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铉的小手从君莫离的腋下穿过然后勾住他的肩膀,双手抱着君莫离将他使劲向上拉。
这君莫离一尺八的个子,身子虽有些瘦弱,却十分沉重。
虞晚铉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才将君莫离拖出了水池子。
她将君莫离平躺在水池边边上,左手放在了君莫离的胸堂上,右手使劲按压着,不断的为君莫离做着心肺复苏。
然而,压了很久,君莫离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主人,他是得了寒毒。”戒戒的声音忽的响起。
虞晚铉一愣,寒毒?
“能治吗?”虞晚铉下意识的问道。
戒戒到:“能,不过疗程比较长。”
“那快给我换点药。”虞晚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欣喜。
“滴”的一声。
一盒丹药放置虞晚铉面前:“主人,这是寒毒丹,可以先压制病情。”
虞晚铉来不及说什么,连忙接过丹药给君莫离喂了下去。
她站起身,十分吃力的将君莫离一路拖着回了房间。
君莫离又重又沉,虞晚铉累的直喘气。
她看着君莫离那被地面弄脏的衣服,皱了皱眉。
如今的君莫离就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刀削般的俊脸在此刻透露出一丝恬静来。
虞晚铉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找到了他另外一套衣服。
做了一会思想斗争,虞晚铉吃力的为君莫离换了身衣服。
裤子只是套了一条干净的,而衣服则是脱光了又重新穿上。
换好衣服后,虞晚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君莫离弄上了床。
她身上摸了摸君莫离的额头,好在也没有发烧。
“药也吃了,你好好休息吧。”虞晚铉说完这句话,扭头出了这院子。
她策马奔腾,回了莲运酒楼,通知了裴然回去。
裴然大惊失色的往回赶,刚刚他出来的时候主子还好好的。
况且,主子的病每月只能发作一次的,今日怎么……
心下想着,裴然更加使劲的挥动着鞭子,马儿犹如闪电蹿了出去。
到了院子门口,裴然连马都没来得及栓,就直奔君莫离所在了房间。
“主……主子?”裴然一进门,便瞧见一脸苍白的君莫离摸着额头,坐在床沿边:“爷,属下来迟了。”
裴然朝着君莫离行礼。
君莫离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喉咙有一些苦。
但却觉得身上的毒压制了许多,丹田内还有一股暖流慢慢流向四肢,感觉舒服无比。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君莫离声音沙哑。.
裴然一愣,道:“爷,属下刚刚从外面赶回来,是……虞小姐来过。”
他也不能确定虞晚铉有没有给君莫离吃什么药,只能这样子回答君莫离的问题。
君莫离拉开被子,看着身上穿着那歪歪扭扭的衣服裤子,忽然失笑。
裴然瞪着眼睛,主人居然笑了?这是……病糊涂了?
“爷,您现在要用膳吗?”裴然问道。
君莫离摇摇头,他吃下的那颗药,应该是上等的,浑身觉得暖滋滋。
心里也暖滋滋的。
“待本王好了,再去拜谢虞小姐。”君莫离道。
裴然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君莫离脱下了脏脏的裤子,纯白的里裤背面,有一条褐色的拖痕,想必虞晚铉抱不动他,是生生将他拖过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好歹是救了他的。
次日一早。
虞晚铉便早早去了莲运酒楼,她单手托腮,静静等待着昨日来的几个患者。
如果芨芨草真的有用,那她便将所有芨芨草熬制出来,能救一个是一个。
心下想着,四名患者走了进来。
他们看着虞晚铉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女菩萨。
虞晚铉连忙站起身,左右打量着几个人,道:“可感觉好些了?”
“谢谢公子,我们已经没有再继续长水痘了,高热也退了下去,不仅如此,我们身上长的那些东西,有一些都开始干瘪了。”几人说着,就跪了下去。
这可把虞晚铉吓坏了,她连忙逃到一边,躲过了几人的跪拜,她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天花好没有好,还等在看三日,你们快起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了虞晚旁边的桌子上:“您简直是神医下凡呐,太感谢了。”
虞晚铉把银子推回几人面前,道:“本公子救你们不是为了钱,你们快些回家歇息,三日后再过来一趟,然后告诉我症状。”
“这怎么可以,神医,这钱您必须得收。”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银两放在了虞晚铉手里,道:“您这些草药都是需要钱的,您说什么都要收下这钱。”
“大哥,我是真不收钱,要是你们非要给我,我就不看了。”虞晚铉道。
拿着银子的中年男子挠了挠后脑勺,将银子收了回去。
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后,几人才走了。
虞晚铉当场松了口气。
她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时间便可以去找牛痘。
找来给全城的人预防着。
“汤圆,如果有人来讨芨芨草,就给她一碗,本小姐去寻牛痘。”虞晚铉对着汤圆说道。
汤圆点了点头,手里的动作却不止,她问:“小姐,牛痘是什么啊?”
虞晚铉简单为汤圆解释了一番,汤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总之,小姐做事,她无条件相信,小姐的话就是圣旨。
她用力点点头,崇拜道:“小姐,你真厉害。”
虞晚铉浅浅一笑,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不厉害。”
汤圆想了想,自从小姐脑子变好之后,一直都很厉害,也许这才是原本的她吧。
心下想着,汤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虞晚铉笑着伸手揪了揪她扎在左右两边的小丸子啾啾。
“走了,辛苦你哦。”虞晚铉朝着汤圆挥了挥手。
便走出了莲运酒楼,她负手走在大街上,此时的大街依旧空无一人。
人们害怕都的躲在屋里,连空气都不敢过多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