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羽知道自己不对,也不敢反驳,等手洗干净,拿出帕子,沾水后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
“下次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不然我觉得你把我排除在外了。”尚寒羽淡淡说道,显然不高兴了。
钟离延随即一愣,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这次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提前报告。”
卢知府:……
果然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他们面前板着脸,夫人面前却是这个模样。
凌香望着他们二人,离得近也听的到,心里酸涩的很,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啊,这辈子遇不到这样的男子。
这样的气氛保持没多久,一名捕快进了进来禀道:“大人,搜到了好几本帐本,还有三箱黄金两箱白银,找到了一间暗室,暗室里有两具女尸,还有几箱假铜钱。”
“女尸?”尚寒羽和钟离延互望了眼,他们原本是借着来张斌查一查这间园子,没想到还有意外发现。
钟离延和卢知府走在前头已出去看了。
“凌香姑娘,你和羽儿去大门处等着我们,她胆子小见不得这些。”钟离延说完也赶紧出去。
凌香嘴角抽了抽,打量了一眼尚寒羽,她胆子小?
可面对钟离延的威严,也不敢说玩笑话,点头应道:“是。”
这里还有命案?尚寒羽冷看了昏死过去的张斌,铁定脱不了关系。
“尚小姐,咱们先出去吧。”凌香一听到出了命案,只想赶紧离开这儿,还是觉得害怕的。
络腮胡汉子领着尚寒羽和凌香朝着大门出去。
园子的环境极好,玉石林立,小桥流水,还种着不少名贵的花草。
尚寒羽曾听关卿说起‘朝中为官的人背后都会有生意人的支持,有的甚至是几家生意人一起养着一个官’,刘家与张家在林县飘的走路都横着走的,莫不是他们两家都养着温大将军。
抓了小小一个张斌,牵连的人挺广啊。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随行的侍卫对尚寒羽道:“小姐请稍等,已经去备了马车。”
“没事。我们先等着大人。”这儿离城里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哪怕走回去也没有关系,尚寒羽现在对庄子里的命案很感兴趣。
不一会,钟离延和卢知府走了出来。
“马车还没来吗?“卢知府见周围只有几匹马儿,问守在外面的侍卫。
“应该快了。”侍卫答道。
“我们先走出这片园子吧,估计出去后就到了。”尚寒羽倒不希望马车这么快来,虽说过后也能问钟离延情况,毕竟没有现在得知来得好:“都查出些什么了?”
因着好几件事尚寒羽都有参与,而且又是尚大人信任的,卢知府也不隐瞒:“搜了一些贪污受贿的帐本出来,这刘家也是有才,他竟然把所有银子的进账都写清楚了,且每一笔后面还写了帮着这送银子的人做了哪几件事。”
“我们原本以为是没有证据,只是给这位刘家一点警示,轻易动不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惯好。”卢知府寻思着自己要是收了别人的银子,写的东西定只会让自己看懂,旁人绝看不出半点的端倪来。
“刘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祸事。”凌香冷淡地开口。
也就是说一颗小小的诱饵却钓出了一条好大的鱼,尚寒羽暗自惊叹:“那命案可有线索?”
一旁清风想到暗室里的人命,神情严肃了起来:“死亡时间是在一天前,那两女子模样标致,应该是下面的人孝敬上来的,她们是被关在暗室里窒息而死。”太可惜了,要是早一天来,或许能救下两条人命。
毕竟是人命,尚寒羽心里一声无奈。
此时,众人已经走出了园子,马车还没有来,不远处倒是停着一辆马车,就在尚寒羽看着这辆马车时,见到一名男子从另一条小路走出来,男子身材高大,上了马车。
尚寒羽好奇可也看不见脸。
卢知府见尚寒羽望着某 处顺着视线望去,只看到马车扬起的灰尘。
看到一个男人背影,还有马车,卢知府吓了一跳,“那好像是刘老爷身边跟着严侍卫。”
刘老爷最相信严侍卫了,既然让他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难不成已经是知道了?
卢知府一颗心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跟着这位京城的大人是福还是祸。
他妹妹在后宫,虽说混到一个嫔位,可毕竟女人干预不了朝政,否则他怎么就惧怕姓刘的。
表面上他端着文人谱,其实真正刚起来,他还是怕的。
“马车来了。”捕快喊道。
一辆马车从城里方向奔来。
尚寒羽和凌香坐上先回去,因着男女之防,马车只载着她们俩人回林县。
尚寒羽心里还念着那药材铺的二丫,本想让马车先把她带到药材铺,再把凌香送回天香园,但见到凌香脸色微白,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女子,在古代看来已经是个大人了。
但对于尚寒来说不过就是个小女孩罢了。
想来方才发生的事对小姑娘来说受惊不小,还是先送她回去吧,二丫人老实可也会些功夫,旁人伤不她。
仅仅一个多时辰而已,林县依旧热闹非凡,丝毫没有改变什么,而对尚寒羽来说少了一道危机,因此在进到了城里后,身子便放松了下来。
“凌香姑娘,还真是勇敢。”尚寒羽看着凌香夸奖道。
凌香绞着手里的帕子,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心中虽然害怕,但是见到张斌要被绳之于法,她当然也是高兴的。
“看着凌香姑娘不爱说话,今天跟药材铺的伙计讨价还价,多了一丝烟火气。”尚寒羽挑眉,很是佩服。
“先前家中没出事的时候,我家里生意的帐本都由我在管着,我爹时常会进一些山珍大补之物回来,看的多了就懂了。”
“你几岁开始管理帐本的?”尚寒羽被惊到了,她爹竟然把家里的生意经交给小女娃在看管,看她的熟练,起码很多年了。
凌香想了想:“从我生下来,爹爹就是抱着我算账,所以我很小就会了,也忘了是几岁开始的。”说着有些落寞的道:“娘因生我难产而死,爹爹心疼我,除了外出做生意,其它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带着我的。”久而久之,就都学来了。
“只可惜,他老人家福薄,好不容易把我抚养大,家中 出了变故,离世了。”
凌香表情落寞的厉害,眼眸里泛着泪花,却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看着凌香难受的样子,尚寒羽柔声说:“以后你把日子过好,你爹和你娘定然在天上会高兴的。”