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送命题了。
以卫子瑶对现任皇帝的了解,是个多疑敏感的主。
不过这也不怪他,所有皇帝都一个德行,像曹操曹老板,更是以多疑著称。
其余的,她就不了解了。
“孙媳年纪还小对这些并不懂,所以不敢妄加评论,不说以孙媳对父皇的了解,他应当不是那种人。”
“他不是。”太后非常斩钉截铁的回答。
“说来,这件事还与你父亲有关,之前的皇帝残暴不仁,骄奢银逸,不过问国事,整日只知享乐,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继任仅五年,便割让了国土将近三成!这样的皇帝,谁能容忍,所以他下台,是众望所归,当年也是卫帅扶持现在的皇帝,登上了这个位置。”
“那我父亲对皇上而言应当非比寻常才是,为何父皇之前还那么讨厌我?”之前皇上对她那么过分,这件事要是让卫恒知道,恐怕没那么好交代吧?
“哎!你呀!你还好意思问?你父皇那是哀其不争!卫恒在边关镇守国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把你交给皇上管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人失望又出格的事情,做出那种事还不算,还利用简宁给你当挡箭牌,简宁念你们是自幼长起来的情谊处处维护,你自己却不争气……哎……”
太后摆了摆手:“过去的这些就不提了,你自己心理也该明白,不过有一点皇祖母一直很好奇,你之前明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
卫子瑶知道,这件事以后恐怕要成难题不好解释了。
现在怀疑她的人越来越多,好在太后刚问完这话,卫子瑶还没回答,祁千澈就回来了,一个打岔便打了过去。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两个也该回去了,老七的事情,让他别惦记着,身为皇祖母,也不忍心看他受苦,会帮他想想办法的,但那丫头终归是要嫁到北秦来,到时候谁家倒霉,就认了吧。”
也对。
皇家不倒霉,终究有大臣家要倒霉。
想来想去,卫子瑶傻了。
“你说……那个温婉不会许配到我家吧?”
“你才反应过来吗?”祁千澈在旁边笑了一下:“你家三个哥哥加上卫朔,一个都没娶媳妇呢,大哥已经二十四了吧?其实从温婉进京,我就觉得她嫁到你家的可能性大,毕竟……卫帅在边关已经压制了南晋十几年,他们公主嫁过来如果进了元帅府,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家女人到这边也只有受欺负的份。
但是卫子瑶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要回去!”说着她转头就往回走。
“回去干什么?”祁千澈拽着她。
“我要回去跟皇上说,觉得老七跟温婉天造地设,让他俩赶紧成婚,别来祸害卫家人。”
虽然灵魂已经不是他家亲闺女,但卫家除了卫明月母女俩,其余的到也没那么让人讨厌,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哎呀,不用,放心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温婉怎么也不至于砸到你手里。”
“真的?”卫子瑶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更何况,就算是让温婉嫁到元帅府,她也不会愿意的,一是南晋害怕你家,二是……你收拾她收拾的还不够惨吗?嫁过去不就是自找麻烦?”
好像也是。
卫子瑶还是相信祁千澈的,他许诺的事情,肯定能做到。
虽然二人一路回去吵吵闹闹,看着十分开怀的样子,但是能看出来,祁千澈一直心事重重的。
想必是他母亲的事情,他一直惦记在心上。
“祁千澈,你知道在父皇之前,还有过一任皇帝吗?”
“听说过,但那时我还小,之后这个消息便不许在被提及,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所有人都说,之前的皇帝,像极了太上皇,两个人臭味相投,太上皇才会那么欣赏他,还会把皇位传给他。”
这又是一个新发现,看来太上皇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主。
“那你知道太后公主的那个老嬷嬷,就是之前那个皇帝的生母吗?”
“这个我知道,年轻时她嫉妒皇祖母美貌,没少欺负她,现在这样,只能说是报应。”
看来之前祁千澈的不谙世事还真都是装的。
宫里宫外,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生母,你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被皇上软禁在皇宫中,还被轩辕卫保护着吗?”
轩辕卫在那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她同时还是为了监视。
“这明显是天大的秘密,否则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杀人,明显……皇上下达的命令是,但凡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杀无赦,这么多年,也许并不是没人往那边去,而是去过那边的,都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很可怕,却也很真实。
“皇上从来没下过什么禁令,从没说过不许有人过去,所以没人知道那边还有这么神秘的一块地方,今天进去的是我和老九,那如果进去的是别人呢?是不是也会被斩杀?”
这就有些细思极恐了,皇上既然这么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还要把她留在宫里,可见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老九现在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他们都敢下手……”
因为老来得子的缘故,小九年龄比皇上的一些孙女都要小,所以更是疼爱的要命,关键是老九不可能是太子人选,皇上对他好也不会遭别人嫉妒,更不会让有心之人多想。
所以皇上近两年总是跟圆圆亲近,纵使这样……他们都不放过圆圆……
卫子瑶不敢想下去了。
祁千澈也沉默了。
直到他们回到了药园,卫子瑶才开口。
“既然今天我从那个宫里活着出来了,父皇应该不会装作不知道,他会找我谈心的,正好有意见我疑惑了很久的事情,今日太后也为我解惑了。”
就是皇帝脑袋里的针,估计就是那个洗脚的老嬷嬷做的,难怪皇上那么相信这件事,其实他早就这么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