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行人将下一站的目标定在了锦园。
锦园是冰城市消费最高的休闲场所,自然与普通会所有所不同。
外面全是仿中式的装修,就连里面的家具也全是那种老式的黄花梨,竹园林立,假山重叠,碧绿色的湖水中中一尾尾金色的锦鲤往复逡巡,一草一木都价格不菲。
这些人一看就是常客,几辆豪车刚停在会所门口,大厅经理便亲自迎了出来,将他们直接带去最大的包厢。
这间包厢分为二段,里面放着一张麻将桌,而外面则是一张软皮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茶海和好几样零食,对面的墙上则壁挂着一台液机电视,旁边KTV的一切用具,一应俱全。
苏弃对唱歌一向不感冒,时至今日她还记得那天在幼儿园的窘迫,如果不是陆靳铮临危救场,只怕自己的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灯光下,男人半挽着袖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快速翻腾着面前的茶具,嘴里还做着知识普及:
“茶叶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从六大类细分下来:包含我们经常听到的绿茶、红茶、乌龙茶,还有市面上比较见的黑茶、黄茶跟白茶。常喝茶,对于人的身体有一定的好处。每种差的口味不一样功能也不一样。”
陆靳铮说着,将手里的一杯茶递到苏弃面前:“这是红茶,品性温和、香味比较醇厚,初期苦涩,可最后却回味醇香!”
苏弃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有不一样吗?我怎么觉得所有茶都是一个味呢——苦!”说着,她像小孩子似得津津鼻子,将茶杯放回原处。
陆靳铮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茶具,转而拿过旁边的桔子,剥了一个,细分成小瓣,仔细除去上面的白丝,塞一小块儿到苏弃的嘴里,“多吃点甜的就不会苦了。”
“嗯,味道不错,我还要。”苏弃也没矫情,张着嘴,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鸟。尔后她百无聊奈地站起来,往牌局那里走。
刚好结束一轮,一个老总将手里的牌一推,“不打了不打了!什么破手气!一晚上就没有开胡过!不搞了,你们玩吧,我出去一下。”
李总前脚一走,另一个同样输得很惨的王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得学学老李,尿遁去了。”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苏弃,“诺,刚好来了个美女,让苏小姐打两把,我待会再上。”
苏弃指了指自己:“我?”
“是啊,苏小姐。”王总满脸谄媚。
“可是我不太会呀!”
“没事没事,抽屉里有筹码,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王总能说会道,明显有巴结陆靳铮的意思。
苏弃手痒,犹豫。
这时,身后有人搂了上来,鼻息间净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想打吗?我可以陪你打几圈。”
“真的?”苏弃跃跃欲试。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正式在牌局上面玩过,顶多就是平时无聊,拿着手机玩几把游戏而已。
因为陆靳铮和苏弃的加入,牌局很快又热络起来。
陆靳铮坐在苏弃的左边,她的右边则是刚刚去了外面“醒酒”的张兴,对面则是“久仰”她的刘骥。
“二筒!”
“吃,四条!”
张兴懒洋洋地将手里的牌丢出去,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香烟,点了火含在了嘴里。
烟雾慢慢升腾起来,旁边的苏弃吸了几口,立刻咳嗽起来。
“八万!”陆靳铮修长的手指,夹起一张牌丢了出去,“张总,公众场合,能不能不抽烟?”
“是是是。”张兴立刻掐了烟蒂。
“八万?”苏弃快速地扫了眼手里的牌,尔后叫道:“我,我……吃!”
“等等!”谁知同时,下家张兴突然大叫一声,在苏弃满脸诧异中,喜滋滋地将那张“八万”捡了过来,“碰!不好意思!”
苏弃:“……”
陆靳铮:“……”
刘骥扫了眼陆靳铮与苏弃,替张兴摇了摇头,没眼力价真可怕,尔后将手里的牌丢了出去,侃侃而谈:
“诶,同样差不多的年纪,我可真是羡慕陆总。看看,您不但公司管理得好,就连牌也玩得好。身边的这位苏小姐,也是舞跳得好,模样万里挑一。陆总,你真是人生赢家啊!我不管,待会儿我要换一下位置,坐到你的下家,可得多照顾照顾我的牌!”
陆靳铮睨着旁边满脸认真,正在琢磨自己牌面的小女人,如渊般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斜飞的剑眉,微微挑了挑,语气自负又桀骜。
“我挑的女人自然不差!不过说到牌局,如果刘兄待会儿是我的下家,我自然会放几个牌的,玩牌嘛,输赢都是其次,开心就好!”
一圈很快结算,苏弃因为吃了太多水果,隐隐有些尿意。寻着房间找了一圈,唯一一个卫生间,还被刚刚那个李总,看样子她只能去外面了。
“不好意思,你们先玩,我去洗手间。”
“正好,我陪你一起去!”话音刚落,陆靳铮便推到牌,跟着苏弃站了起来。
待到两人离开,一群人立刻朝着刘骥围了过来。
“好你个刘骥啊,看不出来还藏了后手!都说那位爷冷漠不近人情,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和你称兄道弟?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平常他连正眼瞧上一次,都是不可能的!”
一群人,全部双眸发亮地盯着刘骥,就好像他攻克了什么了不得的难题似的。
刘骥得意地扬了扬头:“想要知道啊?”
众人拼命点头,“嗯。”
“那也叫一声刘哥来听听,我就考虑考虑,把经验传给你们。”刘骥摸了摸头,翘起二郎腿,得意回答。
“刘哥!”
“刘哥哥!”
“刘祖宗,好了,可以说了吧!”
陆靳铮都称呼刘骥一声刘兄,他们自然也不会介意叫人家刘哥。
毕竟,只要跟陆靳铮打好关系,在商场就等于占有一定的地位。指不定,将来他们就会有事求到刘骥的身上。
别说哥了,就是管叫爷,叫祖宗,他们也不会犹豫,心甘情愿。
张兴却不甚在意地白了他一眼,“刘总,差不多得了。”
“行行行,”便宜已经占到,刘骥也不卖关子,掩着唇咳一下,笑着说道:“陆总这人啊……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