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煜王府的书房里,将军府三公子谢文渊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温煜楼。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说了是忘了吗?”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忘?更何况还是贵妃娘娘亲自交待的事情,你不是一向最听贵妃娘娘的话了吗?”
“我是真的忘了,前一天晚上萧楚来报说杉树村的孩子们出了事,我就赶紧找你一起过去了,忙活了一夜实在累的不行,就直接歇在村里了,直到刚才在门口见到她我才想起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
“人家姑娘搬出喜房为的就是与你交换条件,你可倒好,一句忘了就给了事了?”
温煜楼心里到底也是有几分愧疚的,对于他来说,去一趟国公府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对于陆倾梧来说,大婚当日夫君没有亲自迎亲,晚上又被逼搬出了喜房,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怕都是难以接受的吧。
“再怎么说她也是国公府嫡女,是陆轻云的嫡亲妹妹,你如此做……”
“若不是因着这个,本王也不会娶她,可是……她终究不是轻云,也不能与轻云相比。”
谢文渊一脸无奈:“可陆轻云再好,如今也已经是太子妃,是你的皇嫂。”
温煜楼正在写字的手一顿:“大不了,下次本王再陪她回去就是了,对了,你离开这几天可查到什么消息了?”
谢文渊见他转移话题,便也顺着温煜楼的话接了下去:“当年,国公夫人生下陆三小姐之后便因难产而亡,从此这位三小姐在国公府便被冠上个灾星的名头,陆国公一直不待见她,八岁那年被兄长陆清远接到北川边境,直到半年前接到圣旨回东都与你完婚。”
“还有……如果不是这道指婚圣旨,她现在可能已经是楚王府的准世子妃了。”
温煜楼抬眼看了看谢文渊:“楚修寒?”
谢文渊点头:“正是楚王世子。”
温煜楼左手指腹摩挲着下巴:“这就有点意思了。”
“自东越开国以来,楚王府一直戍守在边境,虽为东越异姓王爷,身份地位却不比你们这些嫡亲王爷低多少。”
“所以本王说过,这陆国公的心思可不全在荣华富贵上。”
“若只是荣华富贵,一个太子女婿已经足够了,更何况,楚王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既是水到渠成的缘分,何故又转了弯到你这里来?”
“看来,本王还真的得亲自去探望探望这位岳父。”
温煜楼说这话时眉毛轻轻挑了挑,表情甚是随意。
“之前陆国公几次想要约见王爷,但王爷都没见,如今想见了?”
温煜楼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并未回应。
“难道说,陆国公已经知道王爷的身份了?”
温煜楼摇头:“世人皆知本王与啸云宫渊源颇深,陆天骐他能把棋下到本王这里也是正常,但他到底是不是直接冲着我的身份而来到是未可知,我想,他也只是下了个赌罢了。”
“用一个女儿去赌?”
谢文渊的话让温煜楼的情绪有了些转变,他右手握拳紧紧抵着案几边缘,指节隐隐泛白:“岂止是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