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辛皓如此固执,刘博声线忍不住抬高了几分,“若碰了它,届时不仅你会有性命之忧,且我敢保证,最终这案件仍旧会被镇压下去。”
辛皓声音一沉,“你不信我?”
“并非不信你,而是…太了解那人的手段。”
刘波摇摇头,满面的苦涩。
“二十年了,我难道就没想过要去争取?”
“可是,结果呢?”
“诉状一张张的往上递,皆是石沉大海,就连我想参加科举,都会被以各种原因阻拦落榜。”
“那人背后究竟有着何等势力我不清楚,但其做派却是人尽皆知的凶残,横行乡里,为所欲为,却依旧安然无恙。”
“我是真怕了,更不敢触怒那人,担心其会铤而走险,对我那些知情的至亲下手。”
“我是…不得不认命啊!”
说到最后,那言语中的悲苦与愤懑在场几人皆能听得出来。
凤玊眸光微闪,带着几分怜悯。
经历过上辈子的人情冷暖,他真的能感同身受,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百姓在遇到强权之事真的很无力。
“横行乡里,为所欲为,你所指之人可是在本县?”辛皓也是眉头紧拧,疑惑的道,“我治下何时出了此等祸害,我竟是一无所知?”
“皆是因为百姓们被他给打怕了,也对官府没了信任,早些年还有些蒙冤的百姓前去报案求助,结果不仅无济于事,后续还遭到了更惨烈的报复。”
刘博叹气,无奈道,“自打那之后百姓便对官府不再抱有希望,面对那人的欺凌也都选择默默忍受,无人敢去告官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辛皓直接震怒,质问道,“你且说那人是谁,我定要将其严办,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便与你说了也无用,百姓皆惧怕于他,是没人会出来作证的。”
刘博拍拍辛皓的肩头,再次劝道,“除非你能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他们,且为他们伸张正义,否则此事你便就此作罢,莫要再管了。”
“那你就甘心?”辛皓面带怒色,眸光定定的按着刘博,“以往你之所以被动,是因为连县令都置之不理,如今我既愿意挺身而出,只要将事情闹大,还怕无法让令尊的冤情重见天日么!”
“我…”听到这里,刘博果真犹豫了。
是的,以往每次的状告,都在县令这一关便被压下了。
之后,他也想过去更高一级的府衙,可县里不给他发放路引,他并无功名在身,根本走不了。
也有学生曾对他援手,可当费劲千辛万苦将状纸送到了府城去后,依旧是了无音讯,还连累那学生糟了打压,仕途断绝。
从那往后,他便收了心思,只专注生活与照顾老母亲,再不敢做多妄想了。
而如今,他真的心动了!
就如辛皓所言,一县之长肯帮忙,岂非就像在那铁桶般的禁锢里打开了一扇窗,当真是…陈冤有望啊!
“愿不愿意,你给句爽利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