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铮哥,昨晚过得怎么样?”
恰此时,苏子恒笑嘻嘻地推开了总统婚房的门,与田伦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一到屋,他就转头四下张望,“咦?苏苏呢?”
嘴里也没忘记为自己这么早过来,找个借口,“那个,你们家田秘书担心你操劳过度,别饿着了。这不,一大早的,非得拉着我来送早餐。我就说了,你们家总裁新婚燕尔,别去打扰别去打扰,他非不听,偏要现在过来!”
“呃……”旁边的田伦默默低着头。
是谁大清早就敲自己的房门,说要堵人家被窝?这会儿可好,居然让他背锅!
说完,苏子恒双眸灵活地在房间里穿梭:“苏苏躲哪儿了?铮哥,你小样不会昨晚给人家整得太狠,这会儿还下不来床吧?”
等了半晌,苏子恒都没有等到应话,他有些疑惑地转回头,却发现,陆靳铮的脸色阴沉沉的,整个人身周的气场森冷得有些可怕。
哪是新婚第一天该有的状态?
此时,苏子恒终于品出不对。
这里是总统套房,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陆靳铮的睡房。如果苏弃不在床上,那就一定醒了,他们这么吵,她都没出来吗?
“苏苏不在吗?”他试探着问。
陆靳铮黑眸一动不动,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苏子恒狐疑地睨了一眼,接过了信。
田伦见状,也赶紧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蹭了过来。然而,当两人将信上的内容都扫完一遍,脸色都随之一变。
“这个郭可人,我早看出来了,她这次回来目地不善,果然让我猜中。”苏子恒气愤地将信攥在手里,那模样就好像,如果此刻郭可人在他身边,一定会活剥了对方似的。
“铮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虽说我从不打女人,可郭可人在我眼里就特么的不是个人。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郭家,撕巴了她!”
陆靳铮黑眸沉沉垂落,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先按兵不动!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找她,她一定早就做了别的准备。”陆靳铮视线越过苏子恒,落在田伦的身上,“田伦,你先去机场,查查苏苏现在走了没有?”
苏子恒不愧是跟陆靳铮一起长大的,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便秒懂了意思,“你怀疑苏苏没去国外?”
“苏苏既然说过会去,那就肯定会去。但我现在担心的是,她可能没办法安安全全地出国。从看到这封信开始,这种感觉就尤其强烈……”
“是,总裁。”田伦听到命令,立马出发。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立刻将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陆靳铮直接将开了免提,是田伦的声音:
“BOSS,我查到夫人确实有购买今天早上去希腊的机票,可这趟飞机早就已经起飞,航空公司反馈,夫人并没有登机。”
闻言,屋内的两人脸色都是一凝。
买了票,却没有上飞机?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管任何原因,或许都不会是个好消息。
陆靳铮几乎在听完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都狠狠颤住,撑在桌子上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一阵阵泛白。
他脸色阴沉,心神好像瞬间被人剥离,就连苏子恒在旁边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陆靳铮直起身子,一双黑色的眸子看似冷静到了极点。
“也许苏苏到了机场,还是舍不下我们父女,便没上飞机。我必须亲眼去看看。”说完,他抄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立刻出门。
苏子恒暗咒了一声,追了上去。
陆靳铮开车去了机场,可得到的回复跟田伦一模一样。
而且在他没到之前,田伦已经着手调查机场的监控,视频中,苏弃压根儿就没有进过候机大厅。
情况变得越发严峻,陆靳铮略一沉凝,飞快转身跑开。
医院里,赵阳正给一名患者诊断,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下一刻,他的办公室被人一把推开。
护士一脸无奈,“赵医生,这个人非说要找你,我让他等会儿,他都不干。”
赵阳抬手止住了护士后续的话,扭头对身边的患者说道:“好了,你的腿没什么大事,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有大的动作,过段时间来复查一下就好。”
患者闻言点了点头,客套两句,他明显也看出赵阳有事情要处理,赶紧退了出去。
直到没有外人,陆靳铮才声音冰冷地开口。
“赵医生,请问我老婆让你看的东西呢?”
赵阳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上次陪苏暖暖过来看脚伤,看样子,他就是苏弃的老公。
“我已经给你带回去啦?你忘记啦,你带暖暖过来的时候,回去之前,我不是给你一个牛皮纸的袋子吗?”
“呃……”
经赵阳这么一说,陆靳铮总算有了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他很生气这个男人对苏弃的别有用心,所以故意把那份资料丢进垃圾桶,为这事,暖暖还跟他闹过来着。
因果报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见陆靳铮的表情,赵阳便明白怎么一回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扶了扶鼻梁上面眼镜,开始口述:
“那是一位女性患者郭可人的CT片子。因为当时苏小姐拍的是照片,所以我看的并不清晰。不过,现在全国联网,我已经调出她的片子仔细看过,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陆靳铮黑眸锐利地扫了过来。
赵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顿感战战兢兢。
虽然办公室内温度很高,可他就是觉得身体有些冷。没办法,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场真的太过强大。跟他说话,真真是心理素质极大的考验。
赵阳习惯性地抚了抚眼镜,接着说道:“我发现那个片子上的伤是陈旧性的。”
“陈旧性?什么意思?”
“病例上显示郭可人受伤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但骨盆的严重变形却是多年前的创伤造成的。”睨着陆靳铮,见他似乎没懂,赵阳只能用直白易懂的话,而非医学用语平述:“换句话来说,要么该患者以前便受过重伤;要么那个片子就不是她本人的。两相对比,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闻言,陆靳铮双眸陡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