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宛然一笑,没有说话。
平安王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晚铉看着平安王的一举一动,看的出来来,这王爷喜欢她娘。
“皇后娘娘到!”
“长乐公主到!”
尖细的通报声传来。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皇后坐着奢华的凤撵,盛装出席,宫人们将她抬到了御花园最大的凉亭中。
长乐公主端坐在皇后身边,眼睛不停的在众人中来回打量,终于,她看见的一身鹅黄色衣裙的虞晚铉。
嘴角就是一撇,十分不屑的瞪了虞晚铉一眼。
虞晚铉不甘示弱,昂着头颅,冲着长乐公主挑了挑眉。
“平身吧!”皇后抬了抬手。
众人都起身,难免有些拘谨。
“见过皇嫂。”平安王抱了抱拳。
皇后的凤眸从平安王身上滑过,又看了看一旁的虞夫人,玩味的笑了起来,道:“平日里有宫宴,都不见平安王那么积极。”
平安王自知皇后的言外之意。
他挺胸抬头,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道:“小王平日都在边疆打仗,最近刚回京都,听闻施大小姐来了宫宴,特地过来一睹风采罢了。”
“你说错了,应该叫虞夫人。”皇后失笑,及时提醒着平安王,施然早以嫁为人妻。
平安王呼吸一滞,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定了定心神,他道:“即便已嫁为人妻,那也是施大小姐。”
“区区罪臣之女罢了,竟然让平安王惦记多年。”皇后微笑着伸手理了理鬓发,笑意不达眼底。
平安王眼神一凛,道:“当初施家满门抄斩,可皇上却是留了施大小姐一命,那么就代表她没罪,皇后还请慎言。”
皇后面色一沉,正要发怒。
一时间,御花园里一片寂静,大家纷纷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虞夫人向前走了一步,朝着皇后和平安王福了福身。
道:“臣妇不过一介妇人,不值得王爷和皇后提起。”
平安王顿了顿,眼里滑过一丝心疼。
皇后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下去吧,你确实不值得提起。”
“谢娘娘。”虞夫人退回了刚刚坐在的凉亭里,看着一脸怒容的虞晚铉轻轻摇了摇头。
虞晚铉会意,她们现在确定不足以跟皇后抗衡。
皇后的眼神在众人群中滑过,她端起一杯上等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才道:“大家不必拘礼。”
虽然皇后开了口,但是大家依旧拘束的很。
“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长乐公主开口道。
她不怀好意的看着虞晚铉,道:“今日是中秋节,我们来作诗。”
长乐公主是皇帝最小的女儿,又是皇后所处,加上她从小又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最受皇帝宠爱。
众人一听,有些雀跃起来。
富家小姐们纷纷踊跃参加,虞晚铉打了个哈欠,坐到了虞书念身边。
不远处,虞夫人和平安王站在荷花池旁,二人有说有笑。
“世界上像平安王一样的男子不多了。。”虞书念看着虞夫人和平安王,忽然开口。
虞晚铉点点头,平安王说话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浑身都散发着正义和正直的气息。
确实不错。
“我娘和平安王……”虞晚铉轻声问道。
虞漫兮收回目光,道:“当初,平安王和咱爹是好友,平安王对你娘一见钟情,多次上门提亲,那时候施老太爷也十分喜欢平安王,但是你娘只钟情于咱爹,在她们成婚后,平安王便主动申请去驻守边境,终身未婚。”
虞晚铉瞪着眼睛,有些愕然,又有些惋惜,如果当初虞夫人嫁的是平安王,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虞书念咬了咬嘴唇,悄声道:“平安王在你娘成婚当天就去了边境,得知施家被满门抄斩时,平安王立刻赶了回来,但也晚了一步,之后他不停的上奏想要为施家翻案,皇上一路之下,便罚平安王驻守边疆十年,不得回京,平安王也是最近才被召回来的。”
“我施家犯的什么罪?”虞晚铉沉着脸,问道。
虞书念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那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
呵呵。
虞晚铉冷笑一声,再次将眸光投向了荷花池旁的两个人。
淡淡的阳光普照在她们笑意盈盈的面庞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虞晚铉心中打定主意,决定得空的时候去拜访平安王,一探真相。
心下想着,虞漫兮忽然喊了起来。
“妹妹,快过来啊。”虞漫兮站在长乐公主身边,朝着她招手。
虞漫兮笑的一脸人畜无害,若不是知道她真面目,当真要以为这是个纯真少女了。
“快来啊,妹妹。”虞漫兮又唤了一声。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虞晚铉。
虞晚铉冷笑一声,呵呵,妹妹?明明她才是大小姐好吧!
玲珑夫人和虞漫兮,真是玩的好一手狸猫换太子。
虞晚铉抬头挺胸,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她长的本就倾国倾城,此时像红毯走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长乐公主死死咬着唇,狠狠的瞪着虞晚铉。
如果目光能杀人,此时的虞晚铉已经千疮百孔了。
“姐姐叫妹妹来有何事?”虞晚铉嫣然一笑。
虞漫兮只觉得那笑容,刺眼极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拉着虞晚铉,满脸亲切,又仿佛是毛竹自荐般,不停的吹嘘着虞晚铉,道:“妹妹真是的,我们都在这里作诗呢,妹妹怎么能不参加。”
“我不会啊。”虞晚铉两手一摊,一脸疑惑。
虞漫兮看似尴尬的笑了笑,不停的道:“妹妹怎么不会呢?平日里姐姐不是都看见你在写字书画嘛?”
末了,她转头看向大家,眼里极力掩饰着所谓的尴尬,道:“太谦虚了。”
这样一来,众人心知肚明,只觉得虞漫兮是在替虞晚铉掩饰些什么。
虞晚铉委屈巴巴,拉着虞漫兮娇嗔道:“姐姐怎么回事?妹妹在庄子里长大,对琴棋书画自然是不太懂的。”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窃笑。
是了,她就算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可毕竟是在庄子里长大的,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