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些人都走了，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秦月芳就拉着苏弃往楼上走，“晓晓，妈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我们现在上楼去找她，让她帮你好好开导。”
“嗯。”苏弃明白，秦月芳是在担心她。刚好，她今天到这里来，其实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秦月芳推门进去，就立刻将苏弃往前面拉了拉，冲坐在椅子上面的女人说道：“张医生，您好！我就是昨晚跟你预约看病的那个秦月芳。”
张医生正在整理上个病人的资料，听到说话声，她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了一边，拿着湿纸擦了擦手。
“哦，我记起来了，给你的女儿看病是吧！”
“对，就是她。”秦月芳扶着苏弃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那行。我跟病人单独聊聊，你出去外面等一会儿吧！”张医生客气地指了一下门外。
秦月芳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苏弃。
苏弃却扭头安抚地笑了笑，“妈，没事的，我刚好也想跟张医生好好聊聊。”
医生跟女儿都这么说，秦月芳只能往外走，“那行，晓晓，有事叫我啊，我就在门外，不走远。”
秦月芳出去之后，张医生扭开了自己的笔，温柔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张医生，其实我实话告诉你，我没什么问题。只是我过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所以……”
“哦，这样。”张医生倒有点让她意外，就为了跟她打听一些事情，而花了那么贵的挂号费，不得不让人好奇，“说说看，我知道的，可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苏弃点了点头，直接步入正题，“张医生，我想问问，您认识程颖程医生吗？”
“程颖？”张医生点了点头，“认识啊！我们一个科室的，她本人医疗水准还是不错的，就是人有些古怪，不太喜欢跟同行来往。不过你说到她，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
一听这个，苏弃明白，一定有故事，“怎么了？”
张医生叹了一口气。
“一年前，我们心理学术界有个研讨会，我们这一块，是程颖负责出席。可是她从参加了那个研讨会后，就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有了更好的发展。有好几次，我打她电话，想要问她一些学术上面的问题，都没有打通。上次，我碰到她一个远方的侄女，问了她知不知道她姑姑去了哪里高就，她居然也不知道。”
张医生摇了摇头，继续叨叨。
“你说说，这人啊，你出国就出国吧，好歹换了电话也告诉一声，一个都不告诉，真是怪。”
苏弃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程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不然，一个人可能不跟自己的同事联系，但一定会跟自己的亲戚联系。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程颖的下落，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过，这些事情，她没有跟张医生说。
“行，谢谢您。对了张医生，你这里有厕所吗？我想上个洗手间。”
张医生指了指自己办公室里的内间，“有的，那里就是。”
苏弃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转身进入了洗手间。
另一边，宁芬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诊室。
张医生一见她，立刻皱了皱眉头，“这位女士，请问你是看病吗？看病的话，请先左转去预约挂号。”
宁芬坐到了椅子上，“我不挂号，我就想打听一下，刚刚在你这里看病的那个小女孩，名叫芳芳的那个，她家住的地址是什么？”
本来，芳芳的住址，幼儿园也是有的。
可是自从出了这事之后，幼儿园将所有的资料都加了密，哪怕是她要看，也要经过陆靳铮的批准。
这事，她怎么会让陆家人知道呢？没办法，她只能从医院这里来下手。
张医生皱了皱眉头，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是来打听消息的？把她这里当成什么了？还是医院吗？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属于病人的隐私，我们没有办法对外透露。”
宁芬早就猜到医生会这么说，也早已有了应对的策略，“是这样子的，医生。其实我是刚刚那个女孩的奶奶，她妈跟我之间，你知道的吧！”
婆媳之间的那些矛盾，不说明白，外人也能听得出来。
张医生也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自然明白宁芬的暗示，“可是，你怎么连自己家儿子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吗？”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扯呢？
宁芬急忙解释，“之前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以前吧，太糊涂了，过去闹了几回，后来我儿子就不让我知道了。医生，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而且现在孩子都有心理阴影，我作为奶奶，想去看看我孙女，这总不为过吧？”
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而且宁芬这些话说的情真意切，张医生也动容了。
“其实，我们医院规定真的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可既然你是病人的奶奶，那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的位置，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她可以天天守在那儿，不怕他们不出门。
宁芬一听这个，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谢！”
张医生拿过一张纸便签，将芳芳的地址在上面写了个大概，“好了，就在这一片。”
宁芬接过地址，小心地放进兜里，再度表示感谢，“谢谢你，张医生。”
“不用了，你以后好好对你媳妇跟孙女就行。”
“一定一定。”本来就是她的女儿，自己不对她好，对谁好。宁芬是巴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给她都行。
偏偏这时，里间传来一阵下水道冲水的声音，紧接着房间的门把一响，门被人拉开。
宁芬没有料到，办公室里居然还有人在。她下意识一抬头，刚好与里出来的苏弃视线撞了一个正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宁芬最先受不了这份尴尬，将视线移开。
怎么会这么巧？她走哪儿都能遇到她？
想到自己刚刚扯的那些什么婆媳矛盾，如果顾晓在这个时候拆穿，那她是骗来的消息怎么办？此时，宁芬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都行。
“张医生，你这儿还有人，没什么事的话，我久先走了。”
打完招呼，宁芬便立刻急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