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郡主却是不屑的瘪了瘪嘴,拉着温青园坐下轻蔑的哼哼:“若是今日换作是我出了丑,这老妖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也就只有民乐公主受了委屈她才会这样动怒。”
轻拍着平安郡主的背脊帮她顺着气儿,温青园嘴上却是不以为然“品淑太后在乎的无非是她自己的脸面罢了,又岂是担心民乐公主委屈与否。”
“也是!”平安郡主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抿了口水才安静下来。
此时的大殿里也没了方才的那股子热闹劲儿,变得静谧无比。
经历过那样一件事儿,眼下,天家的脸面也算是被丢尽了,皇上皇后的面色也都暗沉着,品淑太后更是气的直发颤,要说最为淡定的,便是德裕太后了。
相较其他人各种情绪,德裕太后却只是微微蹙起了眉角,半晌才玉口轻启不带温度:“今日之事不是小事儿,明眼人儿都瞧得出来这是有人在背后做的手脚,既是我国的公主在诞辰上受了这样的委屈,此事定是要彻查到底的!”
“不可!”
品淑太后几乎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这件事儿若是彻查,定是会查到她身上来,若是被皇帝晓得此事又与她有关联,那皇帝怕是连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母子情分都不会再顾忌了,到时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望着陡然看向她的众人,品淑太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鼓了鼓眼睛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来,她忙解释道:“不…不是,哀家的意思是说,邻国的世子和公主都在,若是此刻彻查,定会扰了他们的兴致,若是因此坏了两国的友好关系岂不是得不偿失么,是以,依哀家看来还是过些日子再彻查的好。”
瞧出了品淑太后的心虚,德裕太后扬了扬嘴角,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禁带上了几分不可违抗的庄严:“此事事关天家的颜面又岂能再拖,世子和金小公主都是通人情的人,想必也不会觉得叨扰。”
说着,德裕太后将身子挪了挪转向了邻国使者的那一桌,顿了顿又道:“世子公主觉着呢?”
大北国的世子和公主都是何等精明之人,不过一眼便瞧出了这场戏里头的厉害来,左右不过是看个笑话添个乐子罢了,他们又为何要拒绝呢。
放下手中的酒杯,大北国的世子弯起眉眼笑的格外好看。
“此事事关重大,太后无须考虑本世子与阿月的想法。”
扬了扬头,德裕太后再次挪过身子转向咬紧牙关直打颤的品淑太后,声音清亮中气十足道:“姐姐可是听见了,这下,可否让人去彻查此事了?”
握紧了袖下的手,品淑太后还想反驳,岂料换好衣服再次归来的民乐公主却是直接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民乐公主踩着鞋底满目愠色,盛气凌人的直逼温青园和平安郡主:“你们两个贱人!是你们是不是!是你们要害本公主是不是!”
望着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民乐公主,温青园甚觉荒谬。
这事儿明明是她们自己一手策划的,如今却还能这般理直气壮,果真是活了两世才发现,原来这人世间的人都是这般奇怪的。
身前没了遮拦的人,民乐公主扬起手就要去拉离她最近的温青园,好在傅容澈来的及时,手疾眼快的就搂着温青园与,民乐公主拉开了距离。
嗅着鼻尖了的那缕清香恢复了些神志,民乐公主红着眼望着来人明显若了几分气势:“右相大人?你为何在这儿?这边儿是女席,你该是在那边才是!”
定定的望着民乐公主,傅容澈的眉宇间闪着几分轻蔑:“那依照公主的意思,即便是臣的妻子身陷险境,臣还要个隔岸观火做个看热闹的观望者?这般岂不是太过无情无义了些?”
“你!”
恨恨的咬着一口银牙,大怒的民乐公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之中,丝毫未曾看见上座品淑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见反驳不成,民乐公主张牙舞爪的又要上前去扯被傅容澈护在怀里的温青园,面上宛如个泼妇骂街般,丑态百出。
“右相大人,您不能这般护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民乐公主一改方才怒气中烧的模样,冷笑出声:“呵!想必您还不知道吧!今日本公主出丑全是你怀里的那个小贱人和她身旁的那个贱人一手策划而成的!这样毒蝎心肠又善妒的贱人,您难不成还要护着不成?”
民乐公主张嘴便是一口一个贱人,听的傅容澈当即便黑了脸。
凌厉的眸子轻扫过民乐公主的丑态百出的脸,厉声道:“民乐公主当真是好教养,身为堂堂公主竟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张嘴闭嘴就是贱人?微臣倒是想问问公主,这无凭无据的事儿,为何公主就这般笃定是微臣的妻子与平安郡主所为?”
被傅容澈凌厉的眸子扫过,民乐公主只觉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
望着被傅容澈吓得面色惨白的民乐公主,温青园默默地在将目光向上移,满脸爱慕的瞧着傅容澈棱角分明的下颚,心里瞧瞧的给他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她相公就是同旁人不一样。
放眼望去,这诺大的大殿上除去她相公之外还有谁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跑来这女席将她搂进怀里,又有谁能无视上头坐着的那几尊大佛,用这般语气同公主讲话。
瞥见温青园得意的模样,民乐公主刚生出来的几分惧意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忘了这事儿的主谋其实是自己,
指着温青园和平安郡主就辱骂道:“怎么就没有证据了,本公主方才穿的那一身儿就是先前落水之后被平安那小贱人带去她的寝宫换下的!
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这事儿与她们有关吗?还是说”斜睨了眼神色凌厉的傅容澈,民乐公主勾起嘴角笑的凄凉:“还是说,右相大人要因为她是你的妻子就要包庇了她去?”
缓了口气,民乐公主退了几步笑的猖狂起来:“可即便右相大人有这个包庇的心和胆儿怕是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吧,天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