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懵懂说道:“找了,我去村长爷爷家问,但是村长爷爷说我娘可能是跟野汉子跑了,叫我回家等着就行!”
浅墨和夏侯楚煜对视一眼,看来李村长肯定隐瞒了什么事。
“除了这些人,你娘平时还有和谁来往比较多,有什么人会经常来你家里,和你娘聊天说话?”浅墨继续问油菜花。
“秀才叔,他经常来,还陪我玩,我娘看到他就会笑!”油菜花说道。
浅墨问李大妞,“是谁?”
李大妞犹豫了下,“是李秀才,他是我们村里的读书人,在村头开私塾教书,不过我不知道他和陈姨关系好,从前我听见他跟人说陈姨有伤风化的。”
浅墨又问了油菜花一些事,油菜花昨天还痴痴呆呆的,今天却口齿伶俐得很。
浅墨极度怀疑,这小丫头之前是在装傻。
就在浅墨和夏侯楚煜准备离开的时候,油菜花这时突然说道:“姐姐,我娘不见的前一天,二牛爹,铁柱爹还有秀才叔他们在我家门口打架了。”
浅墨心头一凛,“知道为什么事吗?你娘当时在哪?”
油菜花脸上有了怒容,“我娘在屋子里抱着我发抖,因为二牛娘和铁柱娘都在外面骂她!”
“大妞,照顾好油菜花!”浅墨嘱咐了一句,又看向夏侯楚煜,“我们现在是去找村长还是找李秀才?”
“找秀才!”夏侯楚煜言简意赅。
两人转身要走,油菜花却又追了上来。
“姐姐,我说话算话!只要姐姐帮我找到害死我娘的凶手,我就把宝贝给姐姐!”油菜花说着,还从脖子里拿出一个红绳拴着的链子,下面挂着一块石头样的东西。
“姐姐你看,就是这个!”
浅墨其实在油菜花说有宝贝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是她要找的东西,但她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勉强按捺下去。
她倒是没想到,油菜花这么憨的,竟然直接拿出来给她看。
不过,浅墨怎么看都觉得那就是一块石头。
李大妞脸色也不大好看,“油菜花,这就是个石头啊!”
油菜花却摇头,“不是,这是宝贝!娘说这宝贝能帮我抵御危险,但是我觉得姐姐你应该更需要它!”
说着,油菜花还将石头往浅墨跟前送,几乎是立刻,浅墨手上的指环猛然收紧,而且越勒越紧。
她吃痛,差点叫了起来。
浅墨心头顿时一震,难道指环就是对这块石头起反应,那么岂不是说,这块石头就是五行之力其中一种?
浅墨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油菜花,你知不知道,你娘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块石头?”浅墨问。
油菜花回答:“在后山!我娘去挖野菜的时候,挖到的。娘说这是宝贝——”
“姐姐,总之我油菜花说到做到,你是好人,只要你找到凶手,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浅墨勉强压抑住心头的震动,让自己声音平静,“好!”
但是夏侯楚煜却发现浅墨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从陈寡妇家离开,走出一段路,夏侯楚煜见浅墨神情有隐隐克制的激动,不由眯了眯眸,“你的手怎么了?”
浅墨正在想心事,闻言抬眸,“啊?”
夏侯楚煜目光落在浅墨左手的指环上,“你的手一直在发抖!”
浅墨下意识就将左手藏到了身后,笑道:“抽筋了!”
夏侯楚煜眸子眯的更紧了,“你左手很容易抽筋?”
浅墨不知道他问这个什么意思,便糊弄道:“嗯,我身体不好,容易抽筋晕厥。”
夏侯楚煜追问:“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因为受过伤?”
浅墨道:“受过伤,很重的伤!差点连命都没了!”
浅墨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了。
她急着去找出真凶,好拿到油菜花那块石头回来研究,以至于都没发现夏侯楚煜在听见她受过重伤时,那骤然紧缩的瞳孔,还有若有所思的神色。
李秀才家很好找,浅墨随便找了个小孩一问村里的学堂在哪,就找到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院子,要说不普通,也就是门上贴着的对联了。
浅墨读出上联:“功名得失由天,任其绝顶荣华,自要几分福命;”
夏侯楚煜念出下联:“学问浅深在己,教尔潜心习诵,无虚片刻光阴。”
两人都很是意外,原以为这村野之地,都是些刁蛮民众,一个教书糊口的秀才,也断没有什么才能。
然而两人却也知道,能写得出这样对联的人,绝不是胸无点墨之徒。
“李秀才在家吗?”浅墨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门没锁!”夏侯楚煜伸手一推,果然门就开了。
院子里一角摆着一些农具,看着倒是整洁干净,进门是堂屋,里面摆着十来张桌椅板凳,一个身形瘦削的青衣男子正趴在桌上,拿着笔,抄写着什么。
“李秀才?”浅墨又问了一句。
青衣男子好像才发现有人进来,吓得手一抖,浅墨眼看着一大滴墨滴在了纸上,立刻晕染了一大片。
“你在写什么?”浅墨眼尖,看到纸上一个洁字,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李秀才受惊,急忙要撕掉那张纸。
夏侯楚煜的速度比浅墨更快,不等李秀才撕掉那张纸,他身影如鬼魅,已经到了跟前,一把就抽出那张纸。
李秀才惊恐大叫:“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我家里?”
夏侯楚煜看了一眼,便将纸递给浅墨。
浅墨看了一眼,却发现纸上抄的是超度的经文,当时就蹙了眉头,“李秀才,你和陈连洁是什么关系?”
李秀才见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有些恼羞成怒,“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
夏侯楚煜:“我们是奉城主之命,来调查陈寡妇死亡一案的,来你家只是例行询问情况!”
浅墨见纸上除了陈莲洁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有用线索,便又递还给了李秀才,“李秀才,你也是陈莲洁的恩客对吧?”
李秀才铁青着脸,没有否认。
浅墨又问:“你给她抄度亡的经文,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李秀才忍无可忍,反问:“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浅墨沉了脸色,“李秀才,陈寡妇不是正常死亡,所有与她曾有过关系的人都有谋害她的嫌疑,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