖啡馆里,顾弈城身边站着万峰,服务员拿着咖啡杯的手有些哆嗦:
“我今天晚上都在这里……没有来过什么客人。”
他说话的时候,手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发飘。
这人的反应一看就是在说谎,顾弈城眯起眼,表情严肃:
“再给你一次机会。”
服务员收了云海浪的钱,自然是不肯松口,心道我撒谎又怎样,你又不能杀了我,我就不说!他正勾唇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万峰拿出一把菜刀哐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前台木桌上。
服务员的脸唰的就吓白了。
顾弈城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眸幽深地看着他:
“不说?”
服务员吓得双腿发软,这人居然真的把刀拿出来了呜呜太可怕了!他盯着桌上的菜刀眼睛发直,结结巴巴道:
“有!有有有!那个男人把那个女孩带走了,去、去那边的旅馆方向了!”
“早说不就完了,非要惹爷生气!”万峰嘲讽了一声吓得两眼呆滞的服务员,冷哼着跟着顾弈城去往外面不远处的旅馆。
………
云海浪抱着谈笑开了一间房,刷卡进房间。
正穿好衣服打算出门给闹腾的宋小雨买早餐的程成瞥见了云海浪的身影,他歪头看了半晌,那人手里抱着一个女人,侧身进了房间,他嘟囔道:
“这个人不是谈笑么……”
云海浪两下将谈笑的外衣脱去,只露出一件吊带背心。
他的手顿在了半空,犹豫了片刻,没有再继续,将人塞进了被子里,打开空调,衣服随意地丢在地上,伪造出凌乱的迹象。
谈笑的睡颜安恬,即使没有笑,依然看上去无比温柔,云海浪两手撑着谈笑的耳侧,俯身与她对视了片刻,他认真又小声地道:
“抱歉。”
这些事情做完,云海浪转身离开了旅馆。
程成躲在暗处,直到确信那个男人已经走了,这才偷偷摸摸地凑上那个房间,扒拉在门口偷看。
“咔嚓”一声,程成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他推开,他震惊地看着床上的谈笑,转头瞥了一眼没有上锁的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很暖,程成放轻脚步走上前,谈笑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将她的身体盖住,露出半截肩膀和精致的锁骨,皮肤白皙光滑,真想让人不自觉有着看遍她全身的欲望。
程成突然觉得房间里没来由地燥热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攒动,忍不住上前,心道:我就把她叫醒,我什么也不做。
他的手伸过去,还没触碰到被子的边缘,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顾弈城带着怒意的质问:
“你在干什么?”
程成的手一哆嗦,像是一个被抓包的小偷,登时有些心虚,慌张地缩回手,转头看向顾弈城,解释道:
“我、我只是路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