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昏暗的烛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照的朦胧,不过好在烛光不亮,也不至于刺眼睛。

那双带着轻微惊恐的眼睛,匆匆忙忙的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也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温青园的心,止不住的一阵瑟缩,刺刺的,有些疼。

倏的,门口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吸引了温青园的注意。

“阿澈!”

她小声的喃喃,眼神有些恍惚,也来不及穿戴整齐,便面色匆忙的跳下床披上斗篷,光着如玉的小脚急切的小跑着,而后动作迅速的推开门,瞧也不瞧来人,一头扑进了跟前人的怀里。

被一个温软的身子抱了个满怀,傅容澈身子陡然一怔,伸在空中准备去开门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缓过神儿来,傅容澈下意识的黑了脸就要去推人。

好在那抹熟悉的女儿香钻的快,他一闻到香味,手上准备去推人的动作便骤然一转,反手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怎的晓得是我?也不怕是旁的男人,若是抱错了,你当如何和我解释?”

“我就是晓得是你。”温青园撒娇似得瘪了瘪嘴,也没抬头去看男人的脸:“我对你敏感着呢,断是不可能抱错人的,对你,我有的是自信。”

“这般自信?”傅容澈好整以暇的挑眉:“刚睡醒就急着找我?便这么离不开我?”

傅容澈得意的弯唇,心里跟抹了蜜儿似得。

不过,这得意还没坚持一会儿,就没了。

“你怎的不穿鞋!”

不是疑问,是带着愠怒的笃定口吻。

望着那双被冻的微微发红的玉足,傅容澈危险的眯了眯眼,心里又疼又气:“这样的天儿你还不穿鞋四处乱跑,染了风寒你可别找我哭!”

感受到男人的怒气,温青园怯怯地抬眼偷瞄傅容澈冷硬的下颚,嘴角轻咬着,没敢做声。

傅容澈见了,心里一阵阵郁闷。

不愿与她发脾气,傅容澈便咬着牙把气都闷进了肚子里。

挪步走到床边将怀里的人放进被窝里,傅容澈黑着脸没好气的摔门而去。

温青园委屈的缩在被子里搅手指头,眼眶没一会儿就泛红,染上了氤氲。

他生气了,还是她惹的……

温青园郁郁寡欢的憋着嘴,好不委屈。

她不过也是一时没瞧见他,着急了而已,他怎的能生气呢……

须臾,就在温青园偷偷抹着鼻子,以为傅容澈生气不回来了的时候,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来。

温青园闻声,急急忙忙的探头朝门口望去。

张了张嘴,哽在喉咙口的话,在看见来人后,又尽数咽下。

门口,傅容澈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左手负在背后,右手,骨节分明的五指稳稳当当的把着一个小瓷碗儿。

推门而入,傅容澈一个眼神儿都没给温青园,端着瓷碗儿直逼床边。

温青园缩着脖子躲进被褥里,只露出两个挂着泪滴的眼睛在外头,可怜兮兮、一眨不眨的跟着傅容澈跑。

走至床边站定,傅容澈拧眉想说些什么,可不经意间瞥见温青园那双眨巴眨巴的委屈眼睛,黯淡无光的瞳孔又是一阵微缩,到嘴的话便又如数咽了回去。

对她,他终是舍不得说重话的。

无奈的喟叹一声,男人定定的望着手里的瓷碗儿,转言道:“趁热把姜汤喝了,若是真的染上风寒,我可不会搭理你。”

眨巴了下眼睛,温青园乖乖的伸手接过姜汤,闭眼启唇,一饮而尽。

见温青园乖乖饮尽了姜汤,傅容澈的面色才得以缓解。

无奈的接过温青园递过来的瓷碗儿,傅容澈没说话,转身走至桌边将瓷碗放下,继而倒了杯热水给她去味。

温青园乖乖的喝下热水,眼睛却依旧不离傅容澈。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歉意,堪堪落进傅容澈的耳底,飘至他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傅容澈放杯子的手一顿,好半晌才转身回去看温青园。

“你能不能别不理我……”温青园无助的抱紧了双腿,将下巴搁在双膝之间:“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会长记性的,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世间万物好似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傅容眯着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瞧着温青园,没人清楚此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温青园怯怯的抿唇,心里有一丝慌乱。

她也是太害怕了,睁眼的瞬间,身边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便慌得不得了。

她爱傅容澈,她太怕他离她而去……

尤其是见过他与温雪岚亲密相拥之后,即便是知晓那只是逢场作戏,可她还是慌得不行,怕的不行……

这个男人于她而言,已然成了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望着温青园那双好似藏着星辰大海般的双眼,傅容澈长叹了口气。

无奈的走至床边坐下,傅容澈面色复杂的看着温青园的大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你可会觉得我小题大做?因为这件事情生你的气?

