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园像是饿极了,不过片刻的功夫,桌上的糕点就所剩无几了,满足的端起茶杯小呷了一口,隔着锦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肚子,温青园笑得温和。
香卉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淡淡的瞧着心下却甚是欢喜,她家三姐儿当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待傅容澈回房,已是三更天,温青园瞧着夜深了,便提前唤香卉回去歇下了,独自一人乖巧的坐在床上静候着傅容澈。
“吱呀~”
随着木门被人由外轻推开来,一抹红色身影走了进来,温青园心下一惊,忙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身子,仿若方才那个昏昏欲睡的人儿不是她一般。
傅容澈醉意朦胧,可眼底却是一片澄澈。
进房关好门,傅容澈抬步径直朝温青园走来。
隔着一层轻薄的红帷幔帐,温青园能清楚的看见来者棱角分明的绝世侧颜,闻到那股浓烈的酒香,随着傅容澈一步一步的走进,温青园的心也跳得更快了。
现在是什么心情她也说不上来,感觉有些紧张也有些喜悦还有些歉意,她不敢正眼瞧他,她对他,心里总归是愧疚的打紧。
走到床前站定,傅容澈垂下眼帘如墨的双眸一眨不眨的透着红色喜帐瞧着帐内略施粉黛的绝色佳人沉默不语。
今日的她,格外的好看,即便是这般静坐着不动不说话也是这世间绝美的。
瞧着这样美好的她,傅容澈的心却是有些隐隐作痛,前世的种种压得他呼吸有些困难。
究竟是为何,今日她为何会出现在轿子里,这会子坐在这里的又为何是她?她不是应该应该同他人远走高飞了吗?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可最终到底是温青园耐不住性子了,只见她捏紧手里的红帕子,鼓起勇气起身端起桌上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递给傅容澈娇声道:“阿澈,合卺酒!”
傅容澈不答话也不接酒,深邃的眸子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温青园,瞧着她起身,瞧着她端酒,瞧着她软软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的。
温青园不是没瞧出傅容澈的反常,她也只当他是因为她提前掀了红盖头没等他来,惹得他不高兴了。
傅容澈瞧着温青园的眸子有一丝的探究,他细细的打量着温青园,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似箭般尖锐的目光瞧得温青园有些不适应。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温青园刚要放下手里的杯子,下一秒却被傅容澈抢了去。
“阿澈,你……”
傅容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挽起温青园的手仰头将金樽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温青园愣愣的瞧着,以为傅容澈还在气头上,心下一慌,学着傅容澈的样子仰头也把手里的酒给喝了。
可这豪气的模样哪是说学就能学的,温青园虽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开放了些,可平日里也不曾这样喝过酒,当即温青园就被烈酒呛出了眼泪。
瞧着咳得溢出泪花的温青园,傅容澈却无半分安抚之意,平静的眸子无风无浪,就这般静静的瞧着。
可在人瞧不见的地方,傅容澈的心却是心疼的厉害,紧握成拳的双手明晃晃的昭示着他的抑制。
“唉~”
轻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怜惜,傅容澈无奈的伸出手来轻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几个轮回下来瞧着她稍微好些了他才放下手转而捻起衣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他,终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