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李中分才垂头丧气的回来。
一回来便直接回屋了。
虞晚铉也没有问情况如何,她认为,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婉妃最近总觉得胸闷气短。
她特地召见了虞晚铉进宫去。
虞晚铉得知婉妃召见自己,便知道她这是想发难了。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怕。
虞晚铉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素净又显得十分高贵。
皇帝得知婉妃此举,心揪了一下。
婉妃生性多疑,并且十分爱吃醋。
皇帝生怕婉妃会对付虞晚铉,正想赶过去时,又忽然想知道虞晚铉会如何应对。
他道:“派人看着点。”
星月宫里。
虞晚铉微微昂首,不卑不亢。
她朝着婉妃行礼:“见过婉妃娘娘。”
“起吧。”婉妃淡淡道。
虞晚铉做事规规矩矩不出差错,她还真是无法挑她的毛病。
“上前来为本宫瞧瞧,本宫最近总觉着胸闷气短的很。”婉妃衣着华贵,她斜靠在软榻上,小拇指和无名指都戴着长长的护甲。
她扶着额头,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虞晚铉应了一声,便上前去为婉妃把脉。
婉妃的手腕白皙细嫩,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几分钟后。
虞晚铉收起了把脉所用来垫隔的手帕,道:“娘娘有些体虚,开些方子调理一段时日便好。”
“是吗?”婉妃的丹凤眼微微挑起,平添了一丝凌厉。
见状,虞晚铉从容不迫的笑了笑:“正是。”
“那心里难受怎么治?”婉妃扶着额头手忽然放下。
身边的宫女立马过去搀扶着婉妃坐起了身。
婉妃站起身来围着虞晚铉绕了几圈,笑道:“模样倒是俊俏。”
“娘娘过奖。”虞晚铉淡淡道。
她就知道这娘们没憋好屁。
自顾自的想着,婉妃娘娘忽然伸手,长长的护甲从虞晚铉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划过。
虞晚铉面不改色,甚至还高抬了一下头颅。
婉妃轻轻笑了起来:“安宁公主,你知道跟本宫作对的下场吗?”
“娘娘言重了,安宁并没有同娘娘作对,只不过是娘娘将安宁视为了假想敌罢了。”虞晚铉勾起唇角,丝毫不慌。
婉妃心中惊讶虞晚铉的临危不惧。
可也正是这种临危不惧,让她认为虞晚铉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安宁公主,本宫想弄死你,如同碾压一只蝼蚁。”婉妃继续用长长的护甲划在虞晚铉脸上轻轻划动着。
虞晚铉扭头看她,身上抓住了她的手腕,面无表情道:“叫你一声婉妃是敬你,我知道娘娘手段颇多,可安宁也不是吃素的,再者,安宁是什么身份,娘娘打听清楚了吗?”
“放肆。”宫女大喝一声,冲上来就想收拾虞晚铉。
虞晚铉眸子一眯,抓着婉妃的手猛的放开,照着那宫女的脸就是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
宫女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安宁公主这样子,是不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婉妃阴沉着脸,额头暴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她面目狰狞的看着虞晚铉,道:“你好大的胆子。”
“安宁不敢。”虞晚铉淡淡道。
可她那个模样,哪里像是不敢的样子?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好吗?
“来人,把安宁公主拖下去。”婉妃怒吼一声。
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扭住了虞晚铉的胳膊。
虞晚铉看着婉妃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娘娘,好自为之。”
“你还敢威胁本宫。”婉妃怒不可遏,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皇上驾到。”宫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婉妃一愣,连忙收回手去理起了自己的衣裙,她慌慌张张看着身边的宫女道:“快看看本宫头发有没有乱。”
“婉妃,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
随着他每一步走动,那金龙的龙须都闪闪发光,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婉妃委屈的指着虞晚铉道:“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怎么回事?还不快放开安宁公主。”皇上怒斥。
婉妃刚想开口,耳边却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虞晚铉一只手捂着半边脸,眼眶也红了半圈,声音哽咽:“皇帝哥哥,安宁没事。”
说着,还用那有些惧怕的眼神快速瞟了婉妃一眼。
婉妃一怔,这一招被她学了去,自己怎么办?
思忖了几秒钟,婉妃也哽咽起来:“皇上~”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不耐的看着婉妃道。
虞晚铉抢先一步开口:“皇帝哥哥,娘娘她唤了安宁进宫来,说最近胸闷气短,安宁诊断出娘娘有些体虚,便说开个方子好好调理几日便好,但是娘娘她却用护甲划我的脸,还~还想让侍卫把我拖下去受罚。”
“婉妃,你怎么解释。”皇帝沉着脸。
婉妃急忙道:“她打了妾身的丫鬟,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这是不把妾身放在眼里。”
“我没有打。”虞晚铉大声道,她将手放了下来,左边脸是赫然有一条红血印。
婉妃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没有真的划伤虞晚铉,急忙道:“那不是妾身伤的。”
这话一出,破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虞晚铉低着头也不说话,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害怕极了。
那样子洁白无瑕的俏丽上多了一条红血印,看的皇帝一阵心疼。
他朝着虞晚铉招了招手,虞晚铉立马小跑着躲在皇帝身后。
“婉妃,安宁公主不是你能动的,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你。”皇帝冷冷开口,带着虞晚铉走了。
“妾身恭送皇上。”婉妃这回是真的哽咽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地位竟然不如虞晚铉高。
虞晚铉悄悄回过头,朝着婉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婉妃咬碎了一口银牙,手指头死死的抠住手心。
该死的虞晚铉,手段竟然比她还高明。
一路上,虞晚铉都低垂着头。
任凭路过的宫女太监们打量,大家都一致认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直到进了御书房,皇帝才道:“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