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张宝娟加热了烤鸭。
她将其中四分之一铲起来，装在盘子里，让程玉夏拿去沈奕家中。
院子里，脸色苍白的齐朔像个小孩子似的，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晒太阳。
沈奕在处理采集回来的药草。
见了送来烤鸭的程玉夏，沈奕笑着说：“午饭我又能多吃一碗了，多谢你，二丫。”
程玉夏指着齐朔：“他怎么了？”
齐朔看来，仿佛她是陌生人一样，好奇地打量着她。
从被沈奕救起到今天之前，他都昏迷着。
沈奕给程平安做了包扎，回到家中，发现他醒了。
“他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问他姓甚名谁，他也答不出来。”沈奕叹气，“他长得好看，我给他起了个名，叫他阿俊。”
“失忆了？”程玉夏半信半疑。
她立刻花了五个积分，在系统商店买问答机。
【齐公子失忆了？】
【是】
问答机肯定了程玉夏的提问。
行吧。
程玉夏看齐朔的目光柔和了一点，没跟沈郎中说她认识他，知道他姓齐。
她问沈奕：“丑娃呢？”
沈奕说：“在屋里煮饭做菜。”
程玉夏不满：“他才几岁，你让他煮饭做菜，也不怕别人指责你欺负小孩子。”
“咳咳，”沈奕干咳了两声，老脸泛红，“他能干……”
“他能干你也不能欺负他年纪小啊。”程玉夏嘟囔，端着烤鸭进厨房。
丑娃在厨房里切菜，对她笑了笑。
切菜的桌子高，他踩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沉重的菜刀，看起来怪可怜的。
——沈奕没有照顾这孩子，反而要这孩子照顾。
程玉夏放下烤鸭，说：“丑娃，你别老是纵容沈郎中，该他干的活，让他自己干。”
旋即，程玉夏又说：“我叫沈郎中给你起个大名，老是叫你丑娃，你不嫌难听，我嫌。”
丑娃指了指她。
程玉夏懂了他的意思：“我给你起名？我不会起名，让沈郎中给你取吧，沈郎中不肯取名，我带你去学堂找李先生起名。”
名字是代号，丑娃不在乎名字。
送走了程玉夏，丑娃看了一眼更名阿俊的齐朔。
齐朔被救起三四天了，一直没有人来找他。
齐楼的人没有来，青雀司的人也没有来。
莫非齐楼和青雀司都以为齐朔死了？
现阶段的齐朔毫无威胁力，丑娃昨夜给他的头扎了几针，他永远都不会想起他的本名叫齐朔了。
从今往后，他将作为阿俊活下去。
……
……
无论是齐朔还是程平安，程玉夏都不关心了。
齐朔想杀她，她已经用诅咒娃娃报复了他。
程平安则是恶人自有天收，他的眼睛意外瞎了一只，程玉夏懒得报复他了。
不，也不是说不报复。
其实她能用系统商店出售的一些商品治好程平安，或者出钱给他治伤，只是她记恨他，选择袖手旁观而已。
……
……
北风带来寒潮，一夜间，气温骤然降低许多。
程玉夏和姐姐程知秋一起睡，被冻得背靠着背取暖。
所幸，她们前天就把棉被塞进被套里，用不着半夜起床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