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多好的相公似得呢。
嗯……迟疑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情愿的皱了皱眉。
关于对她好不好这件事情,她还真不能这么说。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还真就对她挺好的,还是好到根本无法反驳,时时刻刻宠她到忘乎所以的地步的那种,时间长了,她可能一步都无法离开他的……
说句夸张些的,她甚至不止一次在想,这诺大的人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有像傅容澈这样宠她爱她的男人了,亦或者,这世界根本已经找不出能有个像他这样宠妻的男人了。
不过……
想到方才自己亲眼瞧见的,温青园小脸上的红晕便止不住的加深,发烫。
傅容澈笑起来未免也太好看太诱人了些!明明都成婚这么久,可偏生,她就是抵不过他的诱惑。
明明是个男人,怎生一颦一笑一弯指都那么勾人。
不行,待会得同他说说,在外头,万是不能这么笑,这么说话,这么温柔的看人。
莫要说是女人了,他这样谪仙般的存在,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怕是男人连都抵不住诱惑。
闷呼呼的咬了咬唇角,温青园忽然有了一丝不悦,且越想越气。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男人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好看!男人的阳刚女人的阴柔愣是万分融洽,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却半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偏生,你还会觉得,他就该那样,少一点儿多一点,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绝世容颜。
闷闷的瘪了瘪嘴,温青园殊不知,在她跟前温柔宠溺,会撒娇,纵容不保留的男人,也只是在她跟前才会有这样单纯的笑和含情脉脉,邪魅又诱人的种种神情。
假若是换了旁的任何一个人,他或许连个表情和半个音节都不愿施舍的。
凉风微袭,冷静下来后,温青园面上的绯红略褪,小脸上的温度也不似方才那帮滚烫。
深吸了口气坐在榻上,女人明媚动人的眼底除却一些羞一些恼,还有一大片被她小心翼翼藏匿起来,微不可闻的庆幸和欢喜。
两种情绪混在一起,温青园的嘴角逐渐上扬。
她庆幸,这男人是她的,身和心,全是她的;她欢喜,这男人专一钟情,且对象是她,故,这辈子他都只会是她的。
“汪。”
傅容澈走远了,毛球终是得了机会凑到温青园跟前撒欢。
方才,它叫的撕心裂肺,偏生两人全都置若罔闻,沉浸在他们的世界,对外界的种种,一概不闻,被冷落了那么久,眼下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它又岂会错过。
“毛球。”
看着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眼睛,温青园忙不迭将它抱起搂进怀里。
小东西通人性,被温青园往怀里一抱,顿时喜笑颜开。
欢喜的点了点毛球的小鼻子,温青园忍不住低声轻笑:“方才倒是将你给忘了,你肚子肯定饿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没错,就是让旁人做,重新做。
她就是小气,她就是不愿意让傅容澈特意做给她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嗯,纵使是小狗也不可以。
温青园抱着毛球,欢喜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启唇唤春蝉。
未曾想,进来的却是香卉。
温青园望着推门进来的香卉,不悦的拧了拧眉:“不是说过了嘛,你现在是将军府的小姐,是我的义妹,安安心心的待着等人伺候便是,怎的还在我屋外候着?”
“夫人。”香卉纠结的垂着眸,讪讪的笑:“香卉闲不住,只想伺候夫人……”
“你叫我什么?”
温青园陡然冷了声音打断香卉的话。
“夫……啊,不对,是姐姐。”
香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
温青园敛了寒意看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现在是我的义妹,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小姐,便无需再做这些粗活儿了。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还不知道要怎么落井下石添油加醋说将军府的不是呢。”
“……”
迟疑地蠕动了下双唇,到嘴的话,几经周折,思来想去,终是咽了一大半儿,只余下一句乖巧的:“香卉明白了。”
其实,自从香卉成了温青园的义妹,做的活便少了不少。
虽温青园也说过,她无需再做任何事情,安安心心在相府住着便是,可香卉始终闲不住,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当那个将军府的小姐。
她总觉得这份殊荣,她配不上……
傅容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大踏步进来的时候,温青园正缠着李嬷嬷,软这嗓子要她教她针线活。
活了两世,温青园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算得上是个才女,可偏偏在针线活上怎么也通不了。
以前跟着张氏学了许久,临了临了也就学了个两成打底,方与皮毛沾边,再多不得了。
李嬷嬷性子好,任凭温青园怎样错,她也不恼,依旧弯弯眉,细心的教她。
“园儿这是在做什么?”
傅容澈搁下青花瓷,好奇的走近她身边立着,好整以暇的垂眸看她手里“千疮百孔”的绸缎。
“你别看!”温青园羞红着脸仓皇的伸手去遮:“丑死了!等我学个八九成,你再看!”
