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夏回来时乘坐的也是牛车。
牛车赶路不如马车快,胜在牛走得平稳,坐在车里不颠簸。
拉车的牛是夏季那会儿买的,程玉夏懒于喂牛养牛,索性让牛住在祠堂的牛栏里,花钱雇人照顾这头牛。
牛车进村时,程玉夏刚好看到运送青砖的小推车。
有人来买青砖了。
榕树村程氏砖窑出产的青砖,质量更好,价钱更便宜,打击了李家砖窑的生意。
新李老爷很不高兴,想砸了程氏砖窑。
无奈程氏宗族人多势众,不好惹,新李老爷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会想办法的。
今年是个好年头,风调雨顺,稻谷丰收。
由于私塾的学员们都出身农家,秋收时不能不帮家里的忙,私塾因此放了几天农忙假。
孟晚和小鱼要秋收。
程玉夏一家水田不多,也没有请别人干活,打算一家子上阵把水稻割了。
不过,农活主要是程多田、张宝娟和程树来干,程玉夏和程知秋两姐妹负责打下手。
姐妹俩一个八岁,一个十一岁,年纪都不大。
最小的程海是秋收吉祥物。
“今年的稻子,比往年的好。”
在下镰刀割稻子之前,老农民程多田,仔细地观察金灿灿的饱满稻穗,对妻子张宝娟说:
“宝娟,我们种了几十年稻子,今年的稻子似乎是最好的。
“你看着谷穗,又多又密。
“这谷子,颗颗饱满。”
那是,育种时程玉夏悄悄放了灵泉水下去,稻子要是不好才奇怪呢。
这秘密不能说出口。
程玉夏笑着道:“趁着太阳还没升起,赶紧割了稻子吧。”
“也是,不能拖,咱们麻利地把活给干了。”张宝娟弯腰割下这个秋天的第一把稻子。
她是干活干得又快又好的人,程多田和程树都像她。
三人埋头割稻子,不多时,一片水田的稻子就割完了,莫说别人,就算是程玉夏一家人都惊奇。
程树挠了挠后脑勺:“怎么这么快?”
程玉夏给他递上一杯灵泉水泡的茶,道:“哥哥,你忘了吗?我们学了武功。”
“对,有武功。”程树接过茶,吨吨吨喝完,“夏夏给的茶很好喝,我喝了,立刻感觉自己浑身是劲,能割几亩稻子。”
茶是每个人都有的。
程玉夏笑眯眯。
沈奕不种田,沈决明特地来帮程玉夏一家割稻子。
阿俊跟着沈决明来田里,凑热闹。
按年龄论,阿俊是个劳动力,沈决明是小孩。
可阿俊是个懒鬼,不干活。
程玉夏拉住拿着镰刀来的沈决明,道:“我家不压榨童工,你呢,用不着割稻子,坐在一边看着我爹娘和哥哥干活就行。”
沈决明听话地放下镰刀,一双黑玉般的眼睛里映着程玉夏娇嫩的脸。
她戴着一顶偏大的破旧草帽,穿着布衣,黑发如墨,眼神灵动,皮肤如白雪。
仿佛永远不会晒黑。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触感细腻,软软的,很可爱。
“摸我的脸干嘛?”
程玉夏是不吃亏的人,堂堂正正地摸回去。
她声音轻快:“你的脸又好了一点,到了明年,或者后年,你会完全恢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