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夏并不知道七姑婆想和稀泥,也不知道周氏和程老头的肮脏交易,瞧见周氏积极主动地认错,她挑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周氏今天这么诚实?
不过,不管周氏有没有诚实,事实还是要说清楚的。
赵氏思考的没有程玉夏想的那么多。
周氏认错,赵氏扬起巴掌,便要扇周氏耳光。
“好你个家贼!
“婆婆的黄金镯子你也敢偷走,不仅偷,你还藏到茅厕去了!
“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婆媳俩也是积年冤家,周氏腰一扭避开赵氏的手,哭喊道:
“婆婆饶了我吧!
“我不是故意偷的!
“大家给说说,我儿子都娶媳妇了,我和我男人居然还没有分家!
“不分家,就没有私财,平时想买个包子吃都没钱!
“我偷黄金镯子,还不是因为婆婆和公爹吝啬,不肯给我夫君买书读书的钱。
“我男人是要考秀才的,不读书怎么考?
“婆婆她偏心,偷偷地给三房钱,冷落大房,我能怎么办?我只有拿黄金镯子了……”
她虽然认了偷黄金镯子的事,却把责任推在程多才头上,还趁机控诉程老头和赵氏重视三房轻视大房。
赵氏是个不吃亏的,马上用孝道反驳。
想说话的程玉夏找不着说话的机会,抱着手旁观片刻。
“夏夏。”程知秋凑过来,“学堂快上课了,我们今天不上课吗?”
课当然要上,于是程玉夏插进赵氏和周氏之间,说:“都安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赵氏狠狠瞪了周氏一眼,给了程玉夏面子,不开口了。
周氏咬牙,还想说话。
程玉夏见缝插针,抢先道:
“奶奶,我养的狗儿鼻子灵,闻得出把黄金镯子埋在竹林里的人是大伯父。
“但是,把黄金镯子挖出来,又藏到茅厕的人,是大伯娘。
“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得回家吃早餐了。”
言罢,她拉着程知秋和沈决明回家洗手。
围观的村民啧啧称奇,这个想知道程玉夏如何跟不会说话的狗儿交流,那个想请狗儿寻找自己去年丢掉的几十文钱。
程玉夏道:“我要赶着去上学,现在没空,下次再说。”
她关上院门,把村民挡在院子外。
老程家的院子里,程多才脸色铁青。
他根本不知道周氏将黄金镯子挖出来又藏进茅厕。
埋藏黄金镯子的位置他没有告诉周氏,只是说自己找了个地方把黄金镯子藏好了。
周氏怎么会知道黄金镯子在哪?
她偷了他偷的黄金镯子!
她还想骗他的金戒指!
越想越是生气,程多才感觉自己被周氏耍了,大声叫道:
“我要休妻!
“娘,你快打她,打死她最好!
“我不要这样刁钻的老婆!”
正在跟赵氏厮打的周氏侧头一看,被赵氏挠伤了脸,她惨叫一声,心知程多才不会给她买金戒指了。
她一边挠赵氏,一边看程老头。
这老头的表情和程多才一样,也不想给她金戒指。
周氏喊道:“你刚才还说给我金戒指,你还肯不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