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姐姐,可否劳烦你出趟府将百济堂的李大夫请来替夫人瞧瞧脚?”香卉搀扶着温青园不确定的对身旁的春蝉说道。
“你我同是侍奉夫人的人,不用你说我也自是会去的,你且好生将夫人扶回去,我这就去请。”春蝉面露忧色,对着温青园行了礼便抬脚小跑着离开了。
祠堂到厢房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是不近的,温青园脚疼得实在难受却一路强忍着疼咬着牙愣是硬挺着在香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厢房。
扶温青园上床躺下后,香卉片刻也不敢停歇,忙跑出打了盆冷水来用手绢打湿了覆在温青园的脚脖子处好让她不是那样疼。
一路扶着夫人走回来,她不是不知道,夫人铁定是疼极了的,她都能感觉到夫人抓着她的手因为疼痛在不停的颤抖。
真不明白夫人先前崴脚的那会子为何不说,偏生要忍到相爷离开之后才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脚上的疼一遍一遍的刺激着温青园,冷汗如雨,狂泻而下浸透了里衫,可温青园却是倔强的不愿喊疼。
重活一世,她便不愿再将自己脆弱的给人瞧见,她想坚强些,她不想再做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她不想再那般无用,被人玩弄于股掌。
“夫人怎么样?”
门外,还未见人影,春蝉的声音便隔着小窗透了进来。
春蝉也是半点也不敢怠慢了,一边催促着身后的李大夫一边跑进房里就要瞧温青园的情况。
这头李大夫急赶忙赶的跨过门槛大步走了进来,甚至都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便又被春蝉拉着要他替温青园瞧瞧脚。
无奈,李大夫只得再次抬脚走近床边,蹲下身子替温青园瞧脚伤。
“嘶!”
李大夫不过是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温青园红肿的脚脖子上按压了一回,温青园便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下的大红被单险些被她揪坏。
见状,李大夫也蹙起了眉,手下再次用力按压。
“啊!疼!”
这回的力道明显要比方才的重些,温青园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储蓄良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
“李大夫你轻些,疼得慌!”
“啧!”李大夫收回手来,面露难色的捋着山羊胡子,眉头紧锁着。
“温三小姐……哦,这会子草民该叫您丞相夫人,夫人这脚伤确实要严重些,能一直忍着不喊疼实属不易,草民这便替夫人开药。”
说罢,李大夫起身走到桌子边打开药箱轻车熟路的拿起纸笔便开始写药方,边写,嘴里还叮嘱着站在一旁的春蝉。
“你们家夫人脚伤的有些重,这几日怕是都落不得地的,老夫先开张药方,你们便按着这药方去抓药,每日三餐熬给你们夫人服下,剩下的药渣也别扔,熬过药后用布包着替你们家夫人敷敷脚,不出半月你们夫人的脚方可痊愈。不过这些日子切记莫要着了凉。”
春蝉认真的听着,将李大夫的话全然记下了,道了谢上前一步接过罗大夫手里的药方,取过银两春蝉便同他一起出门抓药了。
香卉泪眼朦胧的瞧着,别提有多心疼了。
“夫人,奴婢这就派人去将相爷请回来。”
“香卉你别去了,这儿有你陪着我就好了,干什么要去打扰相爷。”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温青园的心里却是比谁都渴望这会子能见到傅容澈,鬼晓得她有多想趴在他怀里撒娇喊疼,可她知道,眼下这也不过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