温青园的眼角几不可闻的抽了一下,心里好一阵腹诽:你也晓得自己小题大做啊!扰得我心慌,当真是可恶至极!哼!

“嗯?”傅容澈耐心的看着她,喉咙里轻轻溢出一声疑惑,魅惑的很。

“怎……怎会!”温青园哆嗦着止住轻抽的眼角,眯着眼睛笑靥如花:“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是晓得相公是关心我的,我哪里会这么想啊!相公宠我,疼我,我都明白的嘛。”

傅容澈将温青园的所以小动作收入眼底,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拆穿她。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温青园以为傅容澈是在嘲笑她,眼睛瞬间气鼓鼓的瞪了起来,配上眼角那滴未散的泪珠,看着好不可爱。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傅容澈咧嘴笑的更开怀了。

他当真是爱极了她这幅可爱的小女人模样。

听着耳边爽朗的笑声,温青园暗自弯唇,心满意足的敛起了眼底假模假式的怒气。

傅容澈瞥见温青园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心里的涟漪荡的更大了些。

这一世,他本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心,依旧因为她,跳动的欢快。

心死是因她,心动还是因她。

这小女人就是有这般大的本事却不自知,她永远能轻易调动他的所有情绪。

温青园被傅容澈深邃认真的眼盯得有些害羞,扯了扯嘴角,她故作轻松自在的与傅容澈打闹。

傅容澈瞧得真切,也愿意陪着她疯闹。

之后,两人又嬉笑说闹了一番,温青园便直呼肚子饿。

恰巧那时,傅容澈吩咐店家送来的饭菜也已经做好,送了上来。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安安静静的用膳。

温青园害喜得厉害,即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依然吃不下太多东西,隐隐的,总觉着要吐。

勉勉强强的吃了几口,也算是管饱了。

用过膳后,傅容澈坐在罗汉榻上看书,温青园粘着他,便也在罗汉榻上落座。

温青园趴在炕几上,一手撑着腮一手横放着,一双温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炕几那边儿的男人。

男人斜卧着,一手握拳撑头,一手捧书,眼神认真又专注,微微弓起的那只腿尽显懒散闲适。

温青园静静的瞧着,也不出声打扰。

傅容澈就是傅容澈,那个年纪轻轻就混迹朝堂,本事过人的男人,即便是这么随意的坐姿,也依旧难掩他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气质。

温青园眼里看着,心里的欢喜与爱慕也止不住的往外流露。

傅容澈眼睛虽盯着书,可温青园的小动作均在他的余光里,只是不拆穿。

说实话,他挺喜欢自家媳妇这么瞧着自己的,起码,说明他是有魅力的,不然小丫头也不至于总是看他看得痴迷。

傅容澈如是想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余光撇见自家媳妇儿对自己犯花痴的傻样,傅容澈憋笑憋得难受,最终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温青园闻声,吓得赶忙收起眼底的痴意,故作正经的扭头看向别处。

只是,她火候不够,演的不像。

傅容澈侧头看她,眉眼微挑,淡笑不语。

须臾,男人合上手里的书,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盯着温青园。

温青园起初只是怀疑,于是偷偷的侧头想要一探究竟。

谁曾想她还才转了一点点,男人的视线就与她的对上了。

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温青园的小脸瞬间爬上两抹可爱的红霞。

“可是无聊了?”

傅容澈笑着问她,眼里的宠溺多得数不清。

温青园瞧着傅容澈柔得像水似得眼睛,傻乎乎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颊上的红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深。

“傻丫头,无聊了便叫我啊。干什么一个人盯着我发呆。”

傅容澈伸手柔了柔温青园毛茸茸的发顶,也学着她的模样,趴在炕几上,一手撑着腮一手横放着,与之对视。

温青园被傅容澈瞧得心烧的厉害,喉咙都有些发涩了。

再次咽了口口水,她故作轻松的咧嘴找话题:“那……那什么,这客栈瞧着不错,应……应该又花了不少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