八九成?
傅容澈不禁哑然失笑。
他的媳妇儿向来不会这些缝缝补补,他了解她,依了她的性子,她能学到八九成,悬得很。
“你笑什么。”
温青园不悦的拧眉怒瞪他,随后委屈巴巴,泪眼朦胧的望向李嬷嬷,软着嗓子撒娇:“李嬷嬷!阿澈他笑话我!”
说罢,她又自顾自的偷偷垂眸瞧了眼那张绣着花的绸缎,细声喃喃:“我觉着,也不是很丑嘛。”
“嗯。不丑,尚且能看。”
傅容澈不动声色的挑眉偷笑。
也不晓得方才一个劲说丑,遮遮掩掩不让看的人是谁。
这厢,两人只顾着打情骂俏,也不介意李嬷嬷在一边看笑话。
不过,也好在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光是瞧着,便是好一阵的赏心悦目。
李嬷嬷是相府的老嬷嬷了,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也不怕傅容澈。
和蔼的望了眼跟前的一对璧人,老人家的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夫人绣的好看,学的也快,相爷定是晓得夫人学了是想做衣裳给相爷,在那偷着乐呢。哪里还会笑话夫人。”
给他做衣服?
傅容澈微微诧异的挑眉,再看向温青园的眼,笑意满满。
他还当这没良心的臭丫头是在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肚兜呢,不曾想,她倒是还肯念着他。
只是……等媳妇儿那件衣裳做出来,他估计早已是容颜迟暮,老矣垂矣,也不晓得到时候还能不能配得上这素白的绸缎了。
被傅容澈炽热的视线瞧得久了,温青园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了。
闷闷的憋了口气,温青园赌气似得反驳李嬷嬷:“我才不是为了给阿澈做衣裳特地学的。李嬷嬷你别乱说。我……我是想给宝宝做衣裳……”
温青园娇嗔地瞪了眼李嬷嬷,又匆匆垂眸,不敢抬头与傅容澈对视。
傅容澈的目光宛若注了熔浆,滚烫滚烫。
烫的她久久不敢抬头,久久不敢与之对视。
李嬷嬷眼尖,默默收了手里的东西便退出了屋子,不再打扰二人。
温青园姿态娇羞,双颊绯红,一双细嫩的小手不住的绞着手里的绸缎,愣是有手撕了它的架势。
“阿澈,你别瞧我。”
温青园咬了咬唇,语带娇羞,含糊不清。
“呵。”
邪魅的勾唇低笑了声。
随着一声惊呼乍然响起,温青园蓦的腾空而起,受到惊吓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紧闭双眸,勾手环住了男人如玉般的脖颈。
下一瞬,再睁眼,她已经稳稳当当的落进了傅容澈的怀里。
小心翼翼的嗅着鼻尖似有似无的清香,她呆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傻丫头,以后只许这样瞧我!你若是敢用这般神情瞧别的男人,被我发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为何?”
温青园声音软软的,因方才受了惊吓的缘故,现在,语气里还有些微颤。
她为何不能用这样的神情瞧别的男人?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
切,这男人,好生霸道。
被怀里的小女人瞪了一眼,傅容澈心里无奈又好笑。
这女人是真的美而不自知,娇而不自晓。
不知是不是她有喜的缘故,傅容澈总觉得温青园已经褪去了一身稚嫩,逐渐开始沾染上女人的韵味了。
该有的孩子气还在,会撒娇会恼怒,可,多出来的妖娆妩媚,明明不多,却更牵人魂。一颦一笑,一绞手,眼波流转间,妩媚至极,举手投足之间,处处留情。偏生,她还不自知,总爱咬唇低眉,悄悄看他。
殊不知,她每看他一次,他就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
他定力远超常人都受不住,若换了旁人,
那还了得。一个东方泽就扰的他心烦,再多来几个,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人。
“切,那我不让你发现不就得了。”
低下头低声喃喃,她以为傅容澈不会听见。
殊不知,男人一字不落,尽收耳底。
“温!青!园!”
他难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叫她。
温青园当即便怂了,缩了缩脖子,她故作假寐,将小脑袋搁在他胸前,不肯抬起。
垂眸凝着那毛茸茸的发顶,傅容澈难耐的咽了口口水,不住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她还怀着孩子,万不能伤了她。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闭眼再睁开。不过转眼间,眼底的炽热就被敛了去,徒留下一片寡淡的清明。
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傅容澈邪佞的眯眼勾唇,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孩子落地,他定是要温青园把这十月间欠下的,全补回来。
止不住打了个冷战,温青园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
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