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睨着地上的那抹阴影,不用瞧温青园也猜出了来人。
“相公~”温青园甜糯糯的唤着来人,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笑的好生漂亮。
一声清甜的相公叫的傅容澈身子猛地一僵,眼底一闪而逝一抹亮光,旋即又转为复杂。
怕温青园瞧出端倪来,傅容澈敛去眼底的复杂神色轻咳了声,瞧着温青园手里的粥也是到了碗底,是以平静的开口道:“你若是吃完了,便同我去祠堂吧,我带你去见过爹娘。”
爹娘?
温青园闻言愣了愣神,再抬眸瞧了瞧神色泰然的傅容澈忽的反应过来惊慌的站起身子,脸上一扫方才的喜悦满含歉意的瞧着门口的傅容澈:“我……我就好……对不起……”……我忘了。
重活一世,对傅容澈,温青园本就是带着愧疚的,这会子倒好了,刚嫁进门来的第一天就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瞧着外头已是日上三竿,这会子怕是都要到吃午膳的时辰了,傅容澈该是等了她一早晨的。
暗骂着自己太过马虎,温青园心急的放下瓷碗小跑至妆奁前反复确认妆容无误后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披上,急急忙忙的跑到傅容澈身边拉着他的手抬脚就要走,却因跑的太急没瞧见脚边的门槛,一个踉跄崴了脚不说整个人还跟着跌了出去。
眼瞧着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温青园手疾眼快的放开了抓着傅容澈的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可下一秒,预想中的疼痛没有等来,她却是被人轻轻一拉随后便跌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随之钻进了她的鼻子。
她愣愣的睁开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定定的瞧着傅容澈完美的下颚,昨晚那些个羞人的记忆如数的钻进她的脑内,恍惚间,几抹绯红也悄然的爬上了她的两颊。
傅容澈却是阴沉着脸抿着下唇不说话,显然是生气了。
他气她在关键时刻松开了他的手,那种感觉像极了前世她逃婚与人私奔后他的孤寂与凉心。
抬头恰巧对上傅容澈阴沉黑暗的脸,温青园面露不解。
强忍住吼她的冲动,傅容澈深吸了口气,沉默无言的将她扶起。
望着傅容澈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汁来的脸,温青园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笑道:“下次我会稳重些……”
摇了摇头,傅容澈松开扶着她的手,也不理会她抬起脚先她一步走在了前面。
“相公,等等我……”
温青园见状轻唤着莲步轻抬上前想要去牵傅容澈的手。
察觉到身后温青园的动作,傅容澈轻抿下唇面不改色的转了步子悄然地避开了温青园伸过来欲要牵他的手。
手下扑了个空,温青园愣愣的抬眸直视着前方脚步未歇的素白色身影,面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悻悻的收回手来站直身子,温青园僵直的小脸上划过一抹尴尬随之转为复杂。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着重活一世再见阿澈,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瞧着她的眼神里也没了平日里的宠溺反而是她从未见过的疏离,时不时的她竟也能从他身旁体味到一丝阴狠的气息与浓重的杀意,这样的他倒是像极了布衣们嘴里说的那位杀伐果断、狠厉残暴、拒人千里的右相大人。
“夫人你且慢些,这天儿转凉了,夫人你打小身子就弱,怎能不披斗篷就出来呢!”
身后,香卉抱起温青园的斗篷追了出来,老妈妈似得念叨着,手下也不忘体贴的替温青园系好斗篷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