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成然气呼呼的瞪了东方泽一眼,不甘心的反驳:“我哪里不会用了!怎么你也这么说我!我明明都是书里学来的!书上还能有错不成?”
“……”
“……”
“书上没错,错的是你……”东方泽无语的拎着茂成然的胳膊,不想再跟她废话,拽着她就往大门的方向拖。
茂成然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气的边挣扎边喊非礼。
东方泽被她吵的脑仁生疼:“你再喊,信不信小爷真非礼你。”
“你!”
茂成然瞳孔骤然收缩,一抹可疑的红晕自面颊愀然浮现,飞快蔓延到了耳朵根。
就在东方泽以为茂成然终于能消停片刻的时候,茂成然挣扎的越发剧烈:“啊!救命啊!非礼啊!非礼啦!啊呀!不得了啦!东方小侯爷要当街非礼,调戏良家妇女啦!”
“茂成然!”
耳边的女声一声高过一声,东方泽只觉耳鸣的厉害。
“你来啊!你不是要非礼我吗?你来呀!”茂成然小脸微扬,声音中隐隐透着兴奋。
东方泽咬着牙,抽死茂成然的心都有了。
“你是生怕你自己嫁出去是不?小爷倒是不怕,反正小爷的名声早就是一片狼藉了,况且,小爷是个男的,又貌比潘安,有权有势,自是不怕日后没婆娘,倒是你,你一女的,长得丑也就算了,还那么蠢,你再不注重名声,日后谁敢要你!”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赖上你了!嫁不出去就你娶我!”
“凭什么!”
东方泽眼眸骤冷,飞快的甩开茂成然的胳膊,下意识的要去看温青园的脸色。
相府的家丁婢女被二人的声音吸引来了一大半儿,一个个都躲在暗处,也不怕冷,就等着看戏。
温青园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只是淡淡的笑着。
东方泽抿了抿嘴,眸底一闪而逝一抹失落,可再一转眼,又无迹可寻。
“茂成然,你赶紧乖乖跟小爷回去,小爷今晚被你拖出来陪你逛了这么许久,已经够累的了,没工夫再陪你发疯!”
说着,他再次拽上茂成然的胳膊,这回,任茂成然尖叫打闹,他也不曾松开手,亦不曾回过头。
“啧,这两对,倒有点欢喜冤家的意味儿呢。”
温青园走到傅容澈身后,玉手伸进他的斗篷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只大掌。
傅容澈的气还不曾消,温青园的手伸来,他碰到了指尖,确定是热的,便避开了。
温青园手下扑了个空,不虞的撅了噘嘴:“敢情右相大人不是在等我呢?”
“……”
“啧,不想搭理我就算了。”
温青园也生气了。
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傅容澈太意气用事,她才不要哄他呢。
气恼的收回手,浅色的裙摆扬起,腰间的流苏轻晃,温青园撅着小嘴轻哼一声,小步一迈,走的飞快。
“温青园!”傅容澈咬着牙,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他娘给老子慢点走!”
啧,这是真气狠了,粗鄙的话语都蹦出来了。
温青园缩了缩脖子,听着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头都没敢回,拉着春蝉走的更快了。
回了卧房,温青园将门用力一关。
“砰”的一声脆响,将傅容澈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挡在了门外。
傅容澈拧着眉,伸手触了触险些被门夹住的鼻子,果断往后退了一步。
“温青园!你给我开门!”
“……”
“温青园!你别以为你怀着身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着了!成婚至今我舍不得打你舍不得骂你,把你疼的跟什么似的,倒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我再纵容你,你岂不是得在我头上撒野了!”
“……”
“温青园!你开不开门?你别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我今日要是再纵容你,我就是狗!”
“……”
“汪!汪!汪!”
“……”
温青园的回答没听见,毛球的叫声倒是响的很及时。
傅容澈垂眼看着在他脚边撒欢的毛球,气的心口突突的疼。
“白羽!我是这段时日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
“爷!属下错了!属下这就把它抱走!”
白羽吓的背脊一僵,拎着毛球的脖颈把它提起后,撒腿就跑,那速度,跟后头追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眯了眯眼,看着丝毫没有打开迹象的房门,傅容澈仰头微叹,一脚踢在了门槛上。
“温青园!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门打开!你再不把门打开,我踹开门进去了,你就别后悔!我……”
“啪!”
门开了。
温青园面无表情的踏过门槛,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傅容澈。
春蝉跟在她后头,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许是傅容澈的威压太过强大,她自始至终没敢抬头,生怕一个眼神的交会,相爷就要拿她开刀了。
“你去哪?”
