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瑶看着坐在那里，流着鳄鱼眼泪的皇后，声音格外冰冷。
这时外面太监传报，殷王到。
祁千澈今天要进宫给太后请安，怕是在太后那就听到了卫子瑶被抓的事情。
她赶来后什么都还没有问，垂眸便看到了卫子瑶手腕上被开水烫的一片猩红。
“谁干的。”祁千澈声音非常平静，但听得出，他已经很生气了。
“本宫做的，你想怎样？”皇后在上面叫嚣，奈何祁千澈一个眼神过去，她喉咙里下半句话完全卡主了。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祁千澈！你还想以下犯上不成？现在是你的王妃害死了本宫的孙儿，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怎么？你还想杀了本宫不成。”
皇后这话说完，卫子瑶能明显感觉到祁千澈身上的肌肉全都紧绷了，卫子瑶有点害怕，这厮不会真的冲上去把皇后弄死吧？
卫子瑶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皇后娘娘早上吃的什么？怎么开始满嘴喷粪了呢？看来宫里饮食也不怎么样。”
“卫子瑶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本宫？”现在皇后神情里哪还有半点忧伤，全都是被挑衅后的恼怒。
卫子瑶讽刺的笑了笑：“怎么？皇后娘娘不伤心了？您可是刚死了孙子呢。”
“你！你还有脸提？还不是你……”
“皇后娘娘，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您说是我杀的，怎么证明？就因为我进过那个房间？在您心里，我就那么缺心眼吗？非要用匕首，非要在宸王妃进来之前动手？”
这件事根本就站不住脚。
卫子瑶也想明白了。
这些人也许是知道一脚没法把卫子瑶踩死，但是如果她身上背着这宗命案，就算无法确定是她，那她短时间之内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为了避嫌，皇上都不会再重用她。
只是为了这点小利益，他们就断送了一个孩子刚刚开始的生命。
“没有证据？温婉就是证据，她看着你杀人，你还敢狡辩？”
原来温婉的作用在这里。
卫子瑶才反应过来。
这些人都是一家人啊。
温婉是皇后的侄媳妇，宸王妃是她的儿媳妇。
这一天说是祈福，不如说是合起伙来坑她卫子瑶。
“温婉，说说你在宸王府看到了什么。”
皇上有些疲惫的开口。
温婉却浑身颤抖的蹲下了。
“我……我……”她哆哆嗦嗦的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温婉！你到是说啊！说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卫子瑶杀了小世子？”
皇后在旁边不停的引导着温婉。
温婉还是跪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看到我……”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就是事有蹊跷。
就在皇上要发怒的时候，温婉突然跪下磕头。
“皇上饶命啊皇上，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我的本意，皇上……我不想杀小世子的，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逼迫我……”
温婉在说什么？
卫子瑶都不敢相信，这……她是疯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逼你了？本宫怎么可能伤害小世子？”
皇后站起身来，语气十分迫切。
“皇后娘娘，我没用没法完成您交代的事情，我动手的时候、被、被殷王妃看到了，我真的……”
事情怎么就反转了呢。
皇上也不敢相信。
他回头瞥了一眼皇后。
“皇后，你说吧。”
现在北文帝仿佛已经不想那么多了。
“臣妾没有啊，臣妾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呢？一定是卫子瑶，是卫子瑶逼迫温婉这么做来诬陷臣妾的！”
“诬陷你？”皇上笑了：“你是说温婉豁出命去诬陷你？这是死罪！她何必？”
对啊，这是死罪，温婉疯了不成？
卫子瑶都觉得她疯了，这时候温婉跪在那哭到：“殷王妃，你不用帮我隐瞒了，我做的错事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罪。”
这件事有蹊跷，北文帝也知道。
但是温婉当庭认罪，这件事完全就是铁证。
“行了，把温婉压入大牢，皇后禁足宫中，等太子回来后一起发落吧，至于宸王妃……”
“皇上，宸王妃是知情的。”这时温婉再次开口。
“你胡说什么！？”祁明哲听到这个，瞬间炸了。
他本来就在自己母后害死自己儿子这件事当中没法逃脱出来呢，现在竟然听说自己媳妇也参与了这件事。
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皇上，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皇后娘娘找到我，我就知道不是好事，但是皇后娘娘承诺，说如果我做的漂亮，就会给我夫君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您也知道，自从我们成亲，我夫君便一直在病榻之上受尽折磨，所以我一时间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现在……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心中……”
温婉跪在那里，一副大彻大悟了的样子。
卫子瑶瞬间明白了。
也许温婉不是在帮她。
她只是在找机会踩一脚皇后。
看来她已经看透了。
“你说什么？”皇上单手捂着胸口。
卫子瑶有些紧张：“皇上。”
她连忙上前，想要让皇上自己冷静一下。
可是却被北文帝伸出胳膊挡了一下，示意她没事。
卫子瑶觉得平常她不管怎么开玩笑逗这老头，老头从来都没真的生气过。
但这次，他是真的……
“注意身体啊。”她只能这么嘱咐一句。
但是北文帝并没有听进去。
“说，把你知道的，都给朕说出来。”
“回皇上，罪妇知道的也不多，只、只知道宸王妃是皇后娘娘安插在宸王府的，她并非什么南晋富商的女儿，她只是……花楼的花魁，因为对待男人有一手，所以便被皇后赐给了宸王做王妃。”
“不可能！不能能！”宸王不敢相信，看了看宸王妃又看了看皇后。
其实他早就对王妃身份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
“你胡说！我不是什么花魁！我是正经人家姑娘，我不是花魁！”明显，这句话让宸王妃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