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澈非常有默契的补充:“这些人不想让卫扬回来的原因,跟这次比试有关。”
“肯定是这样的,但是卫扬并不是这次选夫的热门,甚至可以说温婉怎么都不可能嫁给他,让他回来不过是走个形式,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拦着他呢?”
这件事,很蹊跷。
就连祁千澈都摇了摇头:“不好说。”
他们两个讨论着,洪豪在旁边问了一句:“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娶温婉,这是在铲除竞争对手?”
“不可能。”
“不可能。”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北秦官员,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截杀卫家人,那不是疯了吗?
一家子的武将,弄死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到了,别猜了,我先去看看情况。”
“好。”
祁千澈看着卫子瑶没等马停好便翻身下马,冲进了元帅府,这个背影……
我媳妇真帅!
卫子瑶匆匆往里跑,她已经不记得卫扬在哪个房间。
好在遇见了也很慌乱的皮豆。
“豆子,你这是去哪?”
“大小姐!”皮豆看到卫子瑶后激动的跑了过来:“大小姐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大爷、大爷他流了好多血,呜呜呜……奶奶让我自己回房去睡。”
“带我去大爷院子。”
“好。”
皮豆迈着小腿,不停的跑,卫子瑶跟在他身后跑,小家伙跑的也不慢,没一会她就看到了那个灯火通明的院子。
“大小姐,大爷就是在这里。”
“行了,你先回老夫人的院子去吧,一会翠喜姐姐来了,我叫她去陪你。”
卫子瑶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嘱咐小皮豆。
在她掀开屋内门帘的那一刻,血腥味扑面而来。
还伴随着老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祖母。”
“子瑶回来了!子瑶回来了呀!扬儿你妹妹回来了,你有救了,挺住啊。”
老夫人不停的喊着子瑶回来了,有救了。
卫子瑶快速上前,不得不说,卫扬真是条汉子。
赤裹着上身,精赤的身材展露无疑,身上伤疤无数,这次也是,身上大小伤口有四五条,最严重的就是腰部的穿透伤。
“怎么没有御医过来?”
“不知啊,刚刚派人去请,人还没到。”
看来是皇宫路程比殷王府远,所以让卫子瑶他们先赶到了。
卫子瑶凑上近前,给卫扬把了把脉。
这就是常年在沙场训练处的反应力吗?
看这身上的伤口恢复程度,围堵他的最起码有三四波人,间隔都是一个时辰左右。
这些人摆明是要用车轮战拖死卫扬,可惜他跑回来了。
多处原本应该是致命的伤,都被巧妙的躲开了。
也正因如此,他算是捡了一条命。
“祖母,您先出去等,我要给大哥处理一下。”
“好好。”老夫人点着头,拿着龙头杖颤颤巍巍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子瑶总觉得老夫人好像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看着她出去了,卫子瑶才开始准备一些手术的工具。
东西准备好了,外面传来消息,说刘少音来了。
“进来。”
“师父。”刘少音进来给快速给卫子瑶行礼。
“怎么是你来?”
卫扬受伤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该是太医院的最高官员院判过来才对。
“师父还没发现吗?皇上也有意让我配合你,他肯定知道你会来,而你在太医院信任的人只有我。”
还真是这么回事。
“行,过来搭把手,看看那边我伤口有超过三指的全部消毒缝合一下,先把他扶起来,我看看后背的情况。”
两个人配合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大手术刘少音不能一个人独立完成。
但是这种缝合手术他已经非常熟练了。
两个人很默契,把死壮死壮的卫扬扶起来之后,看着他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疤,刘少音咧了咧嘴。
“哎……世人皆道卫家功高盖主,又有谁知道这些功劳是这几个汉子如何用命拼搏来的。”
确实是,有些人就是只能看到人在聚光灯下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他们背后是如何吃苦努力的。
卫子瑶一直没说话,沉默的低着头,一直在帮卫扬处理伤口。
因为是全麻,卫扬中途并没有醒过来。
本以为这场手术会非常顺利的进行,可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只暗箭从窗户外面飞射进来。
而这暗箭上绑着火折子,在箭头扎进屋内梁柱之后竟突然着了起来。
这边刚生异变,祁千澈便踹门闯了进来。
“你们两个带他走,我和洪豪垫后!”
这是什么样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到元帅府来杀人。
“你觉得现在这状况,能转移吗?”
卫子瑶看着手底下几乎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卫扬,这怎么可能移动,如果有细菌进入肚子,或者肠道破裂,那人就凉了。
看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的卫扬,祁千澈咬了咬牙:“你加快速度,我和洪豪尽量拖住时间。”
“好。”祁千澈脱了身上穿的外袍用谁浸湿,把那只带火的弓箭拔了下来,之后什么都没说,转头出去应敌。
没一会,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祁天朗来了。
过一会,外面竟然又传来了老太君的声音。
“老身征战沙场一辈子,老了受后宅儿媳气,如今尔等宵小之徒也想骑到老身头上来造次,今日便让尔等有来无回!”
老太君身上的杀伐之气可不是盖的。
北秦第一女将也并非虚名。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外面的打斗声平息了。
这个时间跟卫子瑶估算的时间差不多,对方并不敢来太多人,只能放暗箭。
这些人相当于敢死队,就是为了阻止卫子瑶救活卫扬。
可惜……
现在他们阻止不了了。
卫扬的伤口已经开始缝合,他体魄强健,这有关轻而易举就能扛过去。
“卫子瑶!”祁千澈喊着她的名字推开了房门,看着毫发无伤的她,终于松了口气。
天知道看到箭矢飞进屋内时他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六哥这称呼可真是生硬,都成亲这么久了,竟然还直呼其名,好没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