“……”
见温青园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傅容澈忍不住紧了紧眉心。
“温青园!我再问一遍!这更深露重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
“……”
温青园就是下了决心不想理他了,任凭傅容澈说什么问什么,她就是不张嘴。
虽然她也觉得太过了些,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啊,十三娘也说了,有喜之人,难以控制情绪,实属正常,那也赖不得她不是。
况且,话本子里还说,夫妻间的小打小闹还能适时的增添感情呢。
“温青园!”傅容澈忍着不虞,拽住温青园的手。
温青园不悦的皱着眉,第一下没甩开,第二下,依旧没甩开,第三下,她索性放弃。
“你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傅容澈心里憋着气没处发,心肝一阵阵的疼。
“你放开我!”
“我不放!”
傅容澈一扬斗篷,微蹲下身,直接将温青园打横抱进怀里,大步朝卧房走去。
“你个小丫头,脾气怎么越来越大,说你几句你还要离家出走不成?让春蝉收拾了行李,你这是不打算和我过了?”
“是你说你要对我怎么着的。”温青园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怯意:“我还怀着孩子呢,我打不过你,我走还不行啊。不挨着你还不行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行!”
傅容澈垂下头,一口咬在温青园的嘴唇上,疼的温青园一缩。
傅容澈闷笑一声,贪婪的舔.抵着温青园的唇和齿,鼻尖尽是她身上独属的女儿香。
温青园伸手推了推傅容澈,见推不动,她也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这一口,温青园还真没留情,下一秒,她嘴里就尝到血腥味了。
“你!你不会躲开啊!”
温青园贴着他的唇含糊不清的低骂了一声,柳眉微颦,风情略生。
她还以为他会躲开呢。
傅容澈舔了舔唇瓣上溢出的殷红,又舔了舔温青园的唇,垂下眉闷闷一笑,鼻尖爱怜的蹭了蹭她的鼻尖:“要当娘亲的人了,到底是不同些,褪了稚气,媚眼如丝,举手投足妩媚勾魂,光是闻着你的身上的女儿香,便觉心痒难耐。”
撩起温青园胸前垂落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了个转儿,傅容澈神色悠然,语带蛊惑。
“别走,别气,傻丫头,我哪敢对你怎么着,那都是唬你的。”
“谁知道呢。”温青园故作气恼的从傅容澈手里夺回那缕发丝,愠怒的瞥着他:“你刚刚可是动了好大的怒气,粗鄙话骂的挺顺口呢。我倒是不晓得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我一直当你斯文着呢。”
“嗯,是挺斯文的。”
“咦,那你还说你要是再纵容我你就是小狗来着呢。”
温青园戏谑的看着傅容澈,舒展的眉眼粘了几缕碎发,无端给她添了几分慵懒的媚态。
傅容澈看的眼睛一眯,在温青园媚眼的注视下,乖乖的学了几声毛球叫。
“汪!汪!汪!”
“噗。”温青园被他突如其来的可爱逗得忍俊不禁:“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杀伐果断的右相大人在这学小狗叫,会不会惊得合不拢嘴。”
“嗯,只有你看见了,旁人永远都不会瞧见。能看见的,只有你。”
傅容澈抱着温青园坐在床沿边,俊脸贴着她,小狗似的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来回蹭弄。
“哎呀,你躲开,妆都被你蹭花了!”
温青园娇嗔的推搡着傅容澈,缩着脖子只想躲。
“那你答应我别走。”
傅容澈地痞流氓似的,围着温青园的脖颈吹气,温青园不说话,他就不停。
温青园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得说道:“我不走呢,这三更半夜的,我能走哪儿去啊!再说了,这儿是我家,你赶我走我都不走呢!”
好说歹说,傅容澈总算是舍得松开温青园了。
温青园脚一落地,唤了声春蝉,急急忙忙的就又要出去。
傅容澈眉心一皱,一袭白衣御风而去,一个反手,将人再次扣进怀里:“不是不走?你骗我?”
“不是。”温青园有些焦急:“今夜你自己睡吧,我想去宝丫头那儿陪她睡。”
“她那院子里全是你精挑细选安排的丫头嬷嬷,一个二个都激灵着,哪里需要你去陪着,你自己还怀着孩子呢。”
傅容澈帮她解开斗篷,扯过春蝉肩上的包袱扔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肯让温青园过去。
温青园担心宝丫头一个人又要躲起来偷偷哭,执意要去。
两人各持己见,